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秦公花生粉过敏,休克了。
眉姨娘一听大呼不妙,吓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花生粉还能吃休克了,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门口小斯口中的秦公可不是一般的角色,是当朝一大员秦国公的长嫡孙,名叫秦慕溪。秦国公可是两朝元老,他的孙要是在天香坊出了什么岔,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少见多怪,花生过敏的人虽说在少数,可也不是没有,我跟你去瞧瞧!”梁萱萱一看机会来了,赶紧让一旁的无双把自己搀扶起来。
“你去能有什么用啊!”眉姨娘怀疑的看了梁萱萱一眼,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觉得她刚刚不是随便的说辞,可能还真有两把刷。
“我说了,我是大夫,没有医治不了的病!”梁萱萱言辞凿凿,眼神坚定的看着眉姨娘,她可不止两把刷,有个十几把呢!
救人要紧,试试也好,正好知道她到底厉害成什么样,眉姨娘让无双好生搀扶着梁萱萱,跟她一起去秦公所在的厢房。
床榻上,一个清秀男,嘴唇发白,脸色蜡黄的躺在那里,旁边有个一把年纪的郎中正在给他把脉,只见郎中摇头晃脑,神色慌忙。
郎中见眉姨娘走了进来,赶紧上前:“恕老朽无能,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医治!”
每一家坊里,基本上都养着一个郎中,好随时为坊里的姑娘医治一些病状,这毕竟是皮肉生意的地方,杂七杂八的人都有,姑娘们得点儿女人家的病痛,是经常的事情,这些个病也不好出去随便找人医治。
有的姑娘不小心染上了花柳,也能及时发现隔离开,以免传染更多人,坏了坊的名声,再者有些个年老心力衰竭的客人,跟姑娘们云里雾里的时候,偶尔会出点身体上的状况,都离不开坊里的郎中,若不然临时去找,耽误时间不说,误了人命那可就是大事了。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我养你作何!”眉姨娘一听又气又慌,她看了一眼梁萱萱,如今抢救秦慕溪的唯一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无双把梁萱萱扶到床边坐下,诊脉过后,梁萱萱问郎中要来了几枚银针,朝秦慕溪的几处血脉刺了进去,想是要身上有她师傅留给她的长藤金针,那更加见效。
“这能行嘛!”眉姨娘不相信她一小丫头能比自己坊里的老郎中强,可现在不信也不行,她无计可施,好在她已经吩咐人出去找京都里最好的郎中过来,算算时间,应该在来的上了。
“这姑娘针法了得,手法纯熟,老夫行医一辈,都练就不出这手法!”老郎中敬佩的眼光一直紧盯着梁萱萱的动作和落入的穴位,他这辈活到现在,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眉姨娘一听,她还真有两下,自己坊里的郎中在京都的大夫里也算得上是有点儿名气的,都这么夸赞她,看来有指望,心里稍微的踏实了点儿,送了一口气。
医治结束后,没过多会儿功夫,就见秦慕溪睁开了双眼,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最起码在无双的搀扶下,能自己坐起来了。
“花生过敏,吃东西的时候就注意点儿,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梁萱萱让无双道了一杯清水,递到了秦慕溪手里,让他喝下。
秦慕溪一醒来就听到有人说叨他的不是,还是个坊里的姑娘,不禁仔细的审视了一番,歪头看向一边儿站着的眉姨娘问道:“这是你坊里新来的姑娘?”
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跟他说话娇柔作作,看他发火吓的要死,即使他故意惹她们不高兴,她们也不敢跟自己大小声,何况是被训说自己的不是,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是的,秦公!”眉姨娘见这位小祖宗醒了,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说起话来眉开眼笑的。
“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你这里最好看的姑娘了!”秦慕溪伸手就摸上了梁萱萱的脸蛋儿,手感真好,他被这张妖娆妩媚的脸庞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不愿移开。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梁萱萱把他的手一巴掌打到了一边儿,立马站起身,可惜腿有伤不方便,疼的她‘啊’的一声,又坐回了床上。
“你的意思是,你救了我?”秦慕溪并未因梁萱萱的话语而停止小动作,他用手一把抓住梁萱萱的胳膊,用身体的力道一带,梁萱萱便跌入了他的怀中:“你的身可真软!”
“早知道我方才就不救你了!”梁萱萱气呼呼的爬了起来,让无双把她扶到床对面的凳上坐下,脸上浮现一股羞臊。
秦慕溪并没有阻拦她,随着她闪开自己身边,现在他身体虚弱的厉害,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跟她拉扯,就把她扯入怀中那点点力气,都是他使足了全身气力才拉过来的。
“的确是她刚刚救得您!”眉姨娘怕他不高兴,赶紧解释,希望他能看在梁萱萱救了他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计较,也一面计较起来迁怒了自己。
在她的坊里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她坊上下肯定会受到罪责,梁萱萱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小姐脾气,这不是整她来的嘛!幸好人是活过来了,要是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可能整个坊的人都要跟这位小祖宗陪葬。
眉姨娘低声下气的的说道:“秦公,真不知道您不能吃带花生的东西,要是知道,我有是个胆也不敢啊!”
“你家姑娘说了,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自己不爱惜身体,没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怪罪的!”秦慕溪说的不温不火,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反而像是很认同梁萱萱的话。
“是我管教无妨,她新来的不懂事儿不会说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眉姨娘立马跪到了地上,神经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