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找到一家酒肆,带邹水进去拣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小清取过两个酒杯倒满,一杯放在邹水那边,然后把自己的身世跟邹水和盘托出了,最后她说:“水哥,我不愿瞒你,其实我就是个私生女。”说完风轻云淡的看着邹水。
邹水听得也是惊心动魄,脱口而出:“那又怎样?”
小清眼睛一亮问:“你不介意?”
邹水说:“没什么好介意的,清妹,我只是觉得你这些年受了好些苦。”
小清闻言眼眶红了,一颗泪珠不自觉的落了下来,滴进了酒杯。邹水见了对小清说:“清妹,我对你情有独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想和你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小清哽咽的问:“当真?”
邹水取出匕首在左手拇指上一划,匕首往桌上一放,向面前的酒杯中挤进几滴血说:“当真,清妹,你的酒里滴了你的泪,我大丈夫不流泪就在自己酒中滴上我的血,来,咱们满饮此杯,我说过的话决不反悔。”说着举杯就要喝酒。
谁知小清伸过手来拦住他说:“水哥,你不负我,我也决不负你!”说完轻轻夺过邹水的酒杯放下,取过桌上的匕首在自己手上一划,往自己的酒杯里滴了几滴血,递给邹水,自己端起邹水的酒杯对他说:“干。”然后一饮而尽。邹水手上疼痛心中欢喜,一仰脖也喝干了小清的酒。两人相视一笑,小清喝了酒脸上微微泛红,更增娇媚。
忽然耳中传来一阵歌声,小清循声望去,这座酒肆分两层,歌声是从上面传来,正有公子王孙在置办酒席,楼上时不时还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心想:“前方战时如此吃紧,大战在即,全国上下应万众一心支援战场,偏偏后方还有人行奢靡之事。”她不愿与这群人为伍,站起身来,一拍身上竟然没有带钱,就看邹水早就屁颠屁颠的结了酒钱,她甜甜的一笑,与邹水走了出来。
小清对邹水说:“水哥,我想去给爷爷上坟,不知道怎么走。”
邹水说这好办,便去了一会儿回来说:“我带你去陈府。”说完领着小清转到一座门前,小清看府门并不气派,只是比寻常人家要大一些,心想大伯好歹做到师帅,怎么府门如此破烂?转念一想知是怕受父亲牵累,家人行低调之事。
小清让邹水在街上等着,自己上去叩门,门开了,走出一个门人问:“你是谁?”
小清心想要进门总要堂堂正正的进便说:“我父亲是陈柳。”
门人关上门退了进去,小清等了小半个时辰不见再次开门,邹水却烦了,上去要拍打大门,小清挡住不让,邹水大声嚷嚷:“你们家少爷回来了,还不开门?”
他一嚷嚷门又开了,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问:“哪位是陈柳的儿子?”
邹水心中本来就有气,听那人说得不客气,心里更是恼怒便说:“这是陈府吧,你们陈家人回来了不让进门?”
那男子问:“你是什么人?”
邹水反问:“就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先告诉本将你是谁?”
他心里一急,不留神把军中的那一套搬出来了,这一失误反而有了效果,那人一听来的是位将军连忙躬身答道:“小人陈文达。”
邹水一听更是来气,说道:“叫你这个奴才狗眼看人低!”一脚将陈文达踢倒在地,带着小清大摇大摆的闯进了陈府,这时门口已经围了几人,但无人敢拦。
一进门便见到一行人正向门口走来,小清那年和父母一起来赵国省亲,虽然没有进邯郸城,但是大伯陈杨曾带大婶去乡下探望过,小清认得为首那人正是大婶,连忙跪下行礼。大婶觉得小清有些面熟,小清今日着了男装,又多年不见所以认不出来,她扶起小清领入客厅。陈家二公子陈柳十几年来下落不明,全府上下一直晦如莫深,今天竟冒出个儿子来,当下热闹起来,都挤到客厅看小清。大婶知道内情,连忙赶走了不相干的人,客厅里只留下自己的两个儿子、小清和邹水。小清见没了外人,落下长发禀明了自己的身份,大婶这才认出,欢喜的引小清见过兄长,出去吩咐下人杀猪宰羊。小清见大婶如此殷勤,心中好生欢喜。回来后五人落座,大婶说:“下人来报说小叔的儿子来访,先前只知道小叔有个女儿,还以为是来骗事儿的,你大伯带兵到长平去了,当家的不在,也不敢擅专,还请侄女见谅。”其实她话没说透,主要是陈柳的事太敏感,陈府上下避之唯恐不及,一听性别有误便不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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