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大人的声音,天子暗道不好,不由得望向盖聂。他倒是如泰山般端坐在马上,一张脸古井无波,显得风情云淡。
“两位走得这么急,可让我一顿好赶。”林大人微笑着追了上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八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看起来是他的手下。
天子没有说话,盖聂淡淡开口:“有事?”
林大人对盖聂非常尊敬,礼貌地回答:“我们怀疑天子和城里这两年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关,不得不请他回去调查。”
“证据。”
“尸体上的纵横剑意,目击者的所见的画图,最重要的是剑伤。身为剑客,盖先生应该明白。不仅每把剑的剑意不同,每个人所打造的剑也是差异巨大。此时城中打铁的李二,已经被我们请到城主府里面了。”
其实不光李二,这五年来林州城所有买过李二剑的人,此刻都被带到城主府里面。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林大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向盖聂要人。
盖聂并不反驳,道:“天子做得没错!那些人杀了也就杀了,难道还需要我给他们一一交代过去吗?”
“盖先生,现在不是那些死人要交代,而是郡里那位要交代。那位和黄清来自“同一个”地方,他说了,一定要将凶手带回去。”
“那就让他来找我要。”
盖聂非常霸气,连头都没有回,直接拍马就走。天子看到,急忙跟了上去。
林大人微笑,并没有再次阻拦,好像早已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大人,这。”
“我们回去吧!”
天子跟在盖聂的身后,好奇地问道:“郡里的那位是谁?”
盖聂驾着马,手持古剑,平静地回答:“一个修仙者。”
“可以移山倒海,腾云驾雾,御剑千里之外取敌首级的人吗?”天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书上的记载,修仙的人几乎无所不能。
“差不多吧!你怕了吗?”
“有点。”
“嗯!恐惧并不是弱点,强者是要让你的敌人,比你更恐惧。”
天子点头,觉得盖聂说的话,每一句都博大精深,非常有道理。想到了天上人间,他担心地问道:“他们会找天上人间的麻烦吗?”
“不会!他们将自己当成了九天上的巨龙,而天上人间的人,在他们眼里就像一只蝼蚁。龙和蝼蚁,是不会有交集的。”
“这样,那他们为什么非盯着我不放?”
“第一,你现在不是一只蝼蚁了,而是一只虫子。第二,他们自认为高高在上,对普通人生杀予夺,权威绝不容许别人来挑战。”
天子点头:“所以就算我杀的那个人对他们微不足道,也等于冒犯了他们的威严?”
“不错!”
天子皱眉。这样说来,虽然林大人看到盖聂知难而退了,但后面必定还会有其他人出现。于是他又问道:“大叔,你会腾云驾雾,御剑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吗?”
“不会。”
“”
“那你说说我父母吧!”
盖聂目光直射城门外,道:“听说过,但没见过。”
天子不语,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城门外竟然红幡挥舞,马嘶人喊,有大批的军队在集结。
但就算门外有着千军万马,盖聂也没有丝毫慌张。他握剑的手始终平稳,脸上波澜不惊,就连身下的马都未曾停顿过一下。
“哎!虽然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听到天子的话,盖聂抬起古剑,平静道:“那你就要用手里的剑,告诉他们挡你去路的后果。”
“好!”
对面云帆涌动,人马密密麻麻,是一只足有上千人的队伍,属于城中的守军。看到俩人为首的将领大声喊道:“来人止步。快快下马束手就擒,不然格杀勿论。”
盖聂距离三军百米处停下,冷冷地开口:“你要明白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放肆!郡主大人亲自下令,要缉拿你等归案。如今三军在此,还敢出言不逊,杀!”
十余骑挥舞着手中的刀兵,呼啸而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反应迅速,身上杀气浓烈,百米的距离瞬息即至。杀!十八人大喊,十八柄刀剑枪斧闪烁着森森寒光,朝着盖聂斩去。
盖聂至始至终都端坐在马上,像是丝毫未曾动过的样子。但天子却看得清楚,当十八柄武器即将要落在他头顶的时候。他拔剑了,那种速度就如同闪电一般,在十八个人的喉咙上轻轻一点,然后剑就归入鞘中。
那十八个人只觉得喉咙一痒,马上被“水”呛到。他们想咳却咳不出来,吸气也吸不进去。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气管已经被割破,那是血在流。
哐当!
十八柄武器掉落一地,那十八个人都满脸不可置信地捂住喉咙,然后倒地身亡。
“大人,那是剑圣盖聂,剑术非常了得。”
“那我们一起上,众将士听令,随我一起杀。”
十八个人倒地,但对方没有一个人被吓住,反而都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盖聂波澜不惊,转身对天子说道:“我不喜欢杀戮,不过我觉得在你变强的道路上,如果有人阻挡,那你就应该杀到他们怕”
“是!”
盖聂话还未说完,天子就已拔出自己的铁剑,驾着身下骏马杀入敌群中。
铛铛铛!
双方短兵相接,盖聂剑若惊鸿,速度如电似光,在刀树剑林里,纵横睥睨,傲视八方。敌人只要冲进他三米之内,必定都是喉咙带着淡淡血迹,痛苦地倒地而亡。
天子出剑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奈何人多,只能将八式剑决挥过来又舞过去。渐渐地,他的周围形成一道剑墙,密不透风,各种刀剑枪斧,都攻不进去。很快,他的四周出现了一地残肢断手,鲜血淋漓,非常可怖。
第一个冲锋之后,双方换了位置。盖聂头上黑发如瀑,身上白衣胜雪,没有一丝灰尘和杂质。而天子被鲜血淋了一身,不仅头上一片鲜红,身上黑衣更是如洗,有血液不断地在滴落。
只一个冲锋,对方就被斩了接近三百人,他们这才惊惧,都畏畏缩缩,不敢再有人上前。
天子披头散发,全身带血,手不断在抖动,但还是咧嘴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盖聂望了望他,发现他身上都是敌人的血,才点头:“看到对方的眼神了吗?那是弱者的眼神,只有杀到他们惧怕,不敢上前,才可以尽快停止这场杀戮。而你要想成为强者,就要牢牢记住这些人的眼神,这辈子都不要忘记。”
天子郑重点头。
“杀!郡主大人说了,带他们回去的人赏金三千两,奴仆三百人,封林州城城主。”
“他们坚持不住了,我们不要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兄弟们!能不能出人头地,就看大家能不能带他们的人头回去复命了。”
对面的那位将领也怕,但已经领了军令状,只能开口用巨大的奖赏来诱惑众人。听到他的话音,队伍里面几个机灵的手下,也纷纷出声附和。七百多人被鼓动,又再次气势汹汹地杀来。
既然他们还敢来,那就杀到他们胆寒。这次天子不用盖聂教,当先朝着众人杀去。他披头散发,衣裳褴褛,但气势如虹,剑意冲天;手中剑如光似电,在人群里大开大合,斩得敌人血肉横飞。
“杀啊!弟兄们,只要斩下他们的头颅,那么荣华富贵这辈子都享用不尽了。”
看到敌人在为首的将领鼓动之下,如潮水般向着天子涌去,盖聂挺剑拍马,又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