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你把她松开呀!”小猫见状也被吓坏了,说话间就到了老人的身边,试图抱着他的腰将他拖拽过来。
“不可,小猫,爷爷的肚子上······你拽胳膊!”孟雨荷眼尖心细,提醒儿子。
小猫怔了一下,快速将手提到了上面,结果自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爷爷的胳膊,无形之中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阻挡着,任凭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儿子,你倒是抓住爷爷啊,想什么呢?”罗世伟有些急了,自己也将手伸了过去,没等靠近呢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双手悬在半空中呆若木鸡。
“你们爷俩怎么都跟看热闹似的!”
“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父亲,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你们也高烧说胡话呢。”此时,孟雨荷已经急坏了,说着就欲抻手过来,被罗世伟无意中抬起的胳膊碰了一下,趔趄着差点撞到门框上。
小猫转过身扶住妈妈,惊魂落魄的样子像个几岁的孩子,“妈,你手机,手机呢,这不对劲,赶紧打电话求助吧!”
“打什么电话呀?是110还是120啊,119肯定是没用的?”孟雨荷哆嗦着掏出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密码,一连试了几次怎么都打不开,急得都快哭了。
“别着急老婆,镇定一定要镇定!”罗世伟说罢跑到厨房端来一盆温水,“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泼盆水试试你有个准备啊!”
“你要干嘛?你疯了吗,爸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千万不能胡来?”孟雨荷撂下手里的电话紧抓着罗世伟的胳膊,摇晃着脑袋,示意他不可胡来。
“爸,这到底怎么办呀,你说话呀?”
“我,我感觉浑身热得不行,降降温也好,不然我怕是要被······烧糊了!”
罗世伟喘着粗气,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看着浑身涨红的老爸迟迟下不了决定,因为他不知道,这一盆水浇上去会是什么后果。
“世伟,我怕是·····快,快······!”
此时的小青蛇就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任凭孟雨荷怎么叫都叫不醒,“叶子,叶子!”
“妈,还是打电话吧,爷爷,爷爷挺不住了!”小猫看着爷爷痛苦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好好,我去,我去打电话。”孟雨荷手忙脚乱的走到了客厅,拿起座机电话拨了120。
罗世伟急得浑身直冒汗,端着水盆在屋子里直打转,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父亲遭遇危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小青蛇的烈火金丹在罗江海的身体里四处游荡,她想,就算拼了全力也要保证这个老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虽然自己会因此耗损大半的功力,顾此失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好过他将此事带进棺材,不了了之的好。
“世伟,你的水······水呢,我!”
罗江海感觉周身上下火烧火燎般难忍,好似那被丢进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孙猴子一样,无处逃身。
“爸,这水不能泼啊,会激坏身体的!”罗世伟说完将水盆送了出去。
“我全身上下鼓胀如球,灼痒不堪如同被蚂蚁吞噬难以忍受,你快去我的药堂,拿我的银针来。”
此时,心如坚铁一般的男子汉,目睹老父亲遭受如此折磨,却束手无策,不禁悲从心起潸然泪下,哭得泪人一般。
孟雨荷也抽泣着,拍了一下老公的肩膀,像是安慰又是告知,转身去了药堂。
就在此时,小青蛇的烈火金丹抽丝剥茧一搬,清遍了罗江海身体的每一个犄角旮旯,确定无误后,化成一缕青烟从老人的鼻孔翻腾而出。
罗江海毕竟是个年逾古稀的凡夫俗子,经过这一番折腾恐怕要睡上个四五天才能恢复过来,但愿他可以顺利挺过这一关,小青蛇在心底捏了一把汗。
烈火金丹快速回到小青蛇的身体里,由于功力大损金丹无法归位,她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强稳住金丹,等做好这一切,早已虚弱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没来得及看一眼屋内的状况就闭上了双眼。
罗江海忽觉身体冷了下来,不适之感慢慢消退,刚要起身胸口涌出一股腥涩无法压制。
顿时床头上、墙壁上、都溅上了大片黑褐色的血液,“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老人说完这句话,晕死了过去。
三个人狼哭鬼嚎的围了上去,怎么叫喊无济于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救车呼叫而来的声音······。
抢救室门口的休息区,挤满了左右乡邻,大家都焦急万分。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罗江海被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推了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先送病房吧。”
罗世伟看着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老父亲,不明白医生为什么会说没事,“他前几天才做了结肠癌的手术,今天突然吐血,怎么会没事?”
“放心,医生无戏言,已经作了全面的检查,有一些结果要晚一些出来。”
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医生说完将病人交给了护士,匆匆离开了。
左右乡邻悄悄地跟在后面,一块朝病房走去,大家的表情都是清汤寡水,没有一点喜悦之感。
“没事”。这两个字对于就医的病人,是多么的令人兴奋的字眼,此刻它却令这一干人心里没底,担忧之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增加了。
小猫被母亲强行留在了家里,他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希望拉走爷爷的急救车还能把他好好地送回来,至于屋里的那位死活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他也没闲心去担心她。
小青蛇经过几个小时的休养,渐渐地苏醒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顿时泪流满面。
自己到底是个外人,是死是活都与他人无关。
她扶着床头坐了起来,抹掉挂在眼角的泪痕,踉跄着走到了院子里。
小猫听到身后有声音,立马回身看了一眼,见女孩面白如雪,头发凌乱,嘴唇干瘪,忽然有些不忍,忙上前做搀扶状,“你起来了?”
小青蛇没有力气挪开,来自这个少年温暖的目光,淡淡一笑,“爷爷呢,家里怎么就你自己?”
“爷爷吐血晕倒了,正在医院抢救,走半天了还没来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青蛇知道医院是怎么回事,低下头红了眼眶,流落异乡的凄苦再次涌入心头,“相信我,爷爷不会有事的。”
小猫点了点头,他也愿意相信爷爷一定会没有事的,只是那辆车疾驰而去时的警笛声,一直萦绕耳边挥之不去。
“我从来都没去过医院,不知道那里面长什么样子?”小青蛇想不通他们看着挺关心自己的,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又显得如此冷漠。
小猫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挂着一串泪珠,顿时明白了她此话何意,连忙解释道:“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不用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