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飞快地洗了一个澡,出来便发现被自己弄脏的床单已经撤掉了。一边邋里邋遢的擦着头发,一边从衣柜里,翻找出t恤和短裤套上,赤着脚便走出了卧室。
汉尼拔在厨房拿着毛巾擦拭手上的水渍,看见威尔出来,说道:“早饭在桌子上,蔬菜三明治加煎蛋。你家食材太少了,今早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一些。”
威尔坐到餐桌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开始吃早饭。
汉尼拔也无所谓的将厨具收拾好,将已经洗好的床单被褥,晾了出来。
威尔看见汉尼拔的动作,默默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家中,发现整洁了很多,所有东西都摆放的规规矩矩的。很显然,已经被打扫过了。意识到这点后,威尔迅速将剩余的三明治塞到了自己的嘴中,向汉尼拔催促道:“汉尼拔,我们出发吧!我有些担心阿比盖尔。”
威尔感觉如果再让汉尼拔在他家里呆下去,将会有更尴尬的事情发生。
威尔做不出那种热热闹闹的和汉尼拔抢着干活的样子,更不知道该怎样制止汉尼拔帮他做打扫家里的行为。
这么尴尬的情况,威尔觉得还是早点让汉尼拔离开好。
汉尼拔环顾了房间一周,感觉差不多了,回过头,充满歉意但又十分坚定的对威尔说道,“很遗憾,我决定收回昨天的承诺。今天我想我不会陪伴你去见阿比盖尔。”
正蹲在地上急急忙忙穿鞋的威尔,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汉尼拔,一脸不可置信,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现在汉尼拔为了干活方便,穿的衣服比较宽松,但是他表情严肃的看着威尔时,依旧让威尔有种被审判的感觉,这让威尔感觉很不好。
但是汉尼拔接下来说的话,很快的让威尔心中的不适消失了。
汉尼拔低沉具有感染力的声音响起,“抱歉威尔,但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我很担心你的状况。”
“我的情况?”威尔反问道。威尔讨厌任何怀疑自己精神状态的人。
“昨晚我很生气,不是因为我半夜被人吵醒。事实上,我为这通电话感到开心,很高兴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想到了我,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但是,威尔,请告诉我昨晚是你第一次梦游吗?”汉尼拔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让威尔感觉到压迫感。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认为不必在治疗了过程中提到”威尔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这让他感觉很糟糕。
“事实是,如果昨天不是碰巧遇上他们两人的跑车没油,熄火了。你那个状况跑到马路上,很有可能就会发生车祸。威尔,我必须要了解你真正的情况。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再次见到阿比盖尔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会不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否则,我不会贸然陪同你去见阿比盖尔的。不仅如此,我认为你同样不适合单独与阿比盖尔见面。”汉尼拔为自己的决定做了辩护。
威尔听到汉尼拔这样说,心中的反感小了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汉尼拔这个决定。不过,他还是说道:“我的状态很好,没有问题。”
“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所以很冒昧的征用一下你隔壁的房间,我想我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你夜晚的情况。”汉尼拔在威尔说完之后,立刻说道。
威尔愣了一下,紧接着说:“好的,我去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早上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我回了我的公寓一趟,带来了换洗衣物。顺便为你买了新的睡衣和拖鞋。”说完,汉尼拔看到了威尔穿了一半的鞋,补充到,“我为你放在浴室门口了,很显然,你没有发现。”
威尔面对汉尼拔的强势入侵,有些不安,有种逃离汉尼拔视线的冲动。他低头快速的将鞋带系好,起身,说道,“我去门外看看……”
还没说完,便被汉尼拔打断了,“我早上已经喂过你捡回来的那些狗了,你脚上的伤,不适合出去和它们一起玩。你可以把他们叫进来抱抱它们!对了,你最好换上拖鞋,顺便将你脚上的药,重新换一遍。”汉尼拔友好的笑了笑,“需要我帮忙吗?”
威尔摇了摇头,脱下刚刚穿好的鞋,再次赤脚走进了卧室。
汉尼拔在威尔的背后笑的意味深长,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十几分钟后,汉尼拔敲响了威尔卧室的门。“威尔,我已经将餐桌收拾好了。你换好药了吗?我想为你早点做咨询,我下午有个突然的预约。”
此时,龟缩在卧室的威尔才想起来,刚刚自己的早餐盘子,没有收……
聊天的过程进行的很快,汉尼拔很快让威尔放松下来,得到了配合,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最后,当汉尼拔说出他认为威尔的问题并不十分严重后,一向阴沉不安的威尔,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治疗结束了,威尔心情放松下来,不由的想起了昨天他碰见了两次的那两个少年,难得有好奇心地问起汉尼拔来,“我还以为你只会接fbi的凶杀案和一些名流的心理咨询呢!没想到你也负责青少年的心理疏导。”
“青少年的心理疏导?”汉尼拔不解的问,那两人不定因素对威尔说了什么?
“就是昨晚,我碰上的那两个。他们不是因为家逢巨变,心理承受压力过大,才找你咨询的吗?”威尔补充到,他对那两个人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他们用那种方式叫醒了他。
汉尼拔沉默片刻,说道,“威尔,我想我需要知道他们具体怎样和你说的。”
威尔意识到了不对,把自己昨晚的经历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汉尼拔。并问到,“他们告诉我的这些有问题吗?”
汉尼拔摇了摇头,“他们告诉你的没问题,有问题是他们没告诉你的。在你到达诊所前,便在的那个,五岁那年目睹了生母被碎尸,六岁那年突然的好转。今年十六岁,养父母去世不久后,他被卷入一起连环杀人案中,但被证明无罪。但在办案过程中受到刺激,精神崩溃被送入疗养院中,前一阵刚从辽养院出来,办理出院手续时与当地警方还有他的养姐发生不少冲突,后来与他的养姐断绝了关系。”
汉尼拔看着威尔惊讶的表情,补充道:“这些资料,在bau内部是可以流通的,他的情况很具有研究性,局中要保证他的行为是可控的。他被新建的bau小组中的人介绍给我,开始很配合治疗,但是当我做出诊断后,他便开始防备我。我认为他患有精神分裂,可能是他不想再回到疗养院了吧,他很抵触这个!他毕竟才十六岁。”
威尔有些不可思议的说,“你们怀疑他,监控他!”
“恰恰相反,我们相信他,所以,他从疗养院中出来后,就被他养母的好友介绍给了我。威尔我知道他的经历可能引起你的共鸣,杰克让我为你治疗,和有人请求我为他治疗,某种意义上的确为了监控你们,但你们不能否认,我们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你们。”汉尼拔诚恳的看着威尔。
威尔在汉尼拔这种眼神下败下阵了。威尔是fbi的讲师,bau的顾问。他了解这些事情对一个心理正在发育的少年的影响。他不能指责局中的决定,就和他不能停止去找汉尼拔咨询一样。他们需要“保障”。
“那另一个呢?”威尔的心情低落了下来。世界永远都是这样,你以为他充满了阳光,你就会发现阳光下大片的阴影。你以为他非黑就白,你发现很多事情你说不清对错。
汉尼拔观察着威尔的表情,“他没这么严重,出于保密原则,我不能向你透露很多。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我就被安排了过去。不过,他的事情,你可以搜一下一个叫做费瑞迪劳兹的女记者。现在,我想我需要离开了。我会带晚餐回来的。”
汉尼拔开车在路上,心里在思考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预约。接到“老朋友”的电话时,汉尼拔原本打算推掉的。但是电话另一端,慌乱并带有隐隐威胁的语气让汉尼拔感觉到事情有些有趣了。
汉尼拔感觉自己最近的运气出奇的棒,又有一个有意思的人找上门来了。
这边的佐伊与安迪在医院下面的咖啡厅中,互相翻着对方的资料和体检报告,既然决定同居了,还是正式一点好。
两人交给对方的资料都是可以查证的真实资料,除了佐伊私下改了自己的年龄和生日。两人都被对方的悲惨经历惊倒了,原来惨的不光我一个。
看看安迪的资料,父亲汹酒家暴,母亲懦弱无能,从小生活在拉斯维加斯一个混乱的贫民窑中,有点像佐伊母亲和舅舅童年的翻版。最后,也是一死一殉情。
之后高|潮来了,安迪的母亲居然是韦尔热家的人,这个养猪发家,强势的靠钱和不光彩的手段挤进了上流社会的家族。而安迪的母亲则是受不了家庭的虐待,而离家出走的。没想到,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之后,又兜兜转转,到了另一个虐待狂手中。
下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安迪被韦尔热家族收养。这些年一直在寄宿学校长大,假期有时间也多半参加各种各样的夏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