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颠了颠包袱,知道数量不少,嘿嘿一笑说:“看你如此肯出手,定是这村的,你的钱可以买你,不能买别人。”
李慎听他绕来绕去还是在威胁自己,也不惊慌说:“我本是从邯郸而来,要去房陵走亲戚,想借宿才来到这里,确实不是这个村子的人。”说完从怀中掏出通关文书递了过去,那军官接过去看了,上面果然有邯郸郡守大印,知道来人必不简单,心中琢磨今日已经收益颇丰,没必要再无故得罪人,役徒今天抓不了可以明天再抓,这小子总不能待在这里不走,再说今天来得不周密,跑了许多人,真逮回些老幼妇孺怎么交差?想到这里递还文书说:“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去刁难。”
李慎接过文书心想今日之事已了,一拱手便往车边走,谁知边走边听那军官又说:“刚刚已有那位公子作保,就减你们十个人。”
李慎愕然回头看着那军官想:“感情是一斤钱买一个人啊。”
那军官说完便指挥士兵进人群中抓人,被抓的几人见不放人又挣扎起来,人群中已无男壮力,士兵们没了明确目标有的人开始犯起邪来,几个士兵抓向年轻女子,村民们哗然,一时之间秦军的淫笑声、村民的呵斥声、被抓女子的惨叫声搅和在一起传到了李慎的耳朵里,李慎已散出不少钱财,本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反而助长了秦军的嚣张气焰,顿时气上头顶,他不动声色的回到车上,悄悄的取出了弓箭,掀开车窗帘瞄了过去。
李慎正准备射箭,突然见秦军左侧出现一股骚乱,从远处突然扔出两个火把,火把扔在秦军靠近男壮力一侧的草垛上,呼一下着了起来,这支秦军不是正规部队,没有受过严格训练,也没有上过战场,见有人袭击顿时慌作一团,有的秦军身上甚至溅上了火星着了起来,村民也骚动起来,就见那侧有一人趁着乱劲悄悄靠近,一把拽倒了一个身上着了火的士兵,那名士兵兵戈脱手,那人马上捡起,一戈捅进了他的身体。他一招得手迅速解下所杀士兵的佩刀,急奔两步挥手一刀砍断了一名被抓男壮力身上的绳索,紧接着将刀扔在他面前。李慎一见有人先自己一步发难,便不再隐藏身形,走出车门爬上了车顶,这时秦军已经看清只有一人在制造混乱,那名军官手一挥,众士兵向那人扑去,谁知道这时候秦军右侧又突然扔出两个火把,这两个火把一下子扔进了秦军阵中,秦军发现后方又出了敌人,那军官不知道后方有多少人,当即指挥秦军停住观察,李慎见机会来了,一箭射出,正中他的胸口,军官应箭倒地。这时第一个被救的村民已经割开了其余几人的绳索,带着村民们一起向山上逃去。
秦军已无人指挥,士兵们不知所措,李慎见一箭得手,立即又射一箭,他一箭又一箭的射出,一时之间竟无一人能够躲开,转眼间被他射倒了四五个人,秦军这才明白过来,最有威胁的敌人竟然在远处的马车上,一群人抛开那两人向李慎追来。李慎的绝技都在弓箭上,拳脚刀剑都不在行,见秦军追来,立马将弓套在肩上下了车,从马车上把两匹马解下,自己翻上一匹,又轻轻拍了另一匹马的屁股两下,两匹马跟了李慎一个多月,已经能够明白主人的心意,载李慎的那匹迅速离去,另外一匹往两旁逃去。
李慎怕自己的马太快使秦军追赶不及放弃自己转而追击那两人,故意放慢了速度,果然秦军见李慎骑马不疾不徐的在奔在前面,便只分了十人去追那两人,剩下十几人都在追赶李慎。
李慎奔出小路便沿着湖向西奔去,这时天已黑下来,月亮也被云彩遮住,大地暗了下来,他回头望去,只能依稀见到十几个人影,突然有几人摔倒,竟然没有爬起,他微微奇怪,却不敢停步,只是每次回头都能感到秦军好像在不断少人,就这样奔了两三里,前面就是湖水,两侧是数不清的芦苇,马已不能行,他只好下马,只觉得脚下黏黏糊糊,身体仿佛要往下陷去,明白了秦军少人的原因,原来自己路不熟,竟然逃进了一片沼泽之中,但是这片沼泽又不是稀泽,里面土质较多,如果在上面迅速行走,可以保证不陷下去,一旦停下,便会下沉,消失的秦军都是因为速度太慢或者不慎摔倒来不及爬起陷入沼泽的。李慎没有见过这种沼泽,但是双脚不断下陷,本能之下自己也不敢停步,只能两脚原地不停踏步,突然听到坐骑悲嘶了一声,原来马不如人通灵性,停步后便站立不动,现在脚已下陷,马蹄再也无法抬起,李慎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马一点点的向下陷去,这时只剩下三名秦军,这三人心中也在后悔,不明不白的跟着这个人进了这片死沼,兄弟们摔倒的时候他们不是不想拉一把,可是根本不敢靠近,一旦被抓住,自己也势必无幸,但是今日这个死局一成,眼见面前这人已无路可逃,无论如何也得抓住他。
四人都在原地踏步,谁也不敢贸然靠近,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李慎觉得自己脚下越来越软,原来这种沼泽随着踩踏次数增多会变得越来越稀,脚下之处已不知还能支撑多久,对面三人却是新来,地面更耐久一些,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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