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姐过于自责，认为是自己疏忽才给公司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本来计划周末带孩子回家的，公司出事又延后了。她要配合调查，还要盘点剩下的库存，检查有没有丢失别的重要资料。
小孩子在公司吵闹，小鱼妈继续帮她照看着。
我把一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好声劝道：“好歹好点东西吧。”
她一脸阴霾，摇头：“不饿。”
我说：“都说老曹不会骂人了，应该也不会要你赔的，别担心。”
她说：“真不饿。”
我转手递给小鱼仔，小鱼仔也不吃。我招呼千姐女儿过来：“小豆芽，大帅哥哥给你削了一个小苹果，你要不要！”小女孩欢蹦乱跳过来拿走了。
小鱼仔鄙夷：“干嘛给人起外号？”
我说：“你不觉得秦禛胤这个名字太拗口了，叫豆芽特别亲切可爱吗。”
小鱼仔一脸不以为然，千姐瞟一眼也不赞一词，她扑在小鱼仔肩头神情简直丧到了极点，如丧考妣一般。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妇女的心思你更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我点了根烟郁郁走开，刚找到块光滑的石板蹲下吸两口就瞥见张灵动的车拐过楼角弯开进来了，任旌旌跟着从他车上跳下来。
我掐灭烟头，急起拦住：“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她欢快蹦跶：“发票开好了，我叫他过来拿发票啊。”
我说：“拿了发票继续上班啊。”
她说：“今天我上早班。”
我说：“下班了就回去洗洗睡啊，你们两个很熟啊。”
她说：“一回生二回熟嘛。”
张灵动呵呵笑：“旌旌说你那天答应给她一个惊喜，叫我载她过来看看你准备好没有，你果然在这里。”
任旌旌连连点头，扑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期许地看着我。
我语气略显含糊：“惊喜啊，因为太大了，运输起来有些费力，所以还在路上。本来这两天打算着手帮你催催的，因为公司出了件大事，遭贼了，你的惊喜不得已延后几天了。”
她着急问：“到底延后几天，你给我个准信，我都等不及了。”
我说：“不会晚多少天的，你要有点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奸佞的笑着看向张灵动，张灵动神色仿佛很受伤的看着我，我仓促拿出手机装作回复客户信息很忙没有空搭理他们的样子。但她即刻瞄见了不远处的小鱼仔，刚好小鱼仔也闻声转头看见了她，她索性故意推开我打起招呼来：“hi。”
小鱼仔看着她浅浅的笑：“你不是前天吃饭的小服务员吗？”
任旌旌开心捣头：“是咧是咧，你还记得我。”
小鱼仔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抢话说：“她们饭店又印了一批新的消费券，她是被派出来发单的，顺路路过这里！”怕她胡言乱语，勒紧她后衣领，一把将她拖走。“表哥说话算数，一言既出，五马分尸，承诺给你礼物必定就给你礼物。只是时间真的太仓促了，没有准备好，随便拿出来我怕你不高兴。”
她恐吓道：“我再三奉劝你做人要厚道，言出必行，不然行同狗彘，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不信你等着，一个星期后我不把礼物送到你家门口给你，要清蒸要爆炒随你便。这样，我先送另外一份大礼给你压压惊，手伸出来。”掏出一注双色球拍在她掌心，“这就是传说中的七龙珠，先赏给你号召神龙吧。”这蹄子跳迸起来直面又给我一记板栗。没长头发的脑门一点阻力都没有啊，随便两下就给她敲起包了，疼得我直哆嗦。可当着小鱼仔的面又不好发功驳倒她，只能任由她宰割。
少许，我实在扛不住了，小声求饶：“今晚开奖，不要还给我，别到时候我中了500万你哭着求我分三毛钱给你。”
这小婊砸又破口大骂：“就你这种人品都能有中500万的狗屎运的话至于专业光棍30年，我怎么有你这种黑心烂肺就知道造大炮忽悠人的表哥。”
小鱼仔闻言一脸愕然：“你们是表兄妹？”
任旌旌理所当然又一脸嫌弃的点头：“是啊。”
我也理正词直的点头：“是啊。”甩开任旌旌摁着的手蹦跶起来，即兴欢唱：“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五十六种语言，汇成一句话，哗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吧吧吧吧吧计程车，他们的生意是特别好，你有钱坐不到，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我说我有很多音乐细胞，不是随便吹的。
但是小鱼仔翻了一个白眼扭头回去了。
如此优美胜似天籁的歌声还是没能把她和千姐从忧郁的情绪里带出来实在太可惜了，我也并非那种强买强卖的人，只好甩甩袖子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在光滑的球场上转了一圈，很识趣的做了一个完美的ending。
任旌旌好奇问：“表哥，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招惹祸患了？”
我摸摸青痛的脑壳认真回想一二：“你表哥没记得得罪过谁啊，像你表哥这种受过高等教育跟传统思想文化熏陶的文明人，一向坦荡做人诚信做事的。公司也一直和气生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最多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而已，绝对上升不到这么苦大仇深的阶级矛盾的。”以前有过7个死仔跟我抢女朋友，我也没弄死他们。宰相肚里真的能撑船的话，我的肚子，max可以撑得下一艘泰坦尼克号。（最终沉入汪洋大海）
任旌旌说：“那怎么人家就偷你家的不偷别人家的，你家东西又不是很值钱。”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这个小区很多业主非富即贵，随便进一家都能挖出两三蛇皮袋值钱的东西，怎么就来我家搬不好处理的廉价货？各种针灸，进货价2分钱一支，如果平价转售，要买50支才有1块钱。虽然我们批发出去的价钱是翻倍的，但是2分钱翻5倍，也才1毛钱啊。人家做大型医疗器械的，一台设备上百万进货，翻一番就是两百万了，我们要卖多少针灸才赚得一个一百万。不同基础的计数依据哪能相提并论，鸡毛跟鸭毛都有明显的区别，更何况鸡毛跟、比鸭毛还要贵的毛毛相比较。
我似乎感觉到有点眉目了。
真相好像越来越近了。
“会不会是那天在医院打架那个女的？”小鱼妈兜着豆芽在操场的秋千上玩耍，吃完最后一口苹果，闻言转身随口一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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