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把手按在我胸口上,心脏是一阵狂跳,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白鳌他肯定是在吹牛,不说他一直都是在吹牛,就说那颗昆仑天眼石,我现在可是正带在身上,假如白鳌真的能够感应得到,他怎么感觉不到我在这里。
可是!我随即意识到:那白鳌是真的不知道吗?他会不会跟我一样子是在装模作样,然后看着事情的发展。
想到这,我心脏又是一阵狂跳,一阵虚汗直冒出来,童玉儿显然是觉察到了我的异常,向我瞪了一眼。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听着那白鳌继续说着。
白鳌刚刚那话一出,那些儿混混又是一阵惊叹,纷纷的就开始给白鳌起了些神仙的名字,像什么鳌大神,鳌神仙……之类的,可是,白鳌却是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啊,都说错了,我的称号,说出来可是得把你们吓到腿软,那就是,满——洲——第一——勇士!”
那些混混虽然是有些儿惊讶,但还是继续说道:“这名字!威武!”
那些混混的威武的声音可是传遍了这几条街。
但是!满洲第一勇士!……满洲不是刚刚才灭亡了吗!怎么还有人自称满洲第一勇士的。
童玉儿这时却是突然的伸手就抓住了桌子边,显然她是在竭力地克制自己。
我本想只继续听着那白鳌说话,白鳌刚自称了“满洲第一勇士”,好像终于是说累了,便是继续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吃起桌上的点心干果,那一副美滋滋的样子看了还真是让人嫉妒。
我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童玉儿身上,她那已经完全板起脸的样子,还真让人心惊。
“你怎么了?”
童玉儿用低沉但很清楚的声音说道:“等一下,把那个鳌哥干掉。”
我吓了一跳:白鳌把李当归出卖给洋人,我确实也想要干掉他,可是这童玉儿要干掉白鳌,总不会是因为他刚刚的吹牛吧!
虽然白鳌刚才吹牛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讨厌。
白鳌终于又要吹起牛来了,这次他终于是坐了下来,一只手指指着天,以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斯文模样说道:“你们知道我会用什么办找到这昆仑天眼蓝宝石吗?”
那些儿混混是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满脸也全是期待。
“我告诉你们吧!其实啊!根本就不用我找。”白鳌又似刚才那般故意卖关子,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地吃起来,然后还特意地“叭叽”了一下嘴,才说道:“因为啊!那昆仑天眼蓝宝石,他会自己来找我的……”
白鳌把这话说得煞有其事,如果不是知道他一直都是在吹牛说谎,我真说不定相信了:毕竟我有类似的感觉。
“这事我可不是吹牛啊!”白鳌这时是特别神秘地说着,我是特别摒住了气,才听清了他说什么:“前一段日子啊!就有一群洋鬼子来找我,专门让我来帮他们去找宝贝。”
我不由得一凛:这说的,莫不就是吴王山上的那些洋人。
“你们知道洋人为什么会来找我吗?嗯——嗯……嗯——?”白鳌在那里扬起眉毛,显然是在等着围拢在他旁边的那些混混的起哄。
“那是因为!”白鳌突然提高了声音,真正是把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但是白鳌却是故意又把声音放低了,好像真的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我这次是真听不到了。
且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白鳌竟然把出卖李当归他们的事情拿出来炫耀……
我怒火直烧得脸都涨红了,心里拿定主意不把这白鳌干掉,誓不为人。
偏偏这白鳌是越说越来劲,而且每句话都能卖上好几个关子,实在是拖了好长时间,我和童玉儿茶都喝了两壶了,还不见他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和童玉儿是觉得一直呆在这茶馆里会引人注意目,便结账离开了茶馆。
我们等了大半天,都有些儿疲惫,可是我和童玉儿都没有说什么,都是心照不宣的在外面等着:很显然童玉儿也是跟我一样,下定了决心要把那白鳌给干掉。
我们再等了一会儿,那白鳌终于是优哉悠哉地从茶馆里出来了,也不知是他说了大半天觉得说够了,还是因为他自己也累了,现在终于是没有再说话了,而之前一直围在他旁边的混混们,现在也没有人再跟着他了:估计那些小混混们也是听白鳌吹牛都烦了。
白鳌走路摇摇晃晃的,看样子像是喝了酒,我隐约记得那个茶馆里似乎不卖酒的:难道这白鳌喝茶民干果而醉了。
我和童玉儿对这个可不感兴趣,只是在后边紧跟着白鳌,白鳌这次很明显的是要避开那大东堂商行的门口,然后在大川园的大街上走了一会儿,终于是如我们意的拐入了小巷里去了。
我们特意看了一会那小巷子入口,周围并没有人往来,更没有人再往那小巷里走。
我们随即紧跟了上去,一眼就望向那白鳌,此时正扶着墙,背着慢慢地向前移动,很显然,白鳌是身体不舒服了。
我摸出早在身上准备好的刀,便要追上去,童玉儿随即提醒道:“你插他脖子,不然他会喊出来,会让人听见的。”
这一招,“我早跟霜霜学过了”,可是不想童玉儿竟然这么利索地就说出来:难道她也很擅长去插别人的脖子?
走近白鳌,我只怕白鳌会听见我的脚步声,便放慢了脚步:白鳌是头也没有回过一下,肯定是没有发现我的。
可是我眼见着离白鳌还有不足一丈远的地方,白鳌却是突然加快了脚步,只不过他仍然是扶着墙走的,路都走不稳了。
白鳌这样子算是发现了我吗?可是要说他发现我了,他为何不跑?
刀已经出鞘,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再收刀”,只能是脚步加快,就朝着白鳌直接的就冲了过去,然后一刀就直接往他脖子上刺去。
我正想抓住白鳌的头,好将他撩倒,再补上几刀,可是就这手臂的距离,我一伸手过去,白鳌的头竟然是往下一歪,我愣是没抓住。
我一下子就被吓得脑子都要空白了:这白鳌可是连反抗也没有,当然也没有我们防备着的会喊出声来。
我来不及细想奇怪的情况,但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我是连续朝着那白鳌刺了好几刀。
我相信白鳌已经是活不了了,才停止了捅刺,然后我像求证似地将白鳌的身体翻了过来,的鳌脸色煞白而惊恐,的确是死了。
可是!我猛地发现,被我捅了好多刀的白鳌身体,竟然没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