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和鲁丽均已抓获,莫明和阿财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故事似乎该告一段落,夏诺一手托腮,一只手转动着钢笔,三个月来,这部小说修修改改,终于可以封笔了,这部小说从一开始的《路》到《大路朝天》再到《救母顶罪》或者以后会改成《负罪》也不定,小说好写,名字难定,夏诺摇了摇头,“妈妈,在忙吗?”夏诺大声冲着楼下厨房嚷了一声。
“儿子,你叫妈妈?”陈娜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上楼。
“妈妈,您坐。”夏诺站起身,扶着妈妈坐下。”小说写好了,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增加了艺术的成分,我读给您听,不合适的地方再修改。”夏诺用他略带磁性的男中音读给母亲听,当读到第四章《热恋》的时候,陈娜的脸红了,眼里却饱含着泪花,读到第五章《圈套》,陈娜的泪花已凝结成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她那已退去红晕的面颊。
“诺诺,前几章写的比较轻松,从第五章开始,话题比较沉重,故事讲的太快,没有穿插轻松的话题,比如爱情和幽默的语言,所以,读者读起来比较沉重,总体上还好,毕竟是一个悲剧故事,用沉重的笔法表达也未尝不可。”陈娜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平时陈娜喜欢读小说打发闲暇的时间,从女性的角度来讲,她偏爱浪漫的爱情题材,确实,站在女性的角度,读起来确实不太轻松,但是,世界上的悲剧,哪一件是轻松的呢?
“诺诺,你刚刚进入大学,还有许多课程要完成,只用了十多个周末的时间,紧赶慢赶,基本把这件事阐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毕竟你不是专职作家,有些瑕疵是难免的,能写出这个水平,妈妈业已满足,诺诺陈娜拉着儿子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表示对儿子的认可!”陈娜性格严谨,做事总是精益求精,从小严格要求儿子夏诺,对儿子做的事,总是先认可,然后指出缺点和不足,要求改进。
“妈妈,您认识张叔叔?”夏诺欲言又止,他心里有个疑问,毕竟还是个大男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妈妈。
陈娜用一双乌黑深邃的大眼睛看着儿子,从小到大,除了儿子问起爸爸,她会绕开话题,对儿子的提出的其它问题,她总是有问必答,直到儿子满意为止,陈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夏诺眼里闪出疑惑的目光。
“傻孩子,他是我一个村的人,妈妈怎么会不认识他呢?”夏诺咧了咧嘴,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他调皮地捏了捏耳朵,“对哦,妈妈,那您在g市见过张叔叔吗?”在妈妈面前,夏诺有疑问总会向妈妈提出来,希望妈妈第一时间给出解答。
陈娜摇了头,“多年前我在江北伊水餐厅认识一个江北的阿姨,也是江北亿水的乡里,一来二往我们成了朋友,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她提到了张尕娃,说张尕娃和她很熟……陈娜看了一眼儿子,把后面的话做了省略,轻轻带过。”
说起张尕娃坎坷的经历,她很是唏嘘,于是我侧面让她打听张尕娃的经历,她看我对张尕娃的故事很感兴趣,就给我讲了很多张尕娃的故事,诺诺写的故事里的一些细节、也是张尕娃告诉她的。”
“妈妈,阿姨不会把你的名字告诉张叔叔吗?”夏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陈娜对待儿子的问题总是非常有耐心地解答,两母子相依为命,彼此的心意不需过多的言语,都能彼此清楚地感知,正如知子莫若母,“诺诺,妈妈到g市隐姓埋名,不想给任何人打扰到我们母子的生活,我要保证你能安静、正常地成长!所以,妈妈改了汉族的名字,妈妈原名叫米娜,这都是你王姨帮的忙,妈妈这辈子都感谢你王姨,陈娜说到这里,感恩的心绪阵阵涌动,陈娜的眼圈不自觉又红了。
夏诺扶住母亲的肩头,拿起纸巾轻轻帮妈妈拭去眼眶的泪痕,两母子相对无语,稍顷,夏诺扶妈妈坐下,“妈妈,我有个建议,我们见见张叔叔吧?”
陈娜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诺诺,我们安排个时间去江北餐厅见见张叔叔!”
江北饭店坐落在站东路车水马龙的物流大道上,饭店座西望东,左右两侧一溜都是物流公司,人来人往,十分繁忙。餐厅大约三十平米,中间是人行通道,两边各摆放数排条行长桌,左面上铺着蓝白条台布,台布上压着一块和桌面大小一致的有机厚玻璃,玻璃和桌布之间是一张餐厅菜单,隔着玻璃就可点菜。蓝白相间的桌布衬上白色的墙壁,蓝色的椅子,整个餐厅色彩不超过四种颜色,彰显着干净、整洁,一幅幅民族绘画和装饰,和着江北边塞风貌的民族元素。
陈娜在去餐厅之前,已让好友转告了张尕娃,并和他通了电话,虽然事先能想象到张尕娃的惊讶程度,但电话那边的夸张反应、仍然超出了陈娜的想象,特别是知道夏曦的儿子长大成人后,张尕娃用夸张的声音说,“当年别人说你”出事“,初时我心里无法接受,后来听说身不见人……只在河边看到一双鞋子,这么多年你音讯全无,凭我对你的印象,你不是那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但是,我们江北清水地区的风俗太强大、太保守了!你不在人世,却很好地维护了你家族的荣誉和脸面,如果有谁怀疑你离家出走江北,那对你家族名誉的损害将是无法想象的!相信那些和我一样持怀疑态度的人,都选择性地“相信”你已不在了人世了!但这么多年你音讯全无,没人相信你还在……”
张尕娃激动得一边哽咽,一边大叫大嚷,让陈娜马上带夏诺去饭店见面,陈娜说夏诺要读书,希望张尕娃约下艾山,周末大家一起见面,张尕娃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