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今已经很少管家中闲事,虽然大夫人是儿媳妇,但是杭家实力雄厚,再加上大夫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霸道,慢慢的,老夫人的权利也就被架空了,老夫人在家里的地位早已没有那么高了。世敏算准了这一点,一定要把老夫人和自己拉在同一个战线上。
"祖母,此事和母亲无关,况且母亲外出办事去了,恐怕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回来。"方璟研急着为母亲辩白。世敏也不甘示弱。
"父亲,大姐,三皇子也在这里,难道你想让三皇子说我方府处事不公吗?"世敏挑了挑眉,将目光看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子,小小的庶出,在对待父亲和大姐的时候,脸上居然没有一点惧色。恐怕今天把我叫来,也在她的算计之内吧。也想让我帮她做个见证。
"方丞相,这是你的家事,如何处置,请自便"三皇子随意的说着。
方恒看了一样三皇子,俨然,今天的事情是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置了。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偏袒大夫人的,他和大夫人一向感情深厚,况且在他眼里,大夫人待人一向宽厚,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三皇子,今天的事情,微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追风,叫人快快去请大夫人。
不多一会儿,大夫人来了,一脸的笑容,人还没有进来,声先进来了。
"老爷,这么急着找妾身有什么事情?臣妾给三皇子请安。"银铃般的声音,听着十分悦耳。傍边站着三小姐方梦琪。
"方夫人不必多礼,本王冒然来府,也算是唐突了。"三皇子很客气。
方恒对大夫人虽然表面上不悦,但是从那嘴角上的笑容可以看出,方恒还是偏袒大夫人的。
"你快去看看玉宴,病的很严重,大夫说是饮食不好引起的"老夫人说。
大夫人怜惜的过去看了二少爷,顺便拉过了韩姨娘的手,体贴的说,平时我是最关心妹妹,世敏和玉宴不过了,他们和璟研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平时那么疼他们,怎么玉宴病了,妹妹都不通知我一声,今天我是临时出去了,以后妹妹可以直接去找家里的大夫,玉宴这次病好了,妹妹可以直接将玉宴交给我我照顾,和玉鹏一起,好好学习本领,方家就这么两个男孩,他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老夫人和方恒看了,也不好再责怪什么。世敏心里比谁都清楚杭天爱的伎俩,表面上对谁都爱护有加,可是背地里对谁都狠毒。方璟研和梦琪也上来帮着自己的母亲说话。母女三人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疼爱。
世敏端上来了玉宴的饭食,故意抬高声音说
"请母亲看看,紫竹苑里如今只能吃这些了,菜还是自己院子里面种的。紫竹苑的用度本来就紧张,前些日子,无缘无故的,每个月的银子还减少了一半。前儿弟弟病了,我去厨房,给弟弟要点吃的,厨房说是大夫人吩咐了,紫竹苑的人要什么一律不给,母亲这是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去死吗?"
大夫人满脸的悲戚说
"这一定搞错了,下人不听使唤也是有的。"世敏不依不饶,一定要惩罚下人。当把厨房管事的叫来的时候,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这个人叫忠大,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对大夫人一直忠心耿耿。
"奴才万不敢克扣二少爷的饮食,那天檀香去厨房要东西,也没说清楚是给二少爷的。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下次奴才一定注意。"一句话就想蒙混过去。
"好,那每个月的银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紫竹苑的银子前段时间减了一半?"世敏继续发问。
"只是这几个月府里的用度吃紧,紫竹苑的银子先发一半,随后会补上的。"大夫人以前一直这样欺负紫竹苑,从来没听到紫竹苑有什么抱怨,而且二小姐,一向是胆小的,现在怎么这么伶俐。
"那既然是这样,府里的银子发不出来,母亲应该先像父亲禀报吧。"世敏继续发问。
"这里还轮不到你这样和母亲说话。"方璟研不悦。
世敏没有理会方璟研,只是对父亲说
"父亲,我注意到最近府里是有经常拖欠银钱的事情。府里的财政也是大事。"其实世敏早在暗中进行了查访,只是府里的账目都在大夫人的手里,世敏并没有证据,世敏只能借这次的事情来发挥。把水搅浑了,事情就好办了。
看着大夫人委屈的样子,方恒本来想呵斥世敏,但是三皇子在这,三皇子,一定是世敏提前设好的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不一样了。
"夫人,你有什么话好说"方恒问大夫人。
大夫人一向自视甚高,仰仗着方恒对她的喜爱
她说"老爷,这个月的银子的确还没有完全发放出去,妾身会尽快的处理这件事情。"
方璟研也赶紧上来帮腔
"是的,母亲平时也一直尽心尽力,只是母亲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疏忽了一些,还请父亲见谅。"
世敏紧咬不放"既然母亲身体不适,那还需要家里有人为母亲分担才是。至于府里的开销,也该好好的理一理了,我查了一下家里的账目,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亏空问题。"
大夫人十分气愤。"老爷,我管理家里多年,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这几日我只是不适,找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下就好了。府里的事情,我也会更加尽心的打理。"
方丞相看着爱妻的样子,也是十分怜惜。世敏算准了这一点,父亲天生风流,对杭夫人一向敬爱有佳,再加上大夫人平时在方恒的面前也表现的极其知书达理。单凭玉宴的病和府里银子亏空的事情,是治不了大夫人的罪的。她还需要请出另外一个帮手,那就是老夫人。大夫人执掌家业多年,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老夫人一定也希望大夫人吃点苦头,此时,搬出老夫人刚刚好。世敏一个机灵,快速的迈步向前,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您说呢?"世敏的脸上笑呵呵的,给老夫人使了一个眼色。
老夫人看着世敏,很快的就明白是世敏的意思。笑呵呵的说
"我同意世敏的说法,大夫人掌管家里的事情多年,这段时间既然大夫人的身体不好,就先先休息休息吧。大夫人,你也可以闲一闲,养养身子,有时间也可以常来我这里走动走动,说说话。我看他二婶不错,平时在府里也闲着,可以让她帮着分担一些。"
老夫人几句话就给出了掌管方府的新人,对大夫人来说也是猝不及防。老夫人对二媳妇一向夸赞有佳,只是这些年一直是大夫人在打理着家中的事情。二媳妇从来没有插手的份。老夫人虽然仁慈,但是谁没有内心的小算盘呢,大夫人霸道,从来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二媳妇孝顺,一直在自己身边尽孝。
大夫人狠狠的看了一样世敏,心想,方府从上到下甚大,且管理起来极不容易,只要家里的账簿和各个管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没有问题。而且这二媳妇宁氏天生懦弱。大夫人心里算准了二夫人是打理不好这个家的。她要暂时把权利交到二夫人的手里,到时间,等二夫人打理不好方府的时候,大家就会知道,还是她大夫人有能力。想到这,大夫人开了口
"母亲,既然这样,我就将家里的园子和城南一处庄子交给弟媳来打理,只是弟媳从来都没有管理过家务,我想让秋桃帮着弟媳一起打理。"大夫人说着,她有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表面上即放了权,同时又安插了一个眼线。
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便派人去通知了二媳妇宁氏。府里的管理权,世敏已经争到了一部分,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至于这个忠大,我已经查过了,他不仅克扣二少爷的饮食,平时对府里除了大夫人和老爷外的其他主子都有克扣,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老祖母,应该将她赶出方府。"世敏说
大夫人的脸上很淡定,看了一眼忠大说
"他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仆人,是否克扣我会自己查清楚。这个就不牢世敏费心了。"大夫人没想到今日世敏能这样和自己对着干,心情很是不悦。
世敏心想,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再弄下去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于是笑了笑,世敏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二弟,将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以前,二弟虽为方府的次子,但是一直不受关注。通过今日之事,方恒对弟弟也有了一丝怜悯之心。
一干人等,给弟弟治病自不在话下。大夫人虽然表面上关心了一下玉宴和世敏,但是心里对世敏的敌意已经更浓。方恒对世敏的厌恶也更甚,在三皇子面前,方恒丢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