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舞方才抬起头来，看着殷明远。
殷明远只觉得自己心中忽地一痛。
在燕回舞的眼中，还似是有着雾气。
但在这时候……却仅仅只是那一点儿的雾气罢了。
若真的落下过了泪珠，只怕是刚才低头的时候，就已经是所有的泪水都落到地面上去了。
这……到底都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何偏偏……就在他和燕回舞之间，已经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你……”
殷明远方才刚刚开口。
只是却又默然不语。
“鬼王方才所说……可是应允燕回舞请求？”
“你放心。”殷明远重复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嫁到魔界去。”
本来就在燕回舞眼眶之中打转的泪珠，在这一刻已经滑落。
但那眼泪的主人却笑了起来。
浅浅淡淡。
“燕回舞谢过鬼王。”
两人一时又是无话。
殷明远竟是觉得有些不习惯，燕回舞就像是现在这样。
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处处都像是在刻意地保持着距离一般。
刻意到了，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想要走进燕回舞，就像是要在这里做梦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是看到，如今，燕回舞竟然还是跪在那里。
他连忙起身，走到燕回舞面前。
只是那伸出去的手……却又僵在了半空之中。
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为何如今，像是已经极其习惯一般。
终究他收回了手。
“你起来吧。”
“是。”
燕回舞顺从起身。
只是，那一刻，却一个趔趄……
殷明远迅速搂住了她。
在已经抱住燕回舞的时候，殷明远这才觉得，这人……如今看起的身影，竟然都像是单纯地，只是衣服维系着的一样。
他感受到的，基本上都是服装。
好不容易，才能感受到，在衣服之下的身体。
那是如何的瘦弱起来？
许多没有发现的东西，现在渐渐地在心中出现的时候，则都已经化作了让自己难受得厉害的事情。
他微微低头，更是可以看得到，就连燕回舞露在外面的身体，都有着明显的瘦弱。
“怎么这般瘦了？”
还好没有答应她嫁到魔界去吧？
要不然，这今后……岂不是在魔界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动静的时候，她就要先在魔界香消玉殒了？
只是怀里的人却露出一丝浅笑。
看不到一点苦涩，才让殷明远最痛。
“其实已经很好了。”
殷明远微微皱眉。
却还是先让她站好，又已经松开了手。
“你先回去吧。魔界的事情，自然还有我来处理。你不需要担心。既然当年，是他们先挑起的战争……如今，还想要让利用联姻的方式来换取和平？”
殷明远已经冷笑起来。
他可并不觉得，自己是如何宽容大量的人！
既然魔界当初都敢做这样的事情了，那在这之后，自然是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的。只是要去看看，这代价是如何的而已。
“是。”燕回舞低眉，又是行了一个大礼，方才已经出去。
在她才推开门的时候，殷明远的声音却追着她的身影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