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敢奢望老天还能还她一个男神。
卫羽!你居然也穿到这儿了,真是老天开眼,说!你是不是追本小仙女来的!白依依激情澎湃,谢天谢地谢祖宗,当场差点跪下亲吻这片神奇的土地。
来不及细想,她已挣脱金子的九阴白骨爪,朝幸福的方向飞奔而去,叫着她给卫羽取的昵称:“羽大神——”
对方没理他,大概是没听到,站在马车旁边专注地望着某个方向。正午的阳光照在他银色的盔甲上,帅到人瞎眼,帅到世界和平,帅亮整个银河系。
她以八百米飞人的速度冲过去,对方依然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相聚不足二十米,幸福来得太踏马突然了,连奔跑起来的风都是甜的。
就在她信誓旦旦,即将在卫羽肩上拍下一记爱的烙印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居然一个踉跄。她一时不稳,电光火石间,几乎是俯冲似的朝地面扑过去。
眼看着要来个狗吃屎了,一双大长腿忽然呈现在眼前,她赶紧将之抱住,才不至于摔得太惨。
嚯!好在是逮到人了,不论肩膀还是大腿,只要是卫羽身体的一部分,她都爱得死去活来。尽管膝盖疼,下巴疼,可她还是满怀欣喜地抬头了。
那一瞬间,世界崩塌……
大兄弟,你谁?
从她身后,传来卫大帅比有些急迫的嗓音:“殿下没事吧!”没错,这是卫羽的声音,但白依依现在突然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抱着的这双腿,显然不属于卫羽。
秦桓提着裤子,整张脸已经冷成了冰山,冰山上反射着一层叫做惊讶的光。
不远处,长公主还没等到人,围观了方才那一幕,她饶有兴趣地呵笑了一声:“秦桓那小子的裤头镶了宝石不成,让那傻子爱到疯魔?呵,这小傻子……”
随后,放下车帘,懒得再看。
裤子……拽下来了吗?
没拽下来。
白依依一脸懵逼地松手,恍恍惚惚耷拉下脑袋,绝望地趴在地上假装摔晕。为什么啊,她这辈子就拽过人两回裤子,怎么回回都是你永王!
是你凑上来故意给我拽的吧……
“无妨。”头顶传来秦桓惊讶过后,突然带笑的声音。
“殿下突然从车后面绕过来,我都未及时看到,想是这姑娘也没看清——看这样子是晕了?”卫羽哈哈笑了两声,“瞧着像是那天在集市扒殿下裤子的那位。她可真是神出鬼没,防不慎防。”
白依依心如死灰: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相信我,羽大神!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啊!
永王赞同地轻点了下头:“予之,本王遭遇刺杀无数次,还从来没有一个刺客能近身到如此境地。她这扒裤子的功力,可不一般,训练过?”
——你很有想象力。
等等,“予之”是什么鬼,不是“卫羽”吗?来古代改名儿了?永王是gay,你这在这儿巴心巴肝地等,该不会落入敌营吧……
秦桓抄着手寸步未挪,把剑眉一挑:“扶她起来。”
卫予之摆摆脑袋:“恕难从命,殿下知道我不碰女人。”
完了,真耽了你个美。
“卫予之。”秦桓不耐地直呼他全名了,“臭和尚的话你也信?”
“什么臭和尚,那是大师。二十二岁以前碰女人一下,会早死,碰两下,会身患恶疾,碰三下,必当场毙命。”
她怎么不记得卫羽迷信这个,他和女演员的吻戏床戏做成集锦都有十分钟小视频了,每次都看得她火冒三丈。
不碰女人?excuse me?
白依依艰难地慢慢接受着这个事实——那可能不是卫羽,只是长得像而已。
“就为这个,你在军中一呆十多年。”
“不挺好,军中没女人。要不然从哪儿冒出个非要扒我裤子的,我不早死么。”
好吧,这真不是卫羽。老天爷,你玩儿我玩儿上瘾了是不是。穿过来不到二十四小时,都经历了些什么鬼玩意儿。
那么,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框定在了如何成功从这个尴尬到爆的情况下脱身。然而,她才能好好制定把这个替代品追到手的计划。
她不挑,真的,能有一个像卫羽的也不错。
——所以,不用商量谁来扶我起来,拜托你们直接走吧,真的不必操心了。
秦桓眯了眯眼,蹲下去,用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白依依的头顶说:“上一次,也是偷袭失败就装晕,这次还来?疯子,你的战略方式需要改进知不知道。”
改你奶奶个大鸡腿儿……
“你如果喜欢本王的裤子,回头送你几条,不用感谢。”
拿开……我不需要。
“所以,满意了就起来。”
玛德……
一旁傻掉的金子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冲过来趴在她身边一个劲儿地哭:“县主,县主您醒醒啊!您不能死在这儿啊……”
闷头装晕的白依依咬牙忍住,没爬起来扇这丫头一个大嘴巴子——下回一定要换个激灵点的丫鬟。金子很有哭丧的天赋嘛,不如送去帮人哭丧,月钱一定比当下人来得多。
秦桓没搭理金子,只在金子鬼哭狼嚎的哭声中,用三根手指拍了拍白依依的脸。倒是卫予之还有点良心,多嘴一句:“你家主子大抵连晕都没晕,你不用哭那么响亮,皇宫门前,休要放肆。”
于是金子“嗝——”的一声止了哭,安静如鸡。
秦桓没拍醒白依依也就放弃了,很没形象地蹲在地上,弹弹她乌亮的发顶:“装晕?死活不起来?疯子,你还挺鸡贼的啊。”
卫予之,骚笑:“殿下,你居然和一个女人说这么多话。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貌似她的县主之位还是殿下请封的。是不是……”
“很多?”
“很多。”
“你听错了。”
卫予之:“……”
“还有,你记住。县主的位置,是钦天监那帮蠢货干的,与本王无关。”
“……”行,您是王爷您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桓一直蹲着,看样子完全没有放过白依依的打算。他那双和长公主一样,散发着琥珀色亮光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丝的玩味。
“疯子,听好,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起来,二,不如也扒你裤子算是回报好了。”顿了顿,强调一句,“当街。”
卫予之:“殿下,这可是要负责的。”
“说了是本王亲自扒?”
白依依:踏马的……好吧,你赢了,你不要脸你天下无敌。当街光腚不能接受,脸她还是要的。
她慢慢悠悠睁开眼,一脸“我在哪儿,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睡在地上,地上为什么会这么凉,永王你为什么这么帅”的懵逼。
“很好,知道睁眼了。”秦桓薄唇轻勾,扫了眼白依依被擦破皮的下巴,“看到本王那么激动做什么。你看,破相了,嫁不出去了。”
白依依:“……”你嘴还能再欠点儿吗?
“所以,就算你成功扒掉本王的裤子,本王也不会要你。明白?”
玛德,你嘴巴是公厕吗!
白依依在金子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全身被一万头草泥马碾压而过,膝盖破皮得厉害,差点没站稳再一次对秦桓的裤头下黑手。
待立稳之后,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卫予之身上,当时就震惊了第八百零一回——真的好像,简直和卫羽一模一样,就连耳垂下方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都不差。
给人的感觉就像……眼前的这个是正在拍古装剧的卫羽,和印象中她去探班时候所见到的他的样子完全重合。
鼻头一酸,想哭。
秦桓抱臂看戏:“予之,她盯上你了,你今儿回去记得烧高香。”
卫予之不安地瞥了瞥一脸呆样看着自己的白依依,表情很不自然:“她摔傻了吧,殿下别开这种玩笑。走吧,浮香阁那边儿该到的都到了。”
说完,先上了马车。
白依依的目光,在卫予之的身影消失在车帘后面之后,才失落地收了回来。
秦桓抱臂,薄唇往左上倾斜,万般厌弃又好笑地睇了她一眼:“威胁的话倒是能听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转身就上了旁边的马车。
一对死基佬……
屮!
不,只有永王是个死基佬……卫予之就是卫羽的翻版,怎么可能基,他一定是被迫的。白依依的内心,坚定地把卫予之放在了不一样的位置。
这个时候,她格外想念她的卫大帅比。
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天空是灰暗的,心是冰冷的,还有我,都变得不阳光了,居然好想哭。知道吗,他们都欺负你的小仙女,嘤嘤嘤……
白依依抬头看看这灰暗的天空——玛德,太阳好大。
真的好想哭。
“县主,咱该回去了。”金子提醒她,“上车吧,再不走要晒黑了。”
没有防晒霜的日子……更想哭。
自己的上辈子,一定得罪了整个银河系,否则怎么这么背。她一个乐天派,生生被折磨成了个林黛玉,谁来给她一个爱的抱抱。
“县主,夫人还说等您回去吃饭呢。今儿府里为您办了家宴庆祝,您别再磨叽了,再晚菜都凉了。”
卧槽,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白依依一个健步冲上马车。伤春悲秋顶个屁,有什么事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