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向园外走去,小颖迎面而来,本来兄妹感情极好,每次见面都会调侃一番,可这时李慎心里对她有了情节,硬是没敢打招呼,一溜烟儿跑了,把小颖晾在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边走边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娶自己叔叔的女儿,也真亏母亲想得出来。”他已年近而立,尚未婚配,本来对成亲极怀期望,成亲之日跟妻子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打算得清清楚楚,这些年也就是让一些所谓的正事给耽误了,否则早就成了亲,谁知道到头来竟要娶自己的表妹,表妹虽然如花似玉,可是毕竟是至亲,真到了洞房花烛之时,自己面对她都难,还怎么说得出话,下得去手?”
他心里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外婆的住处,心想:“我要不去求求外婆?看她能不能帮自己。”正想着老妇房门吱呀开了,一名侍女从里面要往外倒水,她刚要泼见了李慎吓得“啊”的一声,随即想到主母正在休息,连忙收声,可是还是听到里面老妇悠悠的说:“你这死丫头,大惊小怪什么?”
那侍女一听水也顾不上倒了,连忙回到屋内说:“婢子鲁莽,扰了主母了,我见李少爷来了。”
李慎一听外婆醒了,忙走了进去见过外婆,老妇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嘟囔囔:“一个他来有什么好害怕的?”那侍女把刚才的事告诉了老妇,李慎和老妇听了都是一笑,那侍女便出去了。
李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对老妇说:“外婆,我妈和叔叔逼我娶小颖。”
老妇说:“这事儿我知道啊,不挺好的吗?”
李慎跺脚说:“这也算好?娶自己表妹,他们怎么想得出来?”
老妇笑着往床边挪了挪说:“慎儿,这很常见的,莫说是咱们寻常人家,就在六国王室贵族里,也经常有的,你这还不过是表哥娶表妹,有些干脆就舅舅娶外甥,叔叔娶侄女,以前有个齐襄公还和自己的亲妹妹好上了。”
李慎瞪着老妇说:“外婆,您说的那个齐襄公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能跟现在比?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怎么净向着我妈说话?”
老妇说:“谁让你妈向着我?她都嫁出去了,还总是住在娘家,害得你也没在燕国住几天,婚事也耽误了。”
李慎说:“以前不是我爹总和秦国打仗,怕我妈和我在他身边受连累嘛,后来,唉~”
老妇笑着说:“那就不提以前的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妈好不容易给你找门亲事,你叔叔又不反对,这样多好?小颖你不喜欢哪?那你刚才还和她在我窗外嘀嘀咕咕、叽叽喳喳了半天?”
李慎苦笑着说:“这是一回儿事儿吗?外婆我是看出来了,你也不可理喻。”说着就要站起身来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老妇说:“你给我站住,我还有事找你。”
李慎回过头,老妇笑嘻嘻的说:“你不是不情愿这门亲事嘛,我发你出去躲躲?”
李慎忙扑到老妇窗前问:“真的?什么事啊?”
老妇正色说:“你缴获的半张画像呢?再拿来看看。”
李慎忙从怀中掏出画像递给老妇,老妇端详了半天说:“唉,我老了,这画像确是一下子看不出是谁,我早年不与诸侯交战,朝中认识的人也不多,如果你们外公在世,或能一认。”
李慎说:“是啊,外公见多识广,定能瞧出端倪。”
老妇说:“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我刚才在房中歇息,一直在想这半幅画像,总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迷迷糊糊的梦到了李牧李将军,醒来后细一琢磨,总觉得与赵迁有几分相似。”
赵迁是赵国的亡国之君,李慎听母亲提起他,精神顿时一振,果然听老妇接着说:“当年赵国亡国,赵迁是被嬴政迁到了楚地一个叫房陵的地方,不久后就听说他死在了那里。”
李慎问:“娘,画像上的人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赵国亡国的时候赵迁五十多了吧?难道是赵迁年轻时候画的??”
老妇说:“恐怕不是赵迁,赵迁已死,郭开有必要留着他的画像?况且郭开本来就认识他。”
李慎说:“看郭开这么金贵这幅画像,再加上外婆所说画上之人与赵迁有几分相似,即使不是赵迁,也极有可能是赵国王室的人。”
老妇拍手说:“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人如你所说,那他就是赵国复国的希望。”
李慎一愣问:“外婆,你素来对诸侯社稷不感兴趣,你总说他们都是亲戚,谁统一天下江山都没跑到外姓人手中,现在怎么关心起赵国后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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