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王局接过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带有y省口音的普通话:
“王局吗?是我,小郭呀”。对方自称y省h市禁毒处的郭处。
“哦,是郭处长呀,有什么事吗?请说。”王局一时想不起那个小郭,只得顺着他的话说。
“王局,打听一个人,这个人叫马军,不,真实姓名应该叫马龙,马军是他的化名。王局,我说重点。”对方解嘲地呵呵了两声,“马龙是我处的“线人”,正在参与侦办一桩贩毒案。听到马龙的家属说马龙就关在贵局看守所,想了解下马龙的案情,如果是小事,我们希望把马龙接出来,继续协助我们侦破当前跟进的大“案子”。郭处说。
“马龙对吗?印象深刻,他涉及今年我局查获的最大一宗毒品交易案,而且马龙是主犯,当场缴获高纯度“海洛因”40块(14公斤),案件已经送检了。”
“这小子,真看不出来,这次“一鸣惊人”啊!让他去死好了!那算了,王局。不好意思打扰了,再见!”郭处说。
对方匆匆挂断了电话,王局陷入了沉思,有时候抓获了毒贩,事后会有兄弟单位来认领“线人”,10克以下让对方带齐手续过来领人,“大事”就没得谈了,谁也别想领走,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张尕娃坐上了回乡的火车,数天后,他出现在清水河村口。张尕娃先去了夏老师的家,夏老师的院门紧锁,张尕娃便趴在墙头向院内望去,只见庭院里一片破败,秋风起处,落叶翻飞,一片凄凉景象。
这时,隔壁老王路过,张尕娃问询老王后了解到,镇上响应国家扶贫政策,前年就把夏老师接到镇上福利院赡养。张尕娃心里一阵激动,国家的财富也是人民的财富,政府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连很少读书看报的张尕娃,也感受到近年国家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社会净化运动,如强力反腐、打击黄赌毒,把一度受到毒品侵蚀的高发高危地区、堵源截流、扫清涤净,打掉一个个吸贩毒团伙,还社会一片清净的蓝天白云,政府不用铁血手段,不显菩萨心肠,社会空气清爽了,人的思想和体质健康了,张尕娃暗暗地向政府伸了个大拇指。
以前他知道毒品害人,但想戒也戒不掉,圈子推动着他吸毒贩毒,贩毒赚点钱买了毒品冒了股烟又吸进了他的肚子,日复一日一直就这样循环,想戒也戒不掉。他一直生活在后悔、懊恼中。现在好了,就是想买毒品也不好买了,看不那个东西,不知不觉就戒掉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面色红润,张尕娃由衷地感谢党和政府以及艾山,把他这块烂泥敷到了墙上。一阵凉风吹来,张尕娃精神愈加振奋,向着夏老师邻居指引的方向——镇福利院一路飞快地走去。
镇养老院坐落在距镇政府不远处的一栋独立的三层院子,进得院门只见几张桌子旁坐满老人,他们或打牌、下棋、或打麻将、晒太阳品茶,在融洽的气氛中享受着人生晚年的霞光和幸福。
询问后,张尕娃直去夏老师的房间,张尕娃越走近213房,他的心情越是五味杂陈,有愧疚和悔恨、还有激动及自责。
房门未关,张尕娃站在门口,看到须发皆白的夏明德老人面向电视,眼戴眼镜手拿报纸正在阅读,看到门口有人,夏老师回过头来,张尕娃看到夏老师虽然是八旬老人,但面色丰镐红润,精神矍铄。
张尕娃叫了一声:“夏老师”。
夏老师看了张尕娃一眼没有应他,别过头去继续看报纸,看来老人心中还没有解开因张尕娃引起的丧子之痛,又过了一会儿,夏老师还是回过头来,看着木桩似地矗立门口的张尕娃,指了指凳子吐出一个字:“坐”。
张尕娃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个一房一厅的公寓式住房,房间干净、整洁,整理的井井有条,靠近沙发的位置,有一个书柜,书柜里整齐地码放着资治通鉴、二十五史、中国现代史、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书籍。
房间应该是刚刚搞过卫生清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张尕娃把水果礼品放在茶几上,把艾山让他转交给夏老师的信封双手递给老人,信封里面装着艾山给夏老师的五千元现金,”这是g市一个好心的市民一点心意”(艾山交代让他这么说的),接着说:“夏叔叔,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艾山和我一定帮您解决好”。
“夏叔叔,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马龙因贩卖14公斤毒品海洛因,被江南g市蓝云分局艾山队长带队抓获。”
房间一片安静,寂静的几乎听不到老人的呼吸声,这时就听到一阵秋风吹过,窗外落叶“沙沙”行走的声音响起,夏老师紧锁的眉宇逐渐舒展开来,他用手推开面前的装着现金的信封,透着因激动变的愈发洪亮的声音说,“请你帮我谢谢捐款给我的好心人,这个钱我不会收也不能收,请让他捐给真正需要的人,我在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了。
另外常有一些慈善机构、社会团体来看望慰问我们这些孤寡老人,钱和生活物质够用了。养老院有护工24小时值班,打扫卫生,洗衣端饭,头疼闹热有人嘘寒问暖,闲了看看书,闷了有人下象棋、聊聊天,不舒服还有护工帮我捶捶背。这种日子,我满足了!感谢党和政府……!”
张尕娃走出院子,身后飘来夏老师洪亮的声音,“你要帮我谢谢艾山,他是我的好学生!”
外商云集的g市站东路,一间新开的饭店开张了!这家餐厅主营江北风味,餐厅老板正是张尕娃。
艾山本着党的政策,惩罚一批人、教育一批人、挽救一批人的原则,建议张尕娃回江北学习厨师,一年后,学成手艺后的张尕娃又回到到江南市,在艾山的帮助下,开了这家江北风味餐厅。
一晃已四十多岁的张尕娃,自知虚度人生二十多年,他起早贪黑、不畏辛苦只争朝夕,用心打理餐厅生意,功夫不负有心人,餐厅开张不久,无论是口味、服务和卫生得到了食客的认同,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在繁华的g市站东路逐渐站稳了脚跟。
南国g市,艾山的电话响起,“艾大队,群众举报有人在蓝海路疑似交易毒品,请求带队前去抓捕”。小黄汇报。
“允许,要弟兄们注意安全”!
“是”!
艾山电话又想起,“艾大队,718案疑犯今天交易,是否收网”?侦查员小陈来电说。
“等我指示”!艾山说。
“是”!
艾山驾车向分局飞驰而去,禁毒永远在路上,没有终点……
回族公墓,夏曦的坟前,一个中年女子迎风矗立,身后是一个英俊的青年。
青年但两眼红肿,泣不成声……不远处的木棉树,被一阵平地而起的旋风吹的“莎莎”作响,仿佛夏曦四处飘荡的“灵魂”回到墓园,通过树叶的响动,向母子二人的祭奠做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