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光絮虽然面容显得无可奈何,像是做出了艰难的觉得,让梁萱萱去他家做杂役,并不是出自他的意愿,只是秦慕溪说的过没有回话的余地,才应下的此事,其为他想把矛头全部推向秦慕溪,自己来个一身轻松,秦慕溪看懂了他的意图,而梁萱萱一知半解,脑已经被秦慕溪气的呆木了。
事已至此,梁萱萱也别无它法,只有欣然接受,不然还能如何?她气呼呼的将手伸到秦慕溪胳膊旁,暗暗下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秦慕溪闷哼一声,表情痛苦难堪,硬实咬住牙关,没有叫出声来,他自知是活该,也只有忍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来人吸引了众人目光。
只见来人穿一身灰青色一卦,上有金色绣,质高雅,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之人,他面容清瘦,五官凹凸有致,虽说看上去扮相雅,可神貌间存有一股暴虐之气,让人闻之畏寒。
有的人赶忙起身热络相迎,有的人只是打眼一看微笑致意,有的人对其视而不见,梁萱萱很难从中体会个中奥妙,毕竟她没有面对过政治权势的纷争。
秦慕溪见到来人,也顾不得自己胳膊疼痛,赶紧提醒梁萱萱道:“他是诚王爷的长,弘锦的堂兄晟辰,你看那些上前簇拥的,就是诚王爷的势力所在,剩下的,有的家中不屑与之为伍,有的则是拥戴弘锦的人马。”
梁萱萱恍然明白,这其中关系还真是复杂,小小的一个诗乐会,中间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道道,光凭一群人对一人的脸色亲近,就能够划分出区域派别,想来朝廷纷纷扰扰,其中复杂难测,晟弘锦在那种环境下,定是过的很辛苦疲惫。
梵光絮乃是主家,见有贵客前来,自是亲身上前迎接:“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晟辰脸上并无笑意,可对梵光絮也是客客气气的:“梵公过虑了,不知此处是否有我落座的位置?”
梵光絮是个有分寸的人,对谁都是一脸笑迎,梁萱萱也看不出他是哪一边儿的人,觉得他对谁都一个样,好似一家亲,由衷的感觉,梵光絮此人摸不透,看不清,跟晟弘锦那种不清不透还有所不同。
梵光絮客气有礼,将他迎入厅堂内,命人在厅堂最前排的中央,台的下方,摆上桌椅酒具,那是正中的的位置,上宾之地,平时都是没有位置的,今日也算给晟辰破了个例。
晟辰一身贵傲姿态,俯瞰全场,眼神到秦慕溪处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他方,似是要把每一个人都识个清楚明白。
桌上水果糕点卑职齐全,梵光絮敬上了一杯酒,大家也纷纷举杯敬之,自然是有人讨好有人不屑,般姿态万般神情,都在这一刻出现,在晟辰未来之前,大家虽都自知势力归谁,可也算祥和没有这番明显划分,晟辰入门的一刻,就各归各位,分出了蓝绿红紫。
梁萱萱如果见过他,肯定会记得,那感觉能让人有很深刻的印象,梁萱萱小声问道一旁的秦慕溪:“当日诚王爷寿辰,我与弘锦一同前往,并没有见过他,自己父亲的寿辰,为何不出现?”
“诚王爷喜爱的,是次晟乾,并非他,据说那段时间,他因为爱上了一个青楼姑娘,要娶回家做大,所以被禁足屋院内,这也是我在在京都青楼楚馆的姑娘们话语传梭间得知的,想必定是如此,才没能出现在诚王爷的寿宴上。”秦慕溪笑了笑,看来梁萱萱也不笨,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只不过没有接触过,所以没有他人灵敏快捷:“他跟诚王爷虽为父,但关系微妙,次晟乾,现今还在封地留守,未曾带来京都。”
梁萱萱知道当今圣上对自己的弟弟诚信王为周到,按说王爷应该在封地居主,不得在京都就留,可当今圣上却因舍不得跟弟弟长久别离,在京都赐了一座王爷府,并让他经常来京都久住,以便能天天见得。
想到之前回神医府的途惊险,梁萱萱就觉得看不顺晟辰,虽说他们父之间并不和睦,可一家人定是随着,光看晟辰给人的感觉就知道,他爹是笑面虎,他连笑面虎都不是,直接的显现出本性来,至于秦慕溪说的为一青楼女怎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人云亦云的道听途说罢了,可能这只是对外宣称的引,并非根本原因,也不是情感绵绵的那种。
“那也只是传言,我才不信他会如此呢!”梁萱萱撞了一下秦慕溪,像他招了招手,让他把头再靠近些咬耳朵,省的离的近给晟辰听见了,这么近的距离说到四,梁萱萱还是有些担心。
秦慕溪看她紧张的样,乐的合不拢嘴,做贼心虚即是如此,方才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不快,似是在转瞬间烟消云散,又恢复了往常的亲密。
“事情可定是有,就不知道是否如传言中所讲的那么轰轰烈烈了,别说你不信,就连我也不信!”秦慕溪倒是很赞同梁萱萱的看法,他和晟辰虽从未打过交道,可听说他办事为人雷厉风行,下手也是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这种人能懂的情字,那他便早就成了情痴。
晟辰一直被家族与之亲近的人敬酒,一杯一杯连贯不停歇,他也痛痛快快的连番喝下,没有不悦,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好似喝的并不是美酒,而是清水一般的饮。
他是不是的关注秦慕溪的方位,看见秦慕溪跟一旁的俊俏男互相咬耳朵,大为好奇,想那秦慕溪一向亲近美人,没想到会对一男亲密无间。他虽然与秦慕溪不相熟,也算是有过两面的缘分,话是没说一两句,可对此人大名如雷贯耳,那可是响遍京都少女,青楼楚馆的人物。
他一直很想拉拢秦国公一家,可惜屡试屡败,秦国公一心为朝廷,不为任何一方势力,今日他不请自来,一来是观察梵光絮的所向,二来是想跟秦慕溪结实为友,好借秦慕溪亲近与秦国公。
他打听得知,秦慕溪乃是梵光絮的至交好友,虽从不跟皇权贵胄往来,可每每诗乐会,必有他的身影,毕竟秦慕溪未来也会是朝堂政局中的位高权重之人,若能与之交好,即便没有秦国公在左右顶力,也没有关系。
敬酒的人你来我往,杯杯来来回回,晟辰有些耐不住,推搡开围着他的人,拿着酒壶酒杯,来到了秦慕溪面前,注视了一会儿,把酒满上,高高举杯,虽未发言语,看能感觉的出他并无恶意。
秦慕溪也没有说话,径而满上一杯酒,未曾碰杯,就喝了下去,来了一句:“先干为敬!”再无过多言语,也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你来我就喝,也不跟你碰,你爱喝不喝。
他毕竟是晟弘锦的至交好友,自己属于谁的身边,别人虽然不清不楚,可自己却明白的很,他自然是要力挺晟弘锦,不然也不会跟梁萱萱嘱咐那些话。
秦慕溪跟晟弘锦,只是私下交往,从未在人面前透露两人的关系,所以也无人知道,二人的私教甚好,两人在一起游玩作乐的时候,也都不在京都,且前后脚而行。
并不是怕人知道二人好友之事,而是秦慕溪为人低调,加上秦国公虽不偏向哪一方,可也并不喜欢晟弘锦这个,而且这是两人之间的私事,也没必要昭告天下,弄的人人都知。
晟辰举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终不情不愿的喝进了肚里:“小王早就想与秦公结实,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上了,男的秦公赏脸喝下这杯酒,不然小王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梁萱萱上下打量了晟辰一番,这人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杯都不跟你碰,还算赏脸,也着实佩服他的脸皮,空是万丈城墙加一起的厚。
晟辰在秦慕溪那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盯着,吃着哑巴委屈,没有得到秦慕溪的回应,他也不知疼痛的把目标转下了梁萱萱,想是先从秦慕溪身边的人下手较为容易,便又倒了一杯,举到梁萱萱面前客气说道:“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小王第一次得见,是否能赏光喝上一杯?”
梁萱萱好想开口拒绝,可想了想面上的事情总得过的去,自己又不是秦慕溪,没那等身份地位耍跟他派头,自觉的将被碰了过去,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梁萱萱酒过之后,对答道:“在下叫梁槿,不是谁家的公,就是一大夫而已,能得此荣幸跟小王爷喝上一杯足矣。”
她说的虽含蓄,意思可够明白,言下之意是一杯就得了,可不想跟他继续喝下去。
“可是木字槿?”晟辰对这个字眼十分敏感,因为跟晟弘锦是堂家,自然知道这是晟弘锦的字。
梁萱萱点了点头,不愿跟他多说话,晟辰却不知羞臊的贴上了一句:“小王对木字槿很是亲切,想来也与梁小公有些缘分。”
梁萱萱想来跟他可不敢有缘分,可脸上还是挂着微笑说道:“恕梁某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