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配翻身记》 12.第十二章

    走至琼海楼，头顶却忽然传来一声娇呼“妙儿妹妹。”，张妙抬头一望，正是魏薇一脸巧笑嫣然的美颜。

    几息之后，一身红裙的魏薇快步走出来，掌住张妙的胳膊，俏生生的道；“你的病可好了？上次你急忙忙的走了，都没招待好，你一直又不跟我联系。”话语中又是娇嗔，“今日我正招呼蒋家的妹妹呢，你可要一起？”

    魏薇眼前只有她的好妹妹，一口气询问许多，说完才发现身后还站了一位陌生青年男子，不过她本是外向爽朗的女子，并未惊慌失措。

    张妙只笑不语，让开身子，张素起首一拜，温和的介绍自己，他长相清俊，穿着贵气又不失书生气质，说话有礼。

    魏薇见此，便邀三人与她们一起用餐，张素哪里不知道这是小姑娘的聚会，连忙以家中父母还在等候推脱掉了，只留张妙与她们一起玩闹，魏薇顺水推舟的应承下来，再三保证，魏家的马车一定会安全的把张妙送回去。

    那蒋家的小姐年方十三，幼时与魏薇十分要好，后来蒋父职位升迁，便搬离滕溪，此时她家返乡祭祖，才有今日之宴，余下还有些魏家的旁系姐妹，一桌围坐了十人左右。

    彼时，魏薇招待张妙都是单独的，她是正正经经的官家小姐，人情世故都懂得的，张昂便是她哥的老师，不能疏忽了张妙的道理自然是清楚的，她与张妙的情谊并不作假，张家妹妹口不能语，自己并未存一丝的鄙夷的心情，但也防着外人看轻，固现在邀了她入宴，事事妥帖，不做轻忽的感觉。

    圆桌上早就添好碗筷，魏薇亲热的请张妙坐在右首，桌上众小姐也是听说过张家小姐的名头的，不过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才第一次见到。

    这张家小姐穿戴并不出众，看她一张芙蓉面很是清美，小山眉清幽，削肩细腰拢在天青的斗篷里，很是柔弱，但神色沉静，不愧是是书香世家的女子。

    魏薇脆生生的介绍一番，张妙含笑环顾一周，都是秀美的小姑娘，但最最拔尖的便是蒋家姑娘，她年岁较魏薇稍小一岁，不过身材高挑，乌发雪肤，发间别了一只雪梅的金簪，别家的女子还有些孩子气，她脸上便镇定自若，眼睛冰清清的，没有一丝掩不住的好奇心。

    张妙不能言语，魏薇是主人家，细心的唤来小二，又点了四五道菜，免河鲜海鲜，免辛辣刺激，林林总总都共有二十碟，都是些精致的菜肴。

    魏薇又怕张妙认生不好意思，频频给她布菜，桌上一魏家的女子，单名一个柳字，家里人都唤作六妹，她祖父与魏薇的祖父是表兄弟，魏柳也时常来滕溪魏家。

    “张家姐姐来了，二姐姐眼里就只有人家，再也没有我们这群小姐妹了，六儿真是哭死了。”魏柳提起丝帕擦拭脸颊，作流泪状。

    魏薇用公筷夹了一团状元糍到魏柳的碗里，其实就是糯米糍，用滕溪质地纯正，色泽透明的糯米，在水里浸泡三、四个小时，用旺火蒸熟，倒入石臼里，两人用木制的杵头，一上一下轮番舂打，将米饭打成糊团，然后趁热双掌托起用力一掷，甩到放黄豆粉、花生粉、芝麻、食糖等调料的盆子里，里面包着口感醇厚的红豆沙，上盘蒸过，浇上今秋的桂花蜜。

    “一桌子菜都堵不住你的嘴，真是个促狭的。”

    那状元糍吃起来很是甜腻，不过魏柳很是喜欢吃这等甜食，魏薇这一举动就说明，自己心里还是记挂家里的小妹妹的。

    一场聚会，宾主尽欢，魏薇还邀张妙元宵时一起出门看花灯，张妙只得点头。

    琼海楼前还甚是热闹，一群人哄围在一起，张妙坐在车里，只听得模糊的叫骂的声音，接着巡防队伍的人来了，围观的人一哄而散，透过窗帘，瞟见人群里，挺高大的一男子挺着个大肚腩被镣铐扣走。

    回来的时候，天候尚早，张妙先去书房给父亲请安，堂屋里张夫人与张素正在一起说话。

    “你的那些土块放在厨房里呢，天天把这些当个宝贝。”

    张妙躬身问好后，上前撒娇的摇了摇王玉雅的胳膊，张夫人笑吟吟的喂她吃了颗奶葡萄。

    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她平日里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当年收养她，一则是看她身世可怜，了却自己的思女之情，二则这些年的相处下来，感情更是深厚。

    张夫人悠然的脸庞上满是得意的享受，她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心说自己儿女双全，人生也别无所求了，挥挥手让女儿去玩。

    “我看妹妹年纪逐渐大了些，母亲又要操劳家里的事情，院里也尽是些男子，是不是要挑选一二个老实的丫头服侍妹妹。”张素并非突发奇想，早些家里并不富裕，母亲也并不喜其他人服侍，现在局势难测，要着手将全家搬迁西南去。

    妹妹年纪越大，忠心老实的丫鬟总要服侍一二，张母听罢，也是点头同意。

    院子内，祁律蹲在水井旁，将那几个烂土豆扔进盆里，井水的温度莫名的稍微暖和些。

    “妙儿，这是什么呀？”祁律双手快速的搓洗着，上面的污垢洗净，这丑八怪的东西依旧是不起眼的样子。

    张妙莫测的笑了笑，推了推祁律，让他赶紧洗干净就行了，搬来小板凳，看着花圃里的草药，挑了个空余的角落，把那几个土豆一个个埋进去。

    滕溪虽毗邻海边，温度还是较低，土豆还是处于休眠期，待到温度稍稍回暖后，就会发芽，张妙只待发芽后，看能不能发棵结薯。

    祁律一脸的无奈，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妙的背影，眼睛里藏着某些漫长的思绪，却小心翼翼的藏好，不让它们泄露分毫。

    张妙瞧着祁律的手通红着，怕他冬天把手冻着了，赶紧拿出自己的小手炉给他捂捂，还有那些擦手的香膏。

    “嘿，这东西我可不擦，这是女孩家家的玩意。”祁律享受的拿着手炉，看着张妙为他忙前忙后，不过，这香膏他才不擦，实在香的熏人。

    张妙皱皱鼻子，眼神里满满的写着“你不乖，还是个小孩喽。”祁律却不管，调笑的用食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抬头望了望院子，张妙疑惑的转着脑袋，很疑惑陈叔跑哪去了，过年的日子里，陈叔就很少出现，常常出门。

    “嗯，陈叔说晚饭回来。”祁律倒是门清，他跟陈叔有点亦师亦友的样子，陈应从来没有强求祁律拜师学艺的样子，教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是祁律很是认真的练功。

    祁律少时家族巨变，察言观色的本领学的一等一，脑袋又灵光，他早就敏锐的觉得从港口回来的日子，陈叔就有点怪怪的，有日见他坐在桌前写字才知道他识字，有时还会站在树下望天叹气。

    两人俱是少年心性，嘀嘀咕咕的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开来。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日子就是这样，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是夜，风清月明。

    张昂拿着滚烫的面巾敷在面上片刻，便听到敲门声，睁眼一看，竟是长子进屋来。

    “父亲，有些事想与你商量。”

    张昂道：“与我进书房。”，那边张夫人正在铺被子，再三嘱咐张素道，父亲年纪到了觉少，不能熬夜，被张昂恼羞成怒的反驳。

    两人进屋后，各自安坐，张素端坐在圆桌前，目光注视着长榻上繁复的花纹，一时间不知应不应该说出自己的疑惑。

    “父亲，当日观万国港口如何？”长子此话一出，倒叫张昂一愣，这事前几日已经讨论，怎么今日有说起了。

    “港口却是一项不世壮举，千秋基业也，种种巨利不用我言。”这话的确不是看轻，且看昌宁不过是第一步，格局还是尚小，陛下或许还有后续的跟进。

    张素的声音有些飘忽，“今日，我与小妹出门游玩，见坊市多有奇物，且数量不少。“

    张昂不在意的回道；“这不稀奇，虽朝廷严令，仍会有部分的货物会私下交易，只要商人买通检事，不若大件物宗，不过是官官相护。”

    “不，没有那么简单。”张素思索道；“我见那商人眉目不似南方人，高鼻深目，且口音有异，又不似其他地方。”

    “而且不只一二，官府巡查处，贩夫走商处，皆有此类人出行，我看他们意不在贩物。”

    张昂听此，斗得从榻上坐起，只听张素又说道；“那些人，不像是圆滑的商人，言语动作间倒是有些匪气，令人不得不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