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和胡涂还在闲聊着,武媚娘很大力的推开了门。
只见其脸上一股怒意,说话的语气还很冲,元鹤甚至怀疑武媚娘是不是要报复在胡涂身上。
“凭什么你们师徒俩的住宿钱要我掏?合着你师傅走了还想坑我一笔,留下你这么一个小拖油瓶。再加上给你请大夫的钱,买药的钱,你们师徒俩已经欠下我三十四两七钱。我告诉你小子,从今天起你要给我打工,一个月给你二钱工钱,你还要给我打上十四年四个月十五天,你也不想给我打这么长时间的工吧,所以最好叫你师傅准备好钱赎你。”
胡涂一脸苦涩,因为他兜里是一文钱都没有,同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可以当一当的,低头难为情的说道:“等我师傅回来,应该能还上的,我可以先给你打工的。”
武媚娘这才脸色好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挺冲的,说道:“那好吧,你能动后才能算打工时长里,对了你会乐器吗?”
胡涂摇了摇头。
“会化妆吗?”
胡涂摇了摇头。
“会吆喝招揽客人吗?”
胡涂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戏班子里还差一个武生,就你了。”
胡涂点了点头。
武媚娘哼了一声,转头便走了,刚走不远,又高声喊道:“完了完了,亏了亏了,这么长时间,我应该收利息的。”
胡涂听完脸上一窘,而旁边的元鹤也是脸色讪讪,开口缓和气氛道:“你先安心养伤,对了,你可看清那天的行凶者?”
胡涂摇了摇头,问元鹤道:“对了,华爷爷他们没事吧?那晚来了三个使剑的救走了他们,应该是没事了。我还想找他们要玩具呢?”
元鹤不语,胡涂看其脸色,心中猜测他们还是出事了。顿时便哭了出来,华向昇和华剃二人是少有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甚至某些地方还比过了自己的师傅,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遭了毒手。
胡涂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说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元鹤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清楚,需要查过之后才能知道是谁干的。对了,那晚也只有你活了下来,你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吗?”
胡涂缓缓说道:“当时街上闹了山贼土匪,我们便打算先回华府。刚过桥,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府里太安静了,往常里人这么多,不该这么安静。然后我们开了门,有一个黑衣人在门后袭击了我,我被打飞后其他五个人被杀了,只剩下华爷爷和华剃二个人,那人还想动手却被一个使剑的挡住了。再后来又来了两个使剑的,黑衣人和那个先来的动了手,却不知道为何后来的一个使剑的突然就爆炸了。最后他们带着华爷爷和华剃飞走了,那个黑衣人追了过去。”
“你能看出他们师承何处吗?”元鹤继续问道。
胡涂摇了摇头,回道:“黑衣人我看不出来,那三个使剑的基本上也没怎么出招。对了,我怀疑是先前使剑的把黑衣人的招式转给后来使剑的了,这应该是一种玄妙的招式,但我看不出是师承何处,可能问问一些江湖高人能问出结果来。”
“好的,你先休息吧,我去托人问问。”元鹤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便打算回去好好想想。
等元鹤出去之后,胡涂松了一口气,想起当晚那黑衣人的招式,其实是和寸劲有点相像,但自己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是先别提这个吧,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只怕是这个寸劲的功夫是烂大街的把式,江湖上会的人多了去吧,不然师徒俩混的这么惨,而且师傅从来没提过师门啥的。
元鹤辞了胡涂,来到武媚娘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进来。”
元鹤找了张椅子刚坐下来,武媚娘着急问道:“阿鹤,你说……”
元鹤正襟危坐,想听接下来的大事。
“那胡涂师徒俩的钱,应不应该算利息?”
元鹤不经笑了出来,还以为武媚娘发现了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却没想到提的是这件事。
“你别笑,我已经烦半天了。”武媚娘一脸严肃,瞪了元鹤一眼。
“好好好,噗呲。”元鹤又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缓缓说道:“还是要收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况且咱们和他又不是亲戚。”
“是了是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武媚娘眉角都笑开了花,不过一会又蹙上了,有些为难地说道:“那我是按市面上的九厘的利息收呢?还是按照友情价三厘收呢?”
元鹤刚喝了一口水,当即便吐了出来,心中想道:市面上哪有九厘的利息,高利贷最多也不过六厘。口中却是这样说道的,“还是按照友情价三厘算吧,毕竟相识一场嘛。”
“那好吧。”武媚娘一脸可惜,心中必定是想按着九厘算利息的。后看了元鹤一眼,问道:“阿鹤过来找我何事?”
“我差点都忘记了。”元鹤拍了拍脑门,说道:“那咱们之后打算去哪?”
武媚娘知道元鹤问的是之后先找哪一家报仇,沉吟了片刻,说道:“此地离临海城近,先去找赤河帮帮主铁沙河叙叙旧。”话毕,双眼杀机毕现。
元鹤看着武媚娘这样子,心中甚是担心,问道:“不知将如何对付呢?”
武媚娘清醒了一些,回答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只报复铁沙河一人,不会牵连到帮里其他人的。”
元鹤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对了,你怎么看秦中元之事?”
武媚娘一脸疑惑,问道:“怎么看?难道不是有急事要办,所以走了。给我留下了一大笔债,真是可恶,我觉得还是收九厘利息吧,不然我意难平。”
元鹤一脸无奈说道:“那还是你自己决定吧。”心中却这样想到:既然武媚娘没怀疑秦中元,那我也不便提上秦中元与华府一事有牵连,万一是我想错了,那便是多此一举,还是查清再说吧。
“阿鹤,不是我小气,我还要帮他照顾他徒弟,九厘已经是最低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