老妇人好不容易才稳定心神,东方娉婷也深深的吸了口气,殷罗问道:“这什么东西呀?”老妇人还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木盒子,东方娉婷悄声的对他道:“就是文家庄那些人想要的东西。”殷罗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对于殷罗来说哪里一时能够接受的。文二小姐父女双双殒命,文家庄由昔日繁华变成如今的惨淡,就是这块小小的五色石头带来的灾祸,现在居然静静的躺在这个看起来不显眼的木盒子里,又居然出奇的落到了殷罗的手里。殷罗实在想不通文二小姐为什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仅仅是因为为她治过病吗?这显然说不通。文十三又为什么要将在东西给文二小姐呢?文十三明明知道文二小姐并非他的亲生孙女,他也不可能将东西交给她呀。难道是文二小姐偷偷拿的?这也不可能呀,文十三是个什么人,打这东西主意的就是在文家就有不少人,这么多年却没一人有发现,文二小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呢,殷罗想不通,就是东方娉婷也想不通,碧云更是不知所以了。老妇人看着手中静静的木盒子,忽然叹息了一声,道:“文十三果然是老谋深算啦。其他的人都让他耍了。”又将木盒子交到殷罗的手中道:“既然东西到了你的手里,这也许就是天命吧,你好好收起来,你既是我门弟子,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于你。”殷罗道:“我一个无半点修为的新丁,这种东西放在我身上,我哪有保护它的能力,不如就放在奶奶你那里,反正我也没什么用处。”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这话好在是对我说的,只怕别人你就算不给,也将你杀人灭口了,收起来吧,你也不用担心,我天演门也不是什么人也敢来放肆的地方,再者,此事也就我们几人知道,应该还没漏出风声。唯一担心的是文十三,只要防着他也就是了。”殷罗这才收起木盒子。老妇人又是一番感叹,东方娉婷有些不解道:“师傅,这东西怎么会在文二小姐的手中呢?”老妇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到玉虚山再与你们细说。”
在离玉虚山边缘的陈家镇,几人下了马车,剩下的路都是山路,马车是无法去的,如果坐马车去山脚的玉虚镇,就得从东边绕,那得绕一百多里路,还不如不行走的快,所以,只得弃马车改作不行。几人在陈家镇也不停息,直穿镇子取小路进山。玉虚山耸立在豫章府与京师交界处,站在远望玉虚山,就像是一块玉璧镶嵌在缥缈无垠的浩瀚的雾海中,走进玉虚山,才发觉玉虚山的美是一种人间的仙境,到处是飞岩峭壁,到处是流水飞瀑,到处是鸟语花香,此时正值季夏,漫山遍野的鲜花次第开放,人如其中,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坦,玉虚山的美是一种可以荡涤人心灵的美。看着眼前的美景,殷罗的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那一丝丝尘世间所带来的烦恼和忧郁,瞬间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有种空灵的感觉。看着前面东方娉婷和碧云蹦蹦跳跳的身影,就好似花间翻飞的蝴蝶,心里不由感叹:如此美景之地,难怪能够养育如此绝色佳人来。老妇人也一脸和蔼的看着她们,一路上提着的心终于轻松下来,到了玉虚山脚就算到了家了。老妇人知道就是东方娉婷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补天石”,真正了解这东西的估计除了修真界一些绝顶高手外,估计其他的一些人对它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它的话,就只能用“逆天”这两个字来形容了,所以路上她还是比较担心,如今终于踏进了自家的地盘,心里也就没有了压力轻松起来。东方娉婷从地上摘了一朵野花插在头上,看着殷罗问:“呆子,好看不?”殷罗心道:我敢说不好看吗?嘴里道:“好看。”东方娉婷似乎不满意殷罗的回答,瘪了一下嘴,道:“心不在焉。”殷罗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了,他一心想知道心中问题的答案,又不好意思着急的问老妇人,老妇人笑道:“到了玉虚山,就算到家了,反正离玉虚镇还有一段距离,老身倒可以说说你身上东西的事,免得你们挂念。”东方娉婷忙道:“师傅,你先说说文十三为什么要把这东西交给文二小姐,文二小姐又为什么要把东西给他?”东方娉婷指了指殷罗,看来大小姐对文二小姐将东西给殷罗,还是有些不能释怀呀。老妇人笑道:“文十三老谋深算,别人都以为这种逆天的东西肯定他会从不离身或者放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但世上哪有隐秘可言,敢来打这种东西主意的人,谁不是心思缜密的人,就算你从不离身,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文家庄自己就有几双眼睛盯着,所以,还有什么隐秘可言呢。他老奸就在于他一方面深知人性,文二小姐不是他的亲孙女,而是一直在打这东西主意的文传理的亲女儿,这在所有的人心中文十三是绝不会将这东西交给文二小姐的,就算文二小姐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她毕竟是文传理的女儿,谁知她会不会说出来呢,哪怕是无意说出来呢,其次他对文二小姐的了解绝对比文传理这个亲生父亲对他女儿的了解更加透彻,他知道文二小姐的性格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我们能够从她舍身取义这一点上就足够看得出文二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文十三将东西交给文二小姐绝对是出奇制胜的妙招。至于以后事情就简单了,要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里拿回来,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关于文二小姐为什么将东西给殷罗,呵呵,老身只有等到下地狱去问文二小姐了。”东方娉婷不依道:“师傅,你这是故意逗我呀,你就说说嘛。”老妇人笑笑,道:“这事还真不好说的清楚,只能说文二小姐是个认人奇准的女子。”东方娉婷瘪瘪嘴,道:“什么嘛,我看她就没看准,一个小流氓。”老妇人莞尔一笑,就连碧云都张着嘴觉得小姐这话有些不能理解,东方娉婷掩饰道:“不是吗,不然见一次面就送东西。”殷罗有些郁闷,这是哪跟哪呀,这真是站着都中枪。老妇人打岔道:“行了,前面就是玉虚镇,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到镇上休息一晚,明日上山。”东方娉婷这才打住话题。殷罗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奶奶,这‘补天石’究竟有何珍贵,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惜代价的想要得到它。”老妇人笑道:“这个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清楚,你以后慢慢就会明白的,总之是对修真有百倍好处的东西。”东方娉婷笑道:“走吧,呆子,等以后你慢慢去弄明白就是了。”女孩子的心,倒像六的天,变得快,就这一会儿,又喜笑颜开的了。殷罗打住话,几人向前面山脚下远远能看见的小镇行去。
小镇真小,通共就一条街,不过很是整洁,街道上你绝对找不到一处摊贩,而且小镇上的街舍都有规律的修建,给人一种十分养眼的感觉。东方娉婷对殷罗道:“小镇上大部分商铺都是我们天演门的产业,宗门里有专门管理这些产业的人,我们今晚休息的地方就是玉虚镇最大的客栈‘玉虚客栈’。诺,看到了吧,就是那里,外面高高飘起彩色旗子的那里。”殷罗一看,果然在街道的一个小弯的地方,一间门面外的楼檐下支起一面彩旗,彩旗上大书“玉虚客栈”。东方娉婷和碧云一脸的高兴,加快脚步道:“师傅,快点啦,真是累死我啦。”老妇人笑道:“你看你,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淑女样。”东方娉婷吐吐舌头道:“装淑女太累。”老妇人无奈的摇摇头,来到客栈外,一个年轻人出来,看见东方娉婷等人,兴冲冲的见礼,道:“晚辈见过玉清师叔。”又对东方娉婷笑道“师妹,你可回来了,师傅老人家可是有些着急了。”东方娉婷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道:“谢虚空师兄关心。”老妇人脸上也没笑容,只是微微点点头,道:“走吧。”连殷罗都没介绍,殷罗也只好笑着点点头,跟随老妇人和东方娉婷三人进了客栈,那个叫虚空的待几人进去,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吃过晚饭,东方娉婷亲自领着殷罗去房间,看着东方娉婷和殷罗的背影,虚空脸色更加不好看,老妇人暗自皱了皱眉头,也上楼休息去了,碧云也一声不吭的跟随老妇人上了楼,空虚对身旁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耳语几句,那人点点头,转身出了客栈,虚空眼睛里露出一丝狠色。
东方娉婷和殷罗到了房间里,碧云也到了,对东方娉婷道:“小姐,我钟少爷脸色有些不高兴。”东方娉婷没好气的道:“他高不高兴跟我有什么关系。”碧云道:“我在下山的时候,听说钟少爷的父亲已经派人到宗主那儿给你提亲了。”东方娉婷一听,娇呲道:“你怎么不早说。”碧云委屈道:“我也只是听说,再说了,就是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东方娉婷一想也是,对呀,那时候自己不是还在平和县吗,东方娉婷看来殷罗一眼,殷罗笑了笑,东方娉婷娇嗔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殷罗做出一副苦脸像,那样子看起来却实在滑稽,东方娉婷不由得噗呲一笑,道:“我不管啦,这是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早就回山了。你得给我想办法。”这话听得殷罗真正苦笑起来,这怎么就成了是因为我的原因啦。只得道:“你们说的那个钟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想办法嘛?”东方娉婷奇怪道:“刚才你不是见过吗?”碧云醒悟过来,说:“就是虚空师兄。”殷罗诧异道:“是他?”神色有些迷糊。碧云解释道:“虚空是他在我们天演门的字号,他本名叫钟代水,他父亲是连云县的县令,我们玉虚山就在连云县境内。他父亲曾经救过宗主,所以就收了他做关门弟子。”殷罗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我看那虚空师兄也算是一表人才,不错呀。”东方娉婷恨恨的道:“不错你个头呀,我是叫你想办法,不是叫你评论人的。”碧云笑道:“殷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个钟少爷在初来玉虚山的时候,曾经出言亵渎我们小姐,被小姐狠狠的教训了一通,他当着同门的面发狠说了很多无礼的话,你说小姐能待见他吗?”殷罗不解道:“难道宗主不知道他的人品吗?”东方娉婷“哼”了一声,道:“他就是个溜须拍马的无耻之徒。”殷罗明白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呀,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作主,就是修真界也不例外,如果东方娉婷的父母同意,那倒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可想,一时间他也皱着眉头,心道: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可眼见东方娉婷对那个虚空深恶痛绝的样子,殷罗心里也不舒服,这段时间与东方娉婷朝夕相处,要说他对东方娉婷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纯粹是骗鬼,只是觉得自己毕竟与她相差太远,但一当自己心仪的女子让别人撬了墙角,搁谁心里也有些不烫热吧了。东方娉婷眼巴巴的望着殷罗,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这事殷罗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如果她父母真的答应了这门亲事,她都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殷罗皱着的眉头松了松,问道:“在平和县那湖边的小木屋我听奶奶曾提起过老宗主,老宗主是谁呀?”东方娉婷道:“是我爷爷,怎么?”殷罗道:“你爷爷对你怎么样?”碧云替东方娉婷回答:“当然好了,老宗主就小姐这么一个孙女,简直就像是宝贝一样。”东方娉婷瞪了她一眼,道:“有那么夸张吗?我怎么不觉得。”碧云笑嘻嘻的道:“小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整个玉虚山谁不知道你就是老宗主的命呀。”殷罗笑道:“这不就结了,难道你父母还敢不听那老头儿的话。”东方娉婷眼一瞪,娇呲道:“怎么说话呢!”殷罗忙笑道:“口误,口误。老爷爷。”逗得碧云“咯咯”的笑个不停,东方娉婷将小手扬了扬,做个削人的动作,道:“这回饶了你。”其实粉脸儿已经笑吟吟的,主婢两人这才离开殷罗房间,殷罗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心道:这就是个小魔女。
坐了一会儿,殷罗起身将门栓死,把灯芯拨的更亮一些,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小木盒子,将盒子打开,取出那块五色彩石来在灯光下仔细的看。彩石大约鸡蛋大小,呈扁圆形,五种颜色,黄、红、蓝、紫、白将彩石均分,但相互之间颜色的过度又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颜色与颜色之间泾渭分明的痕迹,殷罗心道:这不就是一块颜色花哨的石头嘛,没有什么稀奇的呀。忽然一个飘忽的声音在殷罗的耳边响起:“哼,你小子知道个屁呀,这是无上至宝。”殷罗吓得手一松,五色石头砰的一下掉在地板上,滚了一个圈才在地板上停了下来。殷罗定了定神,屋子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全,一根人毛都没见,又蹑手蹑脚的靠在门上,外边也没半点响动,殷罗看着忽闪忽闪的灯光,一下子毛骨悚然起来,莫不是遇到鬼了?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还明显带着怒气:“你小子才是鬼,你全家人都是鬼。”殷罗一巴掌拍在耳朵上,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殷罗惊得目瞪口呆,像老鼠一样刺溜一下窜上床榻,将被子死死的捂住脑袋,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心里直叫:我的妈呀,真遇见鬼了。那个声音却叹了口气,道:“哎,想老子几千年前纵横三界,却不料落到如此下场,如今得遇上古至宝终于解除困阵,得以灵魂脱困,没想到遇见这么个胆小的东西,如之奈何。”殷罗一听,咦,这不是骂我吗?胆气一怒,将被子掀开,大声道:“老家伙,你骂谁呀,你才他妈是个胆小的东西,藏头露尾的还不如一只老鼠。”那个声音不怒反喜道:“不错,不错,你小子算是有点救。”殷罗道:“你又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不敢见人。”那声音道:“你且不管我是谁,小子,你遇到我,算你小子有造化,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如果听我的话,老子保你在这个修真界横着走。”殷罗一听,妈的,这老家伙变着话来骂人呀。于是也不客气,直截回敬道:“老东西,老子是只螃蟹,你就是只王八的蛋。”那声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王八的蛋,什么意思?”殷罗笑道:“乌龟是王八的老子,王八的蛋是王八的儿子,你说王八的蛋是乌龟的什么?”那声音不加思索的道:“乌龟的孙子。”殷罗哈哈笑道:“你是王八的蛋,你不就是龟孙咯。”那声音也哈哈大笑道:“行,你小子也不笨嘛,看来老子复仇有望。”殷罗道:“你别给我扯犊子,出来吧,弄什么玄虚。”那声音叹了口气道:“要是能出来,你小子已经死了一千遍了。”殷罗有些奇怪道:“听你的口气,是谁不要你出来吗?那你究竟在哪里?”那声音道:“在你手上戴的那东西里面。”殷罗举起右手,疑惑的看了眼,问:“你说在‘索灵戒’里?老东西,你哄鬼呀。”那声音道:“你小子不要躁动,安下心来听我说,等你听完了,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再问,好不好?”语气是十分的诚恳,殷罗道:“好,看你还能把这东西说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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