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梁上相公非君子》 25.处置红袖

    “红叶姐姐。”

    “红袖啊，探亲回来了？”

    红叶闻声望去，来者正是红袖，身姿窈窕，穿着件鹅黄色的纱裙，将初具规模的少女身形勾勒得越发美丽动人，引得一些小厮频频注目。

    鹅黄色是梅宅为丫鬟们配发的统一春装。只是，这个时节穿，是不是还有些早……

    “嗯，刚刚回来。二小姐差我请大小姐去梅心苑一趟。”

    说着，眼睛不住地向红叶身后的厢房看去。

    “二小姐唤大小姐过去所为何事？”

    “这……红袖不知，主子的心思哪里是我们作丫鬟的能窥伺的！红叶姐姐，你说是吧？”

    红叶点头，“大小姐今儿个起得早，正在书房看书，你且等着，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好，那红叶姐姐可要快点儿，莫让二小姐等急了。”

    “知道了。”

    梅雪霁不是起得早，而是几乎没睡，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缠身，更夫“咚——咚！咚！咚！咚！”地敲着梆子，却道是已经五更天了。只好披了衣衫独自进了书阁。

    红袖在院子里等了有小一盏茶的时间，好心情早已被消磨殆尽，心里是对梅雪霁的无限怨念，悄悄地在心底编排着她的不是。

    梅雪霁挣扎了些许，方才决定去梅心苑。蓁蓁摔伤一事即便不是红袖有意为之，定也脱不得干系。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蓁蓁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最好不要阻碍她的计划，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探探蓁蓁的口风……

    梅雪霁穿了海蓝色的罗裙，略带凉意的天气似乎因为她的出现更加冷了几分。

    “大小姐，您终于出来了，红袖等了好久了呢！”红袖露出小女儿家的娇嗔。

    红叶皱眉，“红袖你怎么……”

    “走吧。”

    梅雪霁径直走在前面，红叶住嘴，没好气地白红袖一眼。

    “小姐，等等红叶。”

    红袖看梅雪霁压根儿没正眼瞧她一分，气得不停地扭手中的帕子，抬脚追上。

    梅心苑。

    “见过大小姐。”

    梅心苑里的下人又哗啦啦地跪了一圈。红叶本来听红菱说起这情景还有些心存怀疑，即便是现在亲眼看见了也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起吧。”

    梅雪霁轻声道，裙角微动，在众人的跪拜中飘然离去。

    红袖跑得快，并未看见这身后的兴师动众，只是头也不回地说：“大小姐，您先等着，我去通报一声。”然后径直冲进了梅蓁蓁的厢房。

    今天的梅蓁蓁精神气儿不错，脸色依旧是失血的苍白，梳着一个较为松散的双平髻。

    “小姐！”红袖转身关上门，还没看清梅蓁蓁脸色，就一股脑儿地开始倒苦水，“小姐，我刚刚去请大小姐，你知道大小姐怎么对我吗？她不紧不慢地，一点儿也不着急，她这样分明就是不把小姐放在心上吗？让红袖等着也就罢了，都没想着你还生着病等着她呢！”

    梅蓁蓁看着容貌姣好的红袖，小手将被子捏得变了形。

    “小姐，我们也让大小姐在门外候着吧！这叫什么来着，以什么之身还什么来着……”

    红袖见梅蓁蓁变了脸色，只当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更加大胆地说下去。

    “大胆！红袖，还不请大小姐进来！”

    红袖被突然出声的红衣吓了一跳，瞥她一眼，“红衣，莫不是搞错了谁是我们的主子！不为小姐说话就算了，反倒偏帮起大小姐来，你……”

    “跪下！”

    “红衣，说你呢，跪下！”红袖幸灾乐祸，红衣一向不得小姐喜欢，今日怕是吃错了药，竟然敢在小姐面前大小声。

    “红袖，跪下！”

    梅蓁蓁差点儿被气笑，呵，原来，红袖已经这般有恃无恐，不将她和姐姐放在眼里了么！好在她清醒过来了，要不然搁在之前，她一定会为了那句姐姐不将她放在心上，和姐姐大吵一架。

    红袖啊红袖，咱们的账，咱们慢慢算！

    “小姐！”红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是我，是红衣……”

    “闭嘴！跪下！再多说一个字，就将你发卖出去！”

    “咚！”

    梅蓁蓁眼里的凶狠是红袖前所未见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身子已快大脑一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地面上铺着坚硬的地砖，想必膝盖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红衣，快请姐姐进来。”

    仿佛刚刚凶狠地要杀人似的人不是她，梅蓁蓁陡然放柔了语气。

    “是。”

    路过红袖身边时，红衣淡淡地看她一眼，对这个平日里张扬的姑娘充满了同情。

    “大小姐，二小姐请您快些进来！”

    梅雪霁点头，一进屋子，自然先注意到了跪在外屋的红袖。

    奇了。

    不待梅蓁蓁请她坐下，梅雪霁便自然地进来，寻了张绣墩，坐在离梅蓁蓁不近不远的地方，盯着瑟缩的红袖，兴趣盎然。

    “姐姐～”

    梅蓁蓁不满地嘟嘴，姐姐自进门后就没有看她一眼呢！红袖这个贱蹄子，以后定要让她好看！

    “嗯。”

    梅雪霁收回目光，当看到梅蓁蓁的发髻，瞳孔轻微收缩。

    “姐姐，都是红袖自作主张，以后你来了只管进来，我倒要看看在这梅心苑谁敢拦着姐姐！”梅蓁蓁不着痕迹地狠狠瞪红袖一眼，满意地看到她缩紧了身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对了，姐姐，你看，今天乳娘给我梳的头发，可好看？”

    梅蓁蓁摇头晃脑地，想让梅雪霁看得真切。这是姐姐以前最爱给她梳的发髻，总说这个发髻显得她娇憨可爱，只是后来……

    “嗯。”

    只一眼，梅雪霁就转过了头，她觉得，这只是提醒她，当年有多蠢，她还有大仇未报！

    见她没什么兴趣，梅蓁蓁垂头丧气地，姐姐为什么和以前差别这么大，都不疼她了！

    “等蓁蓁伤好了，姐姐帮蓁蓁梳头，好不好？”

    “我不会。”

    梅蓁蓁又是一阵失落，以前姐姐梳头的手艺，谁都比不上，可惜……都怪她眼瞎看上何初十，都怪何初十刘茯，都怪他们！现在虽然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是，眼下不还有一个人供她撒气吗！

    梅蓁蓁看向跪着的红袖，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

    “红袖，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