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钟毓杰幻想着温水煮青蛙,能够慢慢“融化”竺怀碧的时候,大事不好了!
麦承训给竺怀碧一张纸条,表情凝重,说“有人想要见你!”竺怀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我必须见吗?”麦承训点头,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位大人物。竺怀碧打开纸条,说“果然!”
竺怀碧来到可惠咖啡馆,坐在靠窗位置,一个年轻女人走过来,长发披肩、空气刘海,桃花眼、瞳孔清澈纯净,一字眉,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穿着淡黄色衬衫、白色休闲裤,气质高雅、举止不凡,竺怀碧猜想“她应该就是钟毓杰的老婆吧?”微笑着说“你好!”
女人彬彬有礼地说“我叫陈曦,是钟毓杰的爱人!”竺怀碧嘴角上扬,说“猜出来了!你是不是想说让我离钟毓杰远一点儿?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从来不想跟他在一起,是他纠缠我。其次,我只是把他当兄弟,如果你想让我离他远一点,你只要再帮我介绍一份工作——这对你来说举手之劳而已。”
陈曦嫉妒竺怀碧的美貌,讨厌他对钟毓杰的态度,但对她的豁达颇为欣赏,说“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怎么想的吗?”竺怀碧十分直爽,别人眼里的香饽饽,可在她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去争、去抢,说“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因为你用敌意的眼睛看着我,我也怀疑你为了他来找我是否值得,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我过自己的生活。其实,我只是不想多事而已,我相信你也不想多事,尤其不想让钟毓杰知道你来找过我,放心,我不会说的。”
陈曦笑了,说“有一天你也许会明白,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明明知道来找你会让他更加讨厌我,可我还是来了。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不怕告诉你,我和钟毓杰青梅竹马,我们两家的家长关系十分要好,从小我就喜欢他,可在他的心里,我可能只是一个可爱点儿的妹妹。”陈曦的神态自信而又怡然自得,她不需要多说废话,这很符合她的地位,也符合竺怀碧的预料——像我这样的孤儿,有什么资格和人比拼?
竺怀碧递交辞职信,主管把信还给她,无奈地说“对不起,你的辞职信我不敢收!”听到主管的拒绝,竺怀碧并不惊讶,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说“为什么?”
主管真诚地说“因为我还想保住饭碗,你从浙九银行离职后,好几个人无缘无故地被解雇了。当然,理由是他们的业绩或者工作态度有问题……总之,老板想找茬,总能找到点问题。”竺怀碧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把这封信转交钟毓杰总裁吗?因为我没有资格进入他的办公室。”
主管摇头,他看出了钟毓杰的心思,也未必欣赏肖桂清、钟毓杰等人的所作所为,但这就是现实:肖桂清是浙九银行几十年来业绩最好的行长,钟毓杰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他们平日里嘻嘻哈哈、平易近人,可一旦遇到让他们心动的东西,他们的处事方式甚至要比平常凶残的人更心狠手辣。可即便几个人被莫名其妙地解雇,也没有人敢为他们说话,杭州校区和董事会更不会因此而改变对肖桂清的态度。主管略显可怜,说“没有人会替你转交,你应该了解钟毓杰的脾气,有些事情,他不会比肖桂清更好伺候!”
竺怀碧来到钟毓杰秘书的办公室,敲门,秘书说“进来!”竺怀碧递交辞职信,说“你好!我是来辞职的,但主管不肯批,说让我交给钟毓杰总裁。但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没有经过同意,我见不了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这封辞职信。”秘书和主管一个德行,说“对不起!”竺怀碧还尽量保持微笑、态度温和——当然这不是她真正的性格,说“那你能给他打个电话,说实习生竺怀碧想见他,问他有没有时间见我?”秘书说“钟总现在在打高尔夫球,不在公司。”竺怀碧生气,大拍桌子,说“高尔夫钟!他回来你告诉他,我不干了,大不了工资我不要了!”
一般情况,遇到这样的员工,老板可能会很生气,发一通火,竺怀碧拿不到工资,这事就算过去了——竺怀碧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钟毓杰不仅出生在名门望族,还是益灵大学航空航天学博士,聪明睿智、卓尔不群。
当钟毓杰回到公司,得知竺怀碧辞职后,他似乎毫不在乎。第二天,陈曦就出现在雅克航空,钟毓杰和往常一样,哄了两天,陈曦的手下请她回去,钟毓杰没有露出破绽。可陈曦一走,钟毓杰就去找竺怀碧,两人又在教室里见面了,钟毓杰调皮地说“高尔夫钟来咯!”竺怀碧猛回头,既惊讶又惶恐,说“你来干什么?”钟毓杰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说“你给我起的这外号我很喜欢!”
钟毓杰突然握住竺怀碧的手,竺怀碧猛一缩,说“你给我滚!”钟毓杰笑了,说“这才像你吗!我认识的竺怀碧就是这么敢说心里话的好哥们!”
竺怀碧黛眉紧皱,决绝地说“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钟毓杰无奈、伤感地说“我们怎么突然谈起了爱情和谈婚论嫁,即使不能结婚,我们也可以做好哥们!”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他是一个能够真诚地对待朋友的人——不过成为他的朋友,和他成为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竺怀碧有些例外,她没钱没势,可钟毓杰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
竺怀碧想逼他离开,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钟毓杰伤心地说“我们纯洁的友谊竟然被你误会了!”这不是钟毓杰想要的,他的全盘计划都因为陈曦过早地知道了他的心思而流产,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竺怀碧看着钟毓杰的眼睛,说“大哥,你是堂堂雅克航空公司ceo,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吃的东西,有多少是我们能消费得起?当我在这里拿起书本拼命学习,想为自己争取一个好前程的时候,而且我即便努力一辈子也可能达不到你的零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共同语言吗?你只知道玩!你的眼里除了玩,还有什么?”
钟毓杰从小锦衣玉食,和竺怀碧不属于同一个社会阶层,甚至思维方式也不一样,但他对竺怀碧的这种感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不过,为了竺怀碧,他愿意做出一些牺牲,他举起手,说“我可以发誓,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家庭、一个承诺,我给你!我可以做到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竺怀碧冷淡地回答“不需要!”两人的思维方式迥异,钟毓杰如此聪明,不会看不出来他想和竺怀碧在一起这条路前途莫测。
但钟毓杰还是想试一试,他望着竺怀碧清澈透明的眼眸,说“你见过陈曦了?本来我不想说她,可既然你逼我,我也只能说实话了。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开心,我原本打算等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可现在看来我别无选择。陈曦是我爸爸的朋友的独生女,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陈曦从小就像她父亲一样非常优秀。本来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就是为了让她摆脱别的男人的纠缠,如果你希望我向你承诺什么,我可以随时和她离婚。当初结婚就是个错误!”竺怀碧傻眼了,她不了解钟毓杰和陈曦之间复杂的关系,也不想了解,更低估了钟毓杰的决心和无畏,她说“你别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