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团觉得自己快‘死’了,他的翅膀被无色的灵力捆~绑着, 两只胳膊在头顶捆束着, 两脚交叉一起吊着, 整个“灵”平摊着架在一根烧烤用的铁扦子上,呈现出民族风味大餐“烤全羊”的姿势。
事实的确也是如此,玉团屁股底下是一支照明用的蜡烛,加了异火的火焰炙烤着玉团的屁股,玉团成了名副其实的“烤玉团”。
“嘤嘤嘤, 主人, 玉团错了, 再也不敢了,呜呜!”玉团喊了半天也不见谢桁回应,只好请另一个外援:“小仙女, 玉团的屁股烤熟啦, 你再也看不到玉团白嫩嫩的屁股了, 呜呜,你快来救我!”
可惜这次秋逸竹也不愿意救它,玉团只能吸了吸鼻子忍受火焰的炙烤。
玉团终于安静下来,院子里的秋逸竹悄悄说道:“火焰烤了一个晚上了,玉团受的了吗?”
谢桁揉着自家媳妇的腿不说话。
“没事了, 别生气, 玉团只是健忘, 给个教训就行了。”秋逸竹熟练的给自家大哥顺毛。
谢桁坐在秋逸竹旁边抚摸着他的长发道:“他不记性, 好好罚一顿就安生了,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好吧!”秋逸竹心里默默的给玉团点了一个蜡烛。
事情是这样的:玉团给的咒语的确很好,谢桁和秋逸竹共情,秋逸竹从谢桁的记忆里了解到另一个不一样的神奇的世界,他赞叹造物主神奇的同时,也明白两个人相遇有多幸运。
一切都很顺利,不但秋逸竹经历了谢桁的过去,谢桁也看到了秋逸竹的曾经,只是两个人醒来之后的感觉却不怎么美妙。
原本两人共情前的姿势是谢桁坐在长塌上,秋逸竹坐在他腿上,两人十指相扣额头相抵。
两个人醒过来的一瞬间却全身无力,相扣的手分开,身体软软的瘫倒下去,谢桁还好直接倒在了软塌上,秋逸竹却背朝后直直翻了下去,脑袋撞在软塌上,腿也磕在一旁的柜子角上。
秋逸竹脑袋上肿了一个包,倒不碍事,麻烦的是腿上的伤,刚好瞌在腿骨头上,得跛上几天。
送走了大夫,捆了玉团,谢桁这才道:“青山,你去镇里买新鲜的大筒骨让厨房炖了,再卖些干虾……算了,我去。”谢桁想了想还是自己去:“阿佑,我去买些东西,你睡一觉。”
秋逸竹笑道:“大哥早些回来,我的伤不碍事的。我喝了泉水的,大哥莫不是忘了?”
“好,那我去了。”谢桁点点头,虽然有灵泉水,身体该补的还是要补。
地上积薄薄一层雪,行人踩踏过显得泥泞不堪,谢桁索性卸了车直接骑着马出去。
冬日冰雪封山,做生意的人明显少了,谢桁直奔杂货铺子买了虾米,看到一旁的桶里竟然有奶汁,问了店家才知道是牛奶,便都买了回来。
听说珍珠也能补钙,谢桁又到珍宝阁里买了十来颗上好的珍珠,准备回去用灵泉泡了磨成粉冲水给秋逸竹喝。
又买了老母鸡和大筒骨等零零碎碎的一大包东西,谢桁才骑着马回家。
快走到家的时候,一道人影蹿出来挡在马前面。
谢桁看着面色凄苦的张老汉问道:“大冷的天,老伯可是有事?”
张老汉嘴唇动了动,哽咽一声,“噔”的一下跪在地上:“谢小子,求你救救我家琴丫头,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求求你!”
谢桁从马上下来扶起张老汉说道:“外面冷,老伯先随我回家再说,能帮的我尽量帮。”
对于这个热心肠的老人,谢桁还是很有耐心的。
张老汉坐在椅子上,一头花白的头发现在全白了。“李家村的赵二成家不是好人,我那琴丫头才十三岁,他们竟要琴丫头嫁过去守寡啊!”
张老汉断断续续讲述着,谢桁慢慢眯起眼睛。
张老汉又一个相依为命的孙女,叫张琴,今年十二月才满十三岁。张琴小的时候她爹做主订了一桩婚事,就是隔壁村里的赵二成家,赵二成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平日里好吃懒做今年都十九了连亲事都没说到。
二儿子今年该十五岁,可惜年后生了一场大病,没挨过来走了,张琴订亲的就是二儿子。
订亲的人都没了,这亲事也该取消了,张老汉前些日子便差人去赵二成家说了这事,当时赵二成家是同意的,谁知征壮力的官文一下来,他们却反悔了。
赵家如今就老大一个儿子,被抓去做苦力能不能回来都两回事儿,万一回不来赵家就断了香火了,这可是不孝的大罪。赵家人只好急匆匆的给老大物色亲事,可周围人家的姑娘都是知道赵家底细的,谁敢把女儿嫁过来?
赵家人寻摸了几天都没找个好人选,合计之下,赵家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散了谣言请了媒人,硬要把张琴抬回去给老大做媳妇,好抓紧时间给赵家留个后。
可张老汉那里肯?先不说赵家老大好吃懒做年龄大,就说这次征壮力,以赵家老大的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脾性能回来的可能性太小,自家孙女嫁过去一辈子就完了。
“我找村里的族老说过了,可那些人说这亲事既然没退成,赵家就能这么做,他们帮不了。这明明是要将我的琴丫头往火堆里推啊!”张老汉老泪纵横道:
“谢小子,你是重情义的,老汉我知道这事儿你也为难,可我实在没法子了,我把琴丫头卖给你做丫鬟都比嫁给赵家那畜牲强。”
谢桁苦笑道:“老伯,这事儿我不大能插手,你知道,我是外来户,又得罪了村里人,恐怕不好帮忙。”
张老汉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道:“难道我的琴丫头命就这么苦?罢了罢了,谢谢你这茶了,老汉我走了”
张老汉佝偻着腰慢慢走了出去,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被青山拦了下来,“我家主子说了,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老伯答不答应?”
张老汉快步走到屋里大声道:“谢小子,你有法子?”
谢桁微微笑了笑无奈道:“法子是有,只是不知道老伯答不答应。”
“你说,你说。”张老汉坐下连忙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谢桁轻轻敲了敲桌角:“老伯说把张琴卖给我做丫鬟,这话可是实话?”
“……”张老汉张了张口没说话。
“不着急,老伯慢慢想一想再回我。”谢桁喝了口茶道。
张老汉摇了摇头说:“不想了,我说的是实话,琴丫头若真能当你家丫鬟,那也是她修来的福气,总比落在赵家那个火坑里强。谢小子,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谢桁道:“签卖身契,把琴丫头卖给我做丫鬟,从此是生是死掌握在我手里,和你,和赵家没关系。”
张老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行,亲还没有退,赵家人如果来强的该如何是好?你救琴丫头是好意,可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谢桁笑的冷漠:“亲事?老伯你仔细想想,订亲的时候可有媒人见过礼?”
张老汉摇了摇头:“没有。”
谢桁继续问道:“可有行过六礼和过八字?”
张老汉愣道:“也没有”
“可有交换合婚庚,订下嫁娶的日子?”
“可有拜堂成亲?可有上过赵家户籍?可有官碟能证明张琴是赵家人?”
张老汉已经彻底呆愣:“都没有,就连亲事也只是琴丫头他爹口头上订的,孩子都还小,啥规矩都没行过。”
谢桁轻声笑道:“这不就行了?六礼未行,官碟未明,连媒人都未曾见,这算订了亲?”
张老汉本想说“算的”,可一想自家那可怜的丫头,便摇了摇头说:“不算,这亲事不算。”
谢桁点了点头道:“肯定是不算的,大吉国没有不按规矩办事的道理。”
张老汉手抖了抖:“那琴丫头……”
谢桁道:“让青山跟你去一趟写个把琴丫头卖给我家做丫鬟的文书,从此琴丫头就是谢家的人了。”
“……好!”张老汉喃喃道:“你和秋小子都是心好的,我那丫头到你家是来享福的,挺好的,挺好的!”
谢桁顿了顿补充道:“老伯放心,我家情况特殊,她来只能做丫鬟,但我可以保证她依旧是良籍,等以后她年龄到了,我也会替她留意好人家,不耽误她好年华。”
张老汉听了谢桁的话大喜道:“好,好,你说的话我都信。你和秋小子都是心善的,我那琴丫头有福气,有福气!”
老汉说着,起身跪了下来就要磕头道:“老汉我啥都没有,就只能给你磕头了!”
谢桁扬手,张老汉就稳稳的站了起来,谢桁笑道:“老伯帮了我们许多,我和逸竹都记在心里,老伯不用客气。”
……
送走了张老汉,谢桁回到屋里给自家媳妇详细的说了这件事,秋逸竹有些犹疑道:“其实我们不用买那丫头也行,那赵家虽然可恶但却拿我们没办法的。”
谢桁揉了揉自家媳妇脑袋上的包笑道:“他们自然拿我们没办法,可张老汉张琴不一样,他们一无权势二无银钱,对付他们的办法多了。而且我估计落凤村里的几个族老估计都被赵家收买了,不然这么大的事他们总要出来说几句话表明态度的。”
秋逸竹还在纠结道:“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买下张琴?”
“傻子。”谢桁无奈的细细说道:“首先我们没合适的身份帮他们,如果赵家真来找麻烦我们和张老汉无亲无故做不了主。而且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就算帮了他们事情闹大张琴的名声肯定也就毁了,得不偿失。再者,赵家如果要硬来,族老为了村里的名声肯定会答应张琴嫁给赵家,到时候我们也管不了了。”
秋逸竹恍然大悟:“所以把张琴卖给咱家当丫鬟是最稳妥也最简单的办法?”
谢桁笑道:“媳妇儿真聪明。没错,只要他赵家敢来,我就能让他们滚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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