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是所有考试里面最简单的一场, 经文策论很快就考完,只等七天以后放榜,榜上有名便都过了。
谢桁出来的早,他走到学府外面的时候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等候在外的学子家属密密麻麻的围着学府大门程圆弧状扩散,中间穿插着驴车马车。
畜牲无状,等的时间长了未免会排泄,特别不干净。学府里负责打扫卫生的小厮便提着大簸箕背着带盖子的竹篓, 手里拿着“l”形的棍子在人群里转悠,那里有粪便就用棍子拨着拾在簸箕里, 攒的多了就倒进背篓里背到固定的地方,添些干树叶干土窝一窝就是上好的花肥。
学府外人多, 谢桁便在门口靠里面的地方站着, 等自家媳妇儿。
一旁侯着的年少的学子见谢桁脸生年龄又不小, 却来考最简单童生试想必是个愚笨的, 就有些看不起, 三两个坐在一起用自以为小声的音量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虽然没有过分的话, 却也很不礼貌。
谢桁耳聪目明, 这些人的话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可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自己以二十一岁“高龄”混在一堆平均年龄十六岁的少年里面的确怪异了些。而且这些人只是暗地里议论, 没阴阳怪气的出来蹦哒, 谢桁自然不会同他们计较。
又过了片刻, 议论声不低,已经从谢桁“资质愚钝”讨论到他怪异的头发上,谢桁的头发长的不快,在加上穿越过来时间不长也就七八个月的样子,这会儿才齐肩,勉强到肩胛骨的位置,再加上他扎着马尾,显得头发更短了。
学子的议论声嗡嗡作响,以谢桁的心境虽然不受影响却也吵的慌,谢桁随手施了个术法将那三个人的声音隔绝,耳边顿时清静起来。
谢桁看了看天色,心里估计自家媳妇儿该出来了,出来以后要去吃什么?面食还是米饭?听说仙来居里的三鲜汤很不错,不如去仙来居吃。
耳边安静了没两分钟,一个声音出来打断谢桁的思绪,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嬴弱男子站起身对那三个学子说道:
“各位慎言,尔等都是熟读圣贤之书的学子,习的是君子之道,如今院试未完,却在学府里对同样身为学子同窗几番非议,岂不是小人行径?还请各位莫要再无礼了。”
谢桁眼神落在这男子身上,一眼就看出他体弱的原因是脏腑受损,按照受损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服了毒。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那三人估计是认识这名男子,听了这话面上不服却也按耐下来,不在议论谢桁反而讨论起试题答卷来。
那男子这才笑着转身对谢桁拱手行了一礼说道:“不才李裕,字丰之,兄台在此可是等候亲友?”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李裕没有恶意,谢桁点了点头回道:“谢桁,无字。我等我家夫婿。”
李裕微微停顿,复又笑道:“竟然是夫婿,观兄台仪度不凡想必夫婿也是风姿俊朗之人,兄台好福气。”
谢桁继续点头,认真答道:“他很好!”
李裕笑意更深,他原本只是客气之语,没想到这人当真了,他还未见过如此率直的人,心里想结交的心思也更深了,李裕笑道:“兄台若是不嫌弃我便腆颜称一声谢兄如何?”
谢桁神色始终冷淡道:“随你。”
正说着,谢桁突然抬起头直直看着远处:自家媳妇儿出来了!
李裕随着谢桁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虽然看不见他长相如何,可那通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差的。
谢桁不动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少年便像心有灵犀似的抬头往这边看了看,随后脚步不停往这边走过来。
李裕知道这大概就是谢桁的夫婿了,他继续看着那少年走进,等看到少年的容貌时李裕心里暗叹一声:“果真不错,难怪谢兄如此挂心。”
秋逸竹今日穿的是白色银线绣竹叶纹长衣,又怕学堂冷,所以外面披着青色披风,明亮的颜色衬的他整个人如芝兰玉树一般,再加上修炼带来的仙气光环,更让人移不开眼。
“如此人物,不知是谁家公子。”李裕心里又想道:“也不知道能不能交上朋友,这两人如此恩爱,倒让他开了眼界。”
“大哥!”还未走到跟前,秋逸竹便笑着唤了谢桁一声说道:“我出来的迟了,劳大哥久等。”
谢桁上前拢了拢他的披风又拉着他的手试了试温度说:“不久,我也刚出来,屋里可冷?”
秋逸竹随着谢桁的动作抬起手顺势抓住自家大哥的手握在一起,然后面带揶揄的说道:“有披风护着不冷,风吹进来反而让人清醒,大哥怎么不回铺子里,又不远。”
谢桁撇了自家媳妇一眼顺着他的话说道:“是不远,可我就想等你,便等了,你有异议?”
秋逸竹轻笑道:“当然没有,大哥有心,逸竹不胜荣幸。”
“咳咳!谢兄,这位便是你的夫婿么,果真是一表人才。”李裕掩嘴轻咳,两人似乎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
“哎?大哥,他是?”秋逸竹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李裕身上,他虽然有看到李裕却因为他和自家大哥离得有些远,以为是路人,所以下意识便忽略了。
谢桁冷眼看了看李裕,虽然他打断自己和媳妇有些不爽,但还是介绍道:“他是李裕,刚认识。”又对李裕说道:“这是我夫婿,秋逸竹。”
谢桁介绍的简单,甚至有些失礼,李裕也不恼,自己介绍道:“在下李裕,字丰之,栖霞城人士,家住坊四南路,秋兄弟同谢兄之情倒是令人羡慕。”
秋逸竹回礼笑道:“刚才失礼了。”
介绍过后谢桁便拉着秋逸竹要回去,李裕看了看天色道:“刚觉腹中饥饿才发现到了用饭的时候,谢兄二人可要到城中用饭?”
谢桁才要回“不”,又想起仙来居离坊四街不远,万一碰到了也尴尬,便回道:“是,我二人正要去仙来居用饭。”
李裕接话道:“听说仙来居的三鲜汤不错,正好我家在那里,我们一起去尝尝如何?”
秋逸竹自然是听自家大哥的,谢桁无所谓,回答道:“可以。”
李裕大喜,然后笑道:“二位请,正好我家的马车来了,顺道拉我们过去。”
仙来居的三鲜汤主料不定,用的都是当季最鲜最适合的材料,有时候找不到当季上好的材料就会换一种菜品,不会用不新鲜或不好的代替。
所以仙来居经常发生“今日的汤怎么和昨日的不一样?早晨的汤里明明不是这个菜。”这样的问题,不过正是仙来居这份认真,使得仙来居的三鲜汤成了仙来居最俱代表的菜色。
三个人点了四菜一汤,二荤二素,中规中矩的菜式味道却分外的好,谢桁和秋逸竹十分喜欢。
吃饭间李裕不停和谢桁二人撘话,他聪明有分寸,只捡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一来二去谢桁和秋逸竹也不再冷淡,三人渐渐熟悉起来。
原来李裕也是书院的学生,今年十九岁,由于身体原因拖到今年才考童生,不过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预计考中秀才不算难事,再幸运一些中举也不是不可能。
吃完两人回到参阁,院试考完还有乡试,愿意花银子给自家孩子补身体的人家更多,参阁里的生意也更好,一天卖出五只小参得了一百两银子,全都是大银锭子,秋逸竹抱在手里把玩着,玩够了就让谢桁放在空间里存着。
等待放榜期间两个人抽空回了落凤村一趟,新宅子建的很不错,大部分砖墙已经砌好了,加了糯米汁子的灰水粘性很好,谢桁试了试估计能比得上现代的水泥了。
吴老三办事利落,缺的少的材料全部列了一张单子给谢宾,谢宾只需要按照单子上的购买就行。
谢家给的工钱高,工人做活就舍得出力气,再加上谢家伙食还办的好,每天中午两个菜,一荤一素外加一个汤,荤的基本上都是猪肉,煎的香炒的透还冒着油的肉片香的过分,嚼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
肥肉在热水里煮一下,软乎乎的肉就变成了硬呼呼的肉块,切起来简单,肉块切成一指长一指多宽的薄肉片,稍微炸出油一炒,每个人碗里四块,足足的。
饭是碧玉做的,盛饭的是碧翡,碧翡话少文静看起来有一点憨厚,再加上她给人盛饭要时常和他们接触,时间长了一帮汉子便喜欢和碧翡开玩笑。吴老三拦不住便不管了,等这些人自己得教训。他可亲眼见过谢家下人们练武功的。
做工的李家村的人最爱起哄,这天碧翡盛饭,李家村的几个年轻人又唧唧歪歪的开着玩笑,虽然没有恶意但碧翡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到底是过分了。
秋逸竹远远听到这些话便要上去制止,谢桁却拉住他轻声说道:“不急,我们先看着,碧翡吃不了亏。”
事情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碧翡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第一次第二次开过分玩笑的时候她都忍了,第三次的时候她不忍了。
放下手里的勺子,解了护衣服的罩衣,碧翡轻轻揉着手指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下五除二,把他们通通撩倒在土里,然后文静又温柔的回到打饭的地方穿上罩衣继续打饭。
从那以后,李家村的那几个人看到碧翡就腿软,乖的跟个鹌鹑似的再也不敢说荤话开玩笑,连带着其他人也更稳重了。吴老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家里的事儿里里外外有碧芸谢宾照看着,谢桁和秋逸竹歇了一晚上又回到栖霞城里。
学府街这几天很安静,学子们都在家休沐,街上的吃食摊子水果摊子也没了,谢桁和秋逸竹便在空间里开火。
空间里很安全,不会被人打扰,所以谢桁和秋逸竹都很放松,闲暇时秋逸竹就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两个人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所以餐餐都有肉,海里的地上的换着来。
谢桁前些日子在山里逮到一只“山猪”,山猪形似狐狸又似狗,长着长长的爪子,指甲很尖,刨土挖洞很厉害。
农人厌恶山猪,它喜欢刨地里的庄稼吃,冬天春天的时候喜欢在地里挖洞,长的好好的庄稼苗子全被埋在土底下。夏天和秋天喜欢在地里偷土豆和包谷,土豆才核桃那么点大,包谷也才刚长出嫩粒儿就开始偷吃,一直吃到成熟了被人收回家才作罢。这期间如果没人管,半个月就能把地里的包谷土豆祸害完。
谢桁和秋逸竹虽然没被山猪祸害过,但也对这东西喜欢不起来,谢桁打猎的时候碰到了顺手就收了一只,正好秋逸竹用来红烧。
山猪肉外面一层肥油,去了油就是精瘦精瘦的瘦肉,肉质和鸡肉相似,纹理比鸡肉粗,吃起来很有嚼劲,再加上它一直生活在山里吃草的缘故,肉质也不腥,加上大料一烧,美味无比。
吃完红烧山猪肉,就是放榜的时候,两个人成绩和意料之中一样,排的很靠前。
两人看过榜单便要离开,却被一旁赶来的李裕拦下,李裕乐呵呵的笑道:“恭喜谢兄恭喜秋兄,第一第二,如此幸事二位可要请顿酒才行。”
谢桁闻言轻轻撇了撇李裕道:“你是第三,好意思说这话?”
“呃……”李裕轻笑:“比起别人的确是不好意思,可比起二位来也挺好意思的,怎么样,去不去?”
“不去。”谢桁拒绝道,考上童生又不是多难,没必要庆祝。
“呃……”李裕再次傻眼,他发现这位谢兄真是性情率真之人,一点儿都不委婉。
秋逸竹笑着解围道:“李兄好意,我和大哥愧受了,只是师父有命在先,看过榜单就要回去,失礼之处还请李兄见谅。”
李裕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谢桁也不是无礼之人,上次吃饭是李裕请的客,按理他要还回去,于是对李裕说:“待乡试考完,我和逸竹请你喝酒,地方到时候再说。”
李裕闻言大笑说:“好,那我就等着喝谢兄秋兄的酒了。”说着,轻轻咳了一声。
谢桁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指长的一个小瓶说:“一天一滴,倒在茶水汤粥里都可以,待会儿就喝了。”
李裕目光沉了沉,然后接过小瓶收在怀里,见谢桁牵着秋逸竹就要离开,他连忙说道:“多谢谢兄,我们乡试之后再见。”
走出好一段路,秋逸竹才出声问谢桁:“大哥,我觉得李裕身体里似乎很奇怪,生机驳杂紊乱却又不是早夭之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乱沾染了。大哥看出是什么缘由了吗?”
谢桁点了点头,“他以前应该中过毒,毒素太深留在体内导致脏腑破损,到如今还有一些后遗症影响着,一般大夫治不好。”
“怪不得大哥要给他泉水。”秋逸竹道:“他人还不错,身上的气很正,不是阴险做恶之人,帮一帮也好。”
“不仅如此。”谢桁神识扫过匆匆离开的李裕说:“那毒素很不稳定,估计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如果没有泉水,李裕的身体会更差。”
“更差?”
“嗯,十有八九会下不了床,没法参加乡试。”谢桁声音淡淡,他虽然帮了李裕,也只是看在李裕没坏心的份上,其余的他管不了。
秋逸竹轻声道:“看来李家也不平静。”
谢桁拉着自家媳妇儿的手说:“管别人做什么,我们好就够了。”反正该帮的他帮了,喝不喝灵泉水就是李裕自己的事情了。
乡试时间很快就到来,两人同样没在一起,分别属于东西两个考场。还未拜师之前谢桁原本打算隐藏实力,只博个中等名次就好,却被王院长的出现打乱计划。
王院长是当世数的上的大儒,人品才学俱是上佳,而谢桁和秋逸竹作为他的弟子,若乡试之时只考取一个中等名次,未免有些不够,丢了王院长的脸面,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所以谢桁并没有藏拙,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状态作答。
考完同样是谢桁先出来,站在门口等候秋逸竹,只是这次没有人再议论谢桁略显怪异的头发。也没看见身体嬴弱却一直乐呵呵爱交朋友的的李裕。
乡试过了就是秀才了,秀才可免除兵役、苦力、壮力等摇役,脱离了白丁阶层,拿着朝廷发的各种补贴。所以考察要严谨很多,结果出来要半个月以后。
谢桁本想请李裕喝酒,送去了帖子,送来回帖的是李裕身边的小厮,说家中有事暂时脱不开身,怠慢了,待有空再上门赔礼。
既然如此,谢桁和秋逸竹也不多问,又去仙来居吃了一次三鲜汤便坐着马车回落凤村,远远就看见新宅子第一层的砖墙已经砌好,大概能看出宅子的规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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