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铁鹰锐士》 第2章 河中漂尸

    宁静幽深的树林中，一只兔子机警的从洞中探出脑袋来左右张望着，这是一只全身长满灰色毛皮的兔子，它的毛色可以随时改变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从而躲避天敌的猎杀。在它的洞穴前方的不远处是一片青葱的草地，清脆嫩绿上面滚动的露珠无时不刻不在引诱着自己，它自己在心中也是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但自己肚子的饥饿声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该进食了。不待继续观望，这兔子便跳出了洞穴走走停停的来到那块儿草地上，低下头复又抬起，如此几次见周围始终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大快朵颐起来。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兔子柔软灵敏的耳朵动了动，猛地抬头还未有动作一支羽箭便破空而来洞穿了这只兔子的脖子力道之大竟然将其带了起来结结实实的钉在粗壮的树干上。

    在一处空地上燃着一座火堆，火堆上架着一个木枝烤着的是一只兔子。这火堆正是曲岩等人架起的而兔子则是曲岩猎来的。原来早上在军营吃的饭根本就不管饱，于是他们趁巡逻之便猎来野兔以解众人口馋。此处乃是大秦南方号称有三千里之宽广的云梦大泽水系广布，树木茂密，气候也适宜所以盛产各种莽虫蚊蛇的荒妖。因此众人寻得一处天然逆风地在周围洒下驱虫散来混淆视听。

    “滋滋”火上的肉油开始不断的往外冒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现在的时节正是兔子暴饮暴食来过冬的时候，因此这只兔子比平常还要肥美。

    听着这声音众人只觉得口中生津，但操纵着火候的杜康却并不认为此刻是享用的好时机。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褡裢里掏出一瓶瓦罐打开来香甜四溢。“蔗糖和迅胡蜂的蜂蜜？”伍长惊奇道。“正是，今日吾等算是有口福了。”杜康笑眯眯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一双招风大耳耳垂比普通人要长，脸上的肉也是肥嘟嘟的像极了刚刚兴起的一个宗派所供奉的神祇。而他自己也常说自己是有福之人。

    只见杜康右手娴熟的拿着刷子蘸着调料上下翻飞，左手捏着木枝匀速转动以求各面涂抹均匀。

    不一会儿兔肉变成了金黄色。那种色泽和美妙的香气让人不免食欲大开。

    “好了。”随着杜康的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仿佛变成了上古四凶的饕餮将这只肥大异常的兔肉一分为六。

    正在众人朵颐时曲岩挪到伍长身边问道：“伍长可否告诉我怎样才能踏入武者修行？”这句话其实曲岩早就想问了但以前伍长就是不告诉自己，向他请教却也只是教他一些简单的武艺，这枪法一路也只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为此还走了很多的弯路。

    伍长咽下嘴里的肉瞅了瞅曲岩，又看了看其他四人，杜康躺倒在地眯着眼睛享受着兔肉的鲜美。好像万事与自己无关。其余三人则争论不休吹嘘自己以前的厉害。

    “你是我带的那么多兵中唯一一个对于修炼如此锲而不舍的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曲岩看着伍长眉头紧皱，眼神飘忽似在回忆，几次欲开口但最后只化作无语的喃喃。见此伍长对曲岩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就不必告诉我了，我问你这个那是因为我辈之所以习武问道就是因为有一颗纯粹的武道之心也就是执念在不停的激励鞭策着自己，让自己不断的进步。我不知道你的武道之心找没找到但我只能说别把他丢掉。”

    这一番话犹如旱地春雷般炸响。自己为什么这般苦求，往事的种种浮上心头自己的小妹遭人羞辱几度自杀，老父懦弱无所作为，自己上状揭发却反被诬陷成大盗发配此地。这一桩桩事不断冲击着曲岩还没完全长大的内心。自己渴求的不就是别被他人欺负吗。

    看到曲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伍长却并未点破待其他人吃饱喝足后便招呼其他四人继续巡逻。众人起身见曲岩低头沉思，精神状态不佳疑惑间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伍长这时告诉众人无碍。那四人不疑有他。六人排成纵队伍长打头，曲岩走在最后犹自在沉思。刚走出几十步，伍长眉头一皱，“有血腥味。”他对这个味道是非常的熟悉且敏感的。随后就看到有一个物事沿着冰冷湍急的河流顺流而下起起伏伏，伍长见状拔腿赶去，身后几人紧紧跟随。

    一具尸体仰面朝天，左手臂被斩断，头颅被削掉半颗，嘴角大张眼神惊恐，伤口不断的冒血将周围的河水染红衬托着死者的恐怖。曲岩等人见状胃微微有些反胃。但伍长却并不在乎。他接过曲岩的长枪将这具尸体打捞了上来，苍白的尸体上被缠上了水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捞上来。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伍长喃喃自语。只见从河流的上游，更多的死尸漂下有妇孺，有老人，周围的河水都被染成了血水。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快，随我来。”伍长说完便向上游奔去。

    上游有一个小山谷里面有一个小村落只有二百来户，和其他村落动辄上千户人口相比这规模确实有些小了。这个村落叫赵家村，村中居民祖上是同族，在这里逐水而居繁衍生息，平平淡淡无忧无虑，但一切都在今日打破，一股水匪乘船沿河流而下，一路烧杀掠夺。这个村庄的二百来户人家顷刻间便被屠戮一空，妇孺遭到玷污，青壮年发起反抗但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甚至连小孩都不放过。杀完人后，将其尸体抛入河流。沿江而下让其传播恐慌。

    曲岩等人赶到时，已经晚了，水匪早已洗劫一空。望着这些残墙断垣曲岩等人久久默然无语。伍长脸色发黑的看着这残破的景象久久不能平静。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份令人心悸的平静。众人寻声赶到。见有一具妇人尸体弯腰侧卧在一座屋门前。妇人的容貌尽毁，身体也残缺不齐，但她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这时那啼哭声又响起，正是来自于这女尸怀中。将其翻过，那婴儿被其抱在怀中包在布裹内嗷嗷啼哭，伍长将其抱起但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杜康上前接过将那调料取出回水给那婴儿喝下。那婴儿这才哼唧几声满意的睡去。

    看着沉沉睡去的婴儿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混账！”伍长的一声暴喝在这山谷里不断回响。回声不觉震得曲岩等人耳膜颤颤。那刚睡下的婴儿也被吓醒嗷嗷大哭。杜康连忙将自己的大耳朵交给婴儿玩耍，揉捏着软软的耳朵婴儿也不在哭闹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将他交给其他村庄缺少孩童的老夫妇吧，到底是个男娃。”伍长闷闷的说道。众人不语。曲岩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信号弹“嗖”一声升空爆炸，这是出了严重情况才放的紧急联络通知。

    “我知道哪里可以收养她，跟我来吧”杜康说道。于是众人分成两批由伍长，曲岩，杜康带着婴儿去找收养的人家。剩下三人则待在原地等候大队人马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