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还在烧着,火光冲天,冒着黑烟。将这些人和巨兽的尸体残骸,还有一些花草树木,统统给烧成一堆灰烬。这样大的山火,靠人力是很难扑灭的。况且连山脚下的这些村庄,无数的民房,都已经成了堆无用的残骸。这样一个浴火重生的琉璃小岛,就让这大火,将这一切旧的都燃尽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归家的人们,只能以这样游离而暧昧的态度,来说服自己,尽量想开些。
夏日,十一二点的骄阳,晒的人心焦,晒的人牙痒痒。
无数艘载着小岛居民的小船,跟着那几艘,钦差大臣随行所带来的十几艘,统统都是三、五个帆,船体十几、几十米高,近百米长的大船,停靠在了小岛最北边的那块沙滩地附近。
这些小船,只用在船尾的孔上系上一根绳子,跟岸上的木桩拴在一起就行了。但这几艘大船,却要长足的停靠在岸边,由几个水手,进行抛锚,再把那些帆布给收起来,才能安安稳稳的把船停靠在岸边。
天朗气清,多好的光景啊!只可惜,家没了……
身穿一袭白袍,腰带系着以金丝线绣着凤凰纹样的腰带,赤着脚的少女美玲,从一艘小船上跳了下来,跳入了岸边的浅水中。她头上戴着个灰色的斗笠,右手戴着个银镯子,活脱脱就是一副新娘打扮。
在琉璃岛,只有新婚的女人,才会如此盛装打扮。
美玲抿着嘴,低着头。走上了泥泞的沙地,迈着细碎的脚步,看起来内敛极了。昨晚,她就和母亲商量好了,如果没有出什么变故的话。明日她就会和天宝哥,结为夫妻,名正言顺的同吃同住,相爱相亲。
不远处,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从一片满是柳树的密林中钻了出来。
少年约莫有二十出头,英雌勃发,含笑看着身材姣好,举止优雅的美玲,朝她挥了挥手。作为被庇护的村民,杜泽一整晚都在和老神主待在一起,守在那座金字塔状的神社里,除了有些担惊受怕外,根本没有参与进这场战斗。
人很好,但不是我想等的。美玲礼节性的挥了挥手,以做回礼。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面色也相当的平静。对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能做到如此礼貌,已经很不错了。
村民们,接二连三的从来时的小船上跳了下来。望着已成一堆废墟的家园,有的人选择了沉默,有的人选择了失声痛哭,有的人则直接崩溃掉了。
此时,年迈的老夫人,走到了美玲的跟前微笑着说:“问问你表哥吧,他兴许知道一些关于天宝的消息,也不一定呐?”
“嗯。”美玲点了点头,朝那青年摆了摆手,招呼他过来,“表哥,我有事情想问一问你。”
杜泽将这匹马,拴在了一棵树旁,径直朝这片沙滩地走来。
海风轻轻吹起长袍的裙摆,美玲白花花的美腿,纤长而健美。美人如画,山水如诗。若能得到她,真该是人生第一大幸事……
看着这样一个尤物,伫立在那。杜泽吞咽了两口吐沫,走到了她的跟前。虽然在他的脑海里,涌现了很多不好的画面,还有一些肉麻的词汇。可他的眼神,仍是那样的呆板,乃至是懦弱。
“哥!”美玲抬起头,任海风吹起发丝,略过她秀丽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
“你们都没事啊。”杜泽抿了抿嘴,同老夫人握了握手,又把双手搭在了美玲的肩膀上,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你真漂亮,真美,活像个新娘子。”
“是啊,我决定了。”美玲砸了咂嘴,握着杜泽的手说,“你知道些,跟天宝哥有关的消息吗?我想好了,只要他还活着,就算缺胳膊少腿,我们明天就成婚。”
“明天吗……”
“是啊!就明天。”美玲虽然并不害羞,但是脸颊也开始泛起了一层红晕。她觉得,男女之事,本来该是女孩被动的,她这样主动说这点事,倒显得自己跟个**似的。
身材瘦削的杜泽,伫立在沙滩上。因为少女的这番话,脑子里变得迷迷糊糊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身影更显单薄。
海面十分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偶尔只有几只飞鸟,略过海平面。海风因这暖阳带着一股暖意,送走所有冷漠与悲伤。
这天气,分明挺好的啊!可这心里就是凉哇哇的,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是英雄,拖住了那些兽人,拯救了我们大家。”杜泽在情绪平复过来之后,淡淡的说。
灿烂的笑容,再次绽放在美玲稚嫩而感性的脸上。
她略带娇羞的说:“我就知道他行的,他肯定行……”
“他现在的意识很模糊,还在发高烧,身体状况很不容乐观。但也没办法,以一己之力,带领着百十人进行阻击,总不会是好过的一件事。那些官兵,已经在山下支起了,紧急救灾用的帐篷。他们的负责人说,岛上的居民,就暂时安置在这些救急帐篷里,他们会进行重建工作。”
“我去通知其他人去。”老夫人的脸上,也显现出了难得的笑容。再同杜泽又握了握手后,她便找到了那些在沙滩上停驻着的居民们,把这一好消息,转告给了他们。
“咱们,有救了啊!”老夫人搀扶着一位,**十岁身形干瘦的老太太说,“婆婆,您不用担心,这些孩子们的生计问题了。”
“是啊,是啊。”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也舒展了很多,“不容易啊……”
“那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七十来岁,身材矮壮的阿祥叔,搀扶着阿祥嫂。领着这群岛上的小妮子和老妇人们,在杜泽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处沙滩地。
一路上,杜泽和美玲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尴尬的感觉。但他们聊的话题,还是三句不离天宝哥,也就是林奕龙。年轻人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膈应。但他却把这种心理,隐藏的很深、很深……
……
光阴流逝,大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琉璃岛迎来了获得和平后的第一个晚上。
在山脚下的帐篷堆里,有一处帐篷特地支起在几棵小树,和一块两米多高,深埋于土层中的一块巨石后。离帐篷群稍微有些距离,比较僻静。
这顶帐篷下,只有美玲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迷迷糊糊的林奕龙两个人。
是夜,暮色苍茫,月明星稀。约莫,该是凌晨一两点钟。
一直觉着脑袋沉甸甸的林奕龙,突然清醒了过来。处于本能性的反抗意识,和对一种空间幽闭的恐惧,他马上抓住了,睡在一旁的美玲,纤长的脖子,嘴里振振有词道:“休想,休想让我屈服。”
美玲连憋得通红,呻吟说:“是、是我啊……”
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令人温暖。林奕龙松开了手,情绪开始游离了起来。难过、兴奋、紧张、不舍,各种情绪,通过他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我……”林奕龙伸出双臂,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咽住了。
美玲凑了过来,搂住了林奕龙健硕的腰杆,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令人心里觉得暖暖的。
“天宝哥,一定很累吧。”她说。“有我在,没事的!要不,你搂着我睡吧……”
“我,”林奕龙挣脱开来,坐在美玲的对面,摇了摇头说,“我叫林奕龙,不叫什么天宝哥。我是个军人,是帝国管制下的特种士兵,装甲军的一员。虽然我是无意的,可我却欺骗了你,欺骗了岛上所有人,整整好几年的时间。”
“名字,就只是个代号。”美玲抿了抿嘴,眼眶里尽是晶莹剔透,却还未滴落下来的泪珠,“天……不对,应该称呼你林先生,对吗?”
“是啊,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个没有未来,时刻都要考虑着,下一秒就要为国捐躯的人。”林奕龙的声音在颤抖,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英雄,面对感情反而胆小了起来,“如果我是个普通人的话,我会义无反顾的娶你,对你好。可惜,我不是……”
“对我而言,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背景,你的身份啊!”
“可我怕,我会耽误你。我想,在感情上,我并不是个义无反顾的人,我反而相当懦弱……”
“这样文绉绉的话,是我最讨厌的。”美玲说着,把手搭在了林奕龙的肩膀上,进而缠绕住他的脖子,猛地扑了上来。
胸脯、小腹……
各种该重叠、不该重叠的肌体,都重叠在了一起。燥热的空气里,弥漫着**,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
处于本能的,林奕龙搂住了这少女纤长而柔软的腰肢。
“如果说,要我一辈子面对一个无趣又软弱的男人,那还不如去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美玲点了点头,冷笑道:“我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对我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要我说,那种平庸的男人,凭什么以为我能看得上他?”
“那我希望,”林奕龙的低下头,低沉而小声的说,“我能给你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你会的,你一定会的……”美玲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在发情的母猫,乖戾又充满了情趣。
他们的嘴唇,交缠在了一起。
身体,纠缠在一起,汗流浃背。
爱与本能的回响,哼成一首歌,人人都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