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芸笑了笑，果然是大户小姐出生，工于心计将话说得漂漂亮亮。
“那我娘亲为何在楚家空守院墙十余载都未染恶疾，却偏偏就突然暴毙！”
赵素娥冷哼，做她的对手，还是嫩了些。
她紧紧抓住楚锦芸话中漏洞不放。
“噢？暴毙？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在你娘亲死前连面都没有见到，怎会如此肯定她是暴毙？这明摆着就是你故意费尽心机诬陷我。”
赵素娥像是突然醒悟，双眸带水，受了极大的冤屈，哭天喊地，“那女人随便染了恶疾，都要怪在民妇身上，请明大人明鉴，民妇冤枉啊！”
真是将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绎到极致。
楚锦芸将赵素娥暗地投来的得意收进眼底，拳心聚拢。
她能应对赵素娥对她的羞辱狂妄，自然能应对得了她颠倒黑白的功夫。
当初赵素娥仗着楚铭德的宠爱，锋芒几乎盖过大夫人。
一次家宴上，赵素娥因看不惯楚锦芸和她娘亲，就故意刁难，让年仅六岁的楚锦芸为她盛汤。
楚锦芸年纪尚小，搁置调羹力道不小心重了些，将滚汤溅到赵素娥的手背上。
赵素娥恼怒，让她银环当着楚府所有人的面扇她耳光，羞辱不说，还饿了她一天一夜。
耳朵自此留了后遗症，声音太小听不太清，也听不得尖锐的声音。
当时楚锦芸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丫鬟。
那丫鬟与她关系情同姐妹，看不过楚锦芸受欺负，出来帮忙求情，却直接被赵素娥拖出去杖毙。
“我为何要诬陷你？当初在楚府你的所作所为可是全府的人都一清二楚。”楚锦芸点到为止。
不过按赵素娥的手段，估计知情的人都入了花泥做肥料了吧，没有直接证人对她处境很不利。
“楚锦芸，你娘亲的死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若你再胡说，休要怪我不客气。”赵素娥警告地瞪着楚锦芸。
楚锦芸与之对视，眸子敛水，平静无波。
气氛顿时紧张。
明宗廉出声咳嗽，公堂之上，他才是有决定权的人。
他在赵素娥与楚锦芸对峙争吵间，已将张光相带来的呈请书通读。
呈请书上列明的证据，都对赵素娥不利，但上面却少了些东西。
“据本官了解，这锦姨娘可是青倌儿。不论身份地位在楚家受人欺辱三餐不继也是常有的事，若是染上恶疾，也不可不考虑，而且这呈情书上并未指出赵素娥谋害你娘亲的证人。”
楚锦芸冷冷一笑，她早就注意到明宗廉时不时与赵素娥互丢眼色。
明摆有意趁机与赵素娥拉拢关系。
不过她却不会让他如愿的。
“明大人，为何如此着急下偏颇定论？”楚锦芸咬牙切齿，头皮发紧，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楚锦芸！大堂之上还轮不到你放肆，本官就是论事将疑点指出罢了！”明宗廉像是被戳到痛处，怒不可遏。
“既然如此”楚锦芸抬起眉梢，朝公堂之上的明宗廉与张光相行礼，“我有证人，他会为我娘亲还原死因真相。”
赵素娥顿感不对，回头与跪在一旁的丫鬟银环对视，只见银环摇了摇头。
她心中蒙上疑惑，这小贱人如何能找到证人，莫不是有人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