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尽是些器物,偶尔有些奇异金属,都算不得珍贵,远不如先才见着的几样,苏瀚不由得兴致缺缺。
“阿德哥,你忙去吧,我在门那候着。”
阿德无语,先是一通多余的,接着有了耐心,倒是没了兴致,“那行,不要乱跑,有些地方不能进去,连累着人。”
“行。”挨着门口,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了。
一个模子刻出,两个不同地方,有意询查,不知何处开口。现在还见不得,太难受,或许会加快了另一个灵魂的侵蚀。日后再来,可能已无今日渴望。有些纠结,在板着手指,舒缓着。
不多久,朱无闻一人出,不见了玉千玲,苏瀚虽是庆幸,却有些失落。
“走了,你小子没买?”见着苏瀚两手空空,朱无闻有些奇怪。委实对方很难让他觉着是个乖巧孩子。
“都看不上眼,贵的你又买不起。”苏瀚瞟了眼早先看上的,再回过头来鄙夷。
朱无闻却是不尴尬,直接一巴掌往苏瀚头上盖去,不料,对方竟是躲得轻松,“你不买件给我?值多少资源,你老爹都掏不起。”
苏瀚往里瞄着,“玉当家的不送送?”
朱无闻架起剑光,一把抱起,稳稳站在剑身,“有事,忙人一个,顾不了,不用等了,色胚!”
苏瀚羞涩,这是本来性子,往来风声啸耳,“千器阁,难道就是打铁的?只是多些销售的人?”
“我亦是不甚了解,这地方,不过一个分阁,集结的资源却多了去了。”目光下垂,有些事不太好言明,何况还是好友儿子。
“我说啊,朱伯伯,你修为那般高,不就是点资源。”苏瀚故意拉高了声调,尤是个高字。
“切,光是那玉千玲就压我一头。不说了,还有两天便到了。”朱无闻苦笑,吐了些浊气。
苏瀚有些惊讶,本感觉朱无闻已是极强,超过父亲凡多,还是被她压了一头。
两天过的枯燥,都在赶路,偶尔歇息。途中路过许多城池,很是雄伟,人声鼎沸,繁华得很。有些山脉,藏有凶兽,极为聪慧,实力惊人。
曾有一窝白色云狼,半个房子大小,直接杀猎而来。幸得朱无闻提前警觉,御剑飞了去,不然就是一番惨战,里面有好几头云狼让苏瀚心神狂跳。
终于,一座城池浮现,占地广阔,四方成墙,成片的天地符文印刻其上,平淡中带着凶威。有褐色的土壤,估计曾染血过度,留下了痕迹。
“一会进城,眼睛方亮些,务要乱语,会有祸事。”朱无闻很严肃,在叮嘱,不知第几次。
曾听闻,这是一座王城,有一皇子在此,与他域接壤,虽是以人族为主,也常见其他生灵出没。在接近时,在空中,隐约见着不少异兽,或许更多的幻化作了人身。
城门不过一队兵士,穿着铠甲,携带兵器,气血连动,甚至比自己还强,极有纪律。
朱无闻带着苏瀚,穿过各种建筑,不少非人生灵开了苏瀚眼界。有小巧狐狸,在街上穿行,大摇大摆;有人立而起的梅鹿,跟商贩讨价还价,争吵激烈;不少飞禽,形似秋雁,却比人还高大,聚集一块,在品酒……种种光怪陆离,提起了苏瀚好奇心。
“此座王城主人,泗国八皇子,允许其他生灵在此定居生活,整个泗国,也就这王城有这般景象。”言语中,朱无闻带着些自豪。
心思微动,父亲曾叮嘱,只需顺着朱无闻安排排或可寻得机会进那小灵境,找到明心镜湖,解决自身问题,原因可能就出在此处。
“朱伯伯可是王府内任职?或许职位不低。”苏瀚说。
“混了个王府的护卫总长,得亏了王爷信任。”未见其人,先见其御人,朱无闻似乎多有感激敬佩,“你父亲拜托之事,为你寻个机会,有几分可能。”
一路说着,不知不觉,来了一处院府前,十分气派,占了几里方圆,亭台楼阁,八丈高墙,根本掩饰不住。门上,一牌匾,书写“恭亲王府”四字,带着意境,刺疼了苏瀚眼睛。
“总长!”
朱无闻拉着苏瀚,直接进了去,守卫很恭敬,不曾阻拦,反倒把腰挺直了些。
朱无闻颔首,嗯了声,不再理会。苏瀚觉着那些个守卫,仿佛舒了口气。
“王府内,不少奇人居住,不可随意。”忍不住,朱无闻还是叮嘱。
“知道,你已是说了几遍,省得。”苏瀚也有些拘谨,毕竟有求于人。
走过了勾栏小道,不少宝药瑞兽,落户在此,都不怕生人,显得胆大。
正厅处,却是铺陈朴素,和普通富贵人家一般。
一中年男子,留有年少时几分倜傥,带着三分威严,很有男人味道。其身后,似乎跟着个影子,一沉默者,身形隐在了黑袍里。
朱无闻很恭谨,与往日不同,行着礼,“王爷,我回来了。”
“累了就先去歇息,不必急着来见我。”恭亲王语气温和,添人好感,“这是你家小子?血气很强,前路宽阔,不错。”
朱无闻挠了挠头,推了苏瀚一把,“向王爷行礼,没规矩。王爷,这不是我的娃,得等我找个女人才行啊。”
“不用多礼,都是自己人,虚的那套,都是无聊人说的。”王爷很随意,不太在意礼节。
“王爷性子温和,待人为善,自然不会计较,但处位自知,该有的,不可少了,能少些闲话。”苏瀚还是行了一礼,表示尊敬。
“很不错啊,比我家的懂事多了,是谁家孩子?”王爷有些意外,毕竟苏瀚年纪摆在那,即使修炼促人早熟,也不该如此。
“一位朋友的。”朱无闻摸了摸苏瀚小脑袋,表现得很是规矩,“托我引进给王爷。”
王爷:“举荐给我?半大的孩子?嗯,这是想要进入小灵境的机会?难道已经冲破了神宫壁障?这倒是有些了不得。”
“是的,王爷。平时我也不敢提些要求,但是这次倒是拉下了脸,都是老友,很是难拒。”朱无闻显得局促,也许这要求有些过了。
王爷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朱无闻愈发紧张。
苏瀚向前,“王爷,可是有些难处?”
一个小孩这般,本是有些无礼,只是苏瀚看得出,对方不会介意。
王爷:“的确,这名额已是给了南宫家的小子,不好反悔。若是早些时候,看老朱面上,便是给你也无妨。早知如此,就不那般心急了。现在却是难做。”
朱无闻心急,苏志远有自己傲气,寻常不会开口求人,这必定重要,正想硬着头皮说上几句,争取一下,却是被苏瀚暗中拉了衣袖,见着他摇头。
“出去了再说,不要难堪。”苏瀚传音,做得隐秘。
朱无闻听后,有些感动,有些着急,还待说些什么,苏瀚再次传音,“急不得,一会再言,我有打算。莫平白弄僵了关系。”
想了想,朱无闻还是忍住,毕竟也不希望王爷难做,且希望不大,“王爷自有难处,不必多说什么,都了解。”
王爷有些内疚,摆了摆手,“白跑一趟也不是,去府库里挑样东西吧,算是赔些礼数。”
“谢王爷了,咱是粗人,说不出漂亮话,只能认真做事了。”朱无闻拱手,拉着苏瀚道谢,“无事便不打搅王爷了。”
王爷:“下去休息吧,先是带着孩子游玩下,不必急着回。”
“是”
待得两人退下,那影子般的人物,声音沙哑,“不就是一名额,省得给南宫家面子?”
王爷含笑,“不是这些,有些事情不可看表面,南宫家的面子,还是需要给几分。”
“我不明白,不过三流家族,依附于王族,还需我们看其脸色?”声音依然沙哑,却是多了几分不解。
“不需要了解,太多想法,只会染了心灵,总会有奇怪的东西浮现。”这会,不在淡然,王爷更多的是感慨,他不希望影子变得如同自己一般。
“随你,我也不是太热心,只是奇怪罢了。”
忽的,换了心情,王爷挂上笑容,“去南门荒郊吧,千寻花正在怒放。一年也就这几天热闹,看着也是快活。”
“嗯”
……
回了住处,朱无闻迫不及待,直接关上房门,隔离了声音,“有什么想法快说,不然我就再去请求下,或许还有些希望。”
苏瀚倒是不急,慢条斯理,“记得南宫家依附于王族,并且与恭亲王府交好?”
“是啊,你说这些干嘛?”
苏瀚并未回应,反问:“朱伯伯,听你之言,王爷似乎挺看重南宫家的,常有维护。”
朱无闻更急了,这问的都是些什么啊,“就说说怎么办吧,急着呢!”
苏瀚有些头疼,几岁的人?比自己还躁,“我父亲与王爷交情如何?”
朱无闻:“哪来的交情,也就我在中间架着。”
苏瀚追问:“你会为了一个没啥交情的人,让自己看重的人难堪?补些东西就算仁至义尽了吧?”
朱无闻:“这是自然。”
苏瀚再问:“王爷见过不少俊杰吧,都不比我差了才是,我身上可有让其动心之处?”
朱无闻:“王爷见识得多,这是当然的了,你小子哪有让他动心的?”
苏瀚:“哪我问你,一无交情,二无打动其心之物,王爷哪能帮我?”
朱无闻呐呐,“王爷不是那种人。”
苏瀚笑了笑,“还是带我选样东西吧,王府府库,想着便激动。”
“就这般算了?”
苏瀚神色变得有些羁纵,“朱伯伯,先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