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历三十六年八月,青州。飞来峰山腰间,一处草庐中不断散发出袅袅云烟,与这天地间的浮云迅速融合在一起,倘若不走近了些,任谁也发现不了如此险峻的飞来峰上还坐落着一处草庐。但是如此险俊的飞来峰,除了那些大法力者,凡夫俗子是很难走得近的。草庐外摆满了药罐子,炉子中的火苗愤怒的燃烧着,势必要把罐子中药材的精华给榨干!草庐中的卓案上摆满了明晃晃的刀具,大的小的,直的弯的都有!一个秃头老者盘坐在草垫上,用着绸子在仔细的擦拭着这些刀具,那热切劲犹如看待亲儿子一般!
“姒启,我还没有亲手杀你,你怎么可以死!!不。。。。”伴随着撕裂的吼声,刚刚苏醒的浑身缠着白色布条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后再次昏死过去。
“救活他!吾将你从安邑带出来,就是要保他的命!”罩着玄袍的白衣青年淡淡的道。此人正是天隐!
“放心就没有我张秃子救不活的人,就是有一口气在我也能让他活蹦起来!”,张秃子放下手中的刀具淡淡的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执着救他?”
“吾还尚欠他一诺!他现在还不能死!”天隐答道。
“想救他,那你得从新给我找一个人来,以命换命,他浑身被烧焦,必须得彻底的换肉换皮,否则全身必然会坏死,到那时便是轩辕黄帝亲临,恐怕也回天乏术!”张秃子见没听到什么劲爆的秘闻后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床榻上正是一息尚存的原王朝五王子武观!
“必须是活人么?”
“热乎的尸体也行,不过没多长时间了。最多两个时辰再不进行换皮肉,老夫也没办法了!”张秃子随意的答道。
“吾去去就回,你先准备准备!”说罢,天隐便消失在草庐当中。
“你小子好福气,让当世一代英杰欠下你的人情,为了救你去草菅人命!吱吱。。。”张秃子可不认为这么短的时间暗无天可以寻得一具鲜活的肉体!
约盏茶时间,“咚的”一声响,重物落地的声音,将张秃子从专注的准备中拉回现实。
“哪来的?”望着地上一男一女两具年轻尸体,张秃子呆呆的道。这够狠的啊,一下子就是两具。
“捡的!”
“捡的?”忽悠睡呢?张秃子心想。
“吾刚到山间就发现了他们,想必坠亡不久,还热乎着!能用么?”
“这小子真是命不该绝,男的留下,女的等下和男的尸骨一起埋了吧!”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吾还有要事!”天隐答道!
“你去哪?”张秃子八卦心再起。忍不住问道,如此英杰,一言一行,总能引起张秃子的好奇心。
“挖坟,割尸!躲人!”
“挖谁的坟?割哪条尸?躲什么人?”张秃子好奇的问道
“躲一个女人”说罢,天隐便消失在草庐中。
“真是个疯子”张秃子打了个哆嗦,便投入到工作当中,看着床榻上的武观,张秃子的眼中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正在张秃子磨拳霍霍准备大干一场时,一个美艳的青衣女子便出现在草庐当中,张秃子瞬间呆呆的一动不动的望着该女子,不明白的人以为张秃子是被青衣女子的容颜所惊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被该女子威压压的无法动弹!
“道友可见到以为身着白衣外套玄袍的男子?”青衣女子微笑的道。
“去,,去,,去,,,挖,,,坟了,刚,,,走”张秃子哆嗦的道。
“谢谢”女子说完便消失在草庐中,带走的还有那凌人的威压!
“乖乖,我说天隐咋走的这么焦急,感情是躲个这么恐怖的姑奶奶,又是感情债啊!”张秃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到。
两个月后,谁也不知道启王陵寝中姒启的尸身不见了头颅,安邑城外的土丘前多了一个贡品,该贡品在天隐离开几刻钟后。便被野狗分食了。一代帝王,死后落得如此下场,这因果轮回实难言明,这是后话暂不细表。
九州历三十六年十月月。青州,飞来峰上!武观望着铜镜中陌生的面孔,努力的让自己去适应它。打一个月以前,他就每天早上都对着铜镜仔细的观察着这张面容,不断的告诫自己这就是自己。武观知道,这个世界上他的最后一点印记估计也被抹平了吧,自己的两个老师,定然会说自己已经伏诛,在整个王朝的心中那个让无数人咬牙切齿的王朝叛逆武观应该已经死了吧。如今,自己出去大声宣告自己就是武观,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武观心中不甘,浓浓的不甘,“你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个王朝么?我要毁了你夏侯氏王朝,让你死后在轮回海中也不得安息!”武观心中如是想到。
“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老夫也该走了,有缘再会!”张秃子背着他那破旧的木箱子向武观告别道。
“前辈这是要去往何方?”武观恭敬的道,这几个月多亏张秃子悉心照料,否则武观早就去轮回海中找他老子决斗去了,打心底武观还是感激的。
“去南方,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武观诚恳的答道。
“好小子,老夫记下了,有事自会找你!”说罢,张秃子便消失在草庐中。
“我也该下山了!”武观喃喃的道!
一日后,武观走在山下小镇中,在一处老夫妻开的小饭馆里兑付了一顿,信步走在小镇上,思考着接下来的道路。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吸引过去。只见一群华服武士迅速来到武观面前单膝跪下,为首的一人抱拳说道
“少主,终于找到您了!”
九州历三十六年十二月,豫州,这个时节的豫州虽然还没有飘起雪花,对那些高修为的修行者不觉得有什么,对普通百姓来说却还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兴许是天气寒冷的原因,亦或许是仍有冥军残余活动的原因,在通往安邑城的官道上只有聊聊数人。跟以往车水马龙的景象大相庭径。聊聊数人当中有一人裹着厚重的棉衣,整个面目也被包裹起来,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已经可以清晰望见的安邑城,虽然身体是寒冷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此人正是王朝四王子,姒仲康!
仲康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和萧崖阁在醉仙楼喝完酒后,回到王宫便倒头大睡,醒来之时已被关押在安邑城外一座山寨中,他哪里会知道,那夜西河黑甲军攻入王宫,忠心的仆人将他塞入了装满柴火的马车中躲避,马车又被仓皇逃跑的西河黑甲军抢夺过来当做交通工具逃离安邑城,逃离安邑城后,便弃之路旁,醉的不省人事的仲康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后来马车又被下山寻找财路的山贼给牵回了山寨,卸掉柴火才发现有个人在里面。山贼当既把他给泼醒了。
仲康幽幽的睁开眼睛,好大一会才弄清自己的处境,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几个兄弟为了争王位在故意害自己,毕竟老五就是兄弟几个给整反的。仲康凭借着自己巧舌如簧,忽悠的山贼没有杀他,不过从此山贼们也多了一个使唤的下人。虽说仲康修为在身,但是也罩不住山贼们人多势众,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势必会惹恼这些山贼,性命忧疫。几个月来,几个月来,仲康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他都忍了下来。终于让他找到一次机会,逃了出来。马上可以回到安邑城,重新变成高高在上的四王子,甚至下一步变成这个王朝的王,怎的让仲康心理不热切。他已经计划好了,回到安邑城后定要好好报复一下这些山贼!他哪知回到安邑城将受的打击将比山寨中要狠的多。
回到安邑城的姒仲康,如霜打的茄子般,心中的火热被浇灭的彻底的。他怎的也想不明白,就一个醉酒的功夫,安邑城破了,自己的父亲死了,王位与自己失之交臂了,连都都签到阳城去了。望着破败的安邑城,仲康此时只是感觉更加凄凉。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安邑城中游荡者,即使姒启重生,恐怕也无法认出这个游荡的落魄男子是自己的四儿子。当仲康再次听到民众议论启王起初有意将王位传给自己,怎耐寻自己不得,才不得已将王位传给太康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郁闷,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地。也就在此时,心中产生了对萧崖阁的怨恨,为了抱负萧崖阁,后来给萧崖阁的徒弟找了不少麻烦。却没有反省是自己先前去拉拢别人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三个月后,姒仲康转醒后又赶到了新都阳城,被太康王封为豫州牧守。仲康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军将豫州境内的大大小小的山贼清除了个遍,众大臣不知为何,却赢得了百姓的一致好评。
估计姒仲康到死也不会说出其中真正缘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