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戏》 第十三章：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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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这样的决心来找父亲。太子好似很少离开书房，依然端坐在书案前，动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校儿，拜见父亲。”

    “说吧，找我何事？”

    “校儿，只想让侍奉刘淑女之前的一些宫女来照看五弟，毕竟这些人较了解五弟的习性。”

    “好吧。检儿是该有个熟人在身边。”

    由校感到十分意外父亲竟然会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还以为得苦苦哀求好几次才会允许。

    “多谢，父亲。”。说完由校便转身离去。“慢着，我还有事要问你。”由校听见父亲在叫他，放下脚步转过身去，问道：“父亲想问什么？”

    本来以为父亲并不关心他们兄弟俩，看来是自己太悲观了想多了。由校顿时乐观了起来问道：“父亲想问什么，校儿如实回答就是了。”

    “皇爷爷找你说什么了？”听到“皇爷爷”这三个字由校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一切已经明了，自己的确想多了。父亲根本不在乎他，更不会在乎五弟是否过的开心。不在乎所以才会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区区安排几个宫女照顾由检又算得了什么，又不会搞出什么动静。父亲最在乎的只有皇爷爷的一举一动。

    由校一脸敷衍地回道：“皇爷爷只是问了我那日偷出宫的事，并无其它。如果父亲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皇爷爷。”

    常洛被儿子的回答给气的恼羞成怒于是对由校说道：“你走吧。没什么事别来打搅我。”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由校也没有理由再留在那里。父亲既然也已经这样发话了，免得叫父亲难堪，由校马虎的行个礼拜别就拂袖而去。

    “校儿，这小子真是越大越不明事理。”常洛自言自语道。

    在一旁的王安听到太子的自言便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您不是早就打算安排刘淑女的一些旧人来照顾五殿下吗。何不如实对长孙殿下说呢，兴许长孙殿下就不会误会您了。”

    常洛闭上眼靠着椅背说道：“随他去吧。”

    虽然刚刚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每次见面都是如此，由校并没有把这次的事当成例外。由校吩咐小锯去告诉吴宫女这个好消息，总算把事情办好了，由校心中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这些天可忙坏了，终于可以找个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咯。”由校心里这样想着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书房。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自己的奶娘，由校因为心情愉悦便对奶娘说道：“今日挺开心的，我今天就做个木偶送你如何？”

    客氏看见殿下脸上挂满笑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之前还担心殿下还在为五殿下的事操心，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客氏脸上也逐渐露出微笑对由校说道：“长孙殿下，您送奴婢东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呢。”

    “好，我现在就动手去做。你等着，看看我手艺有没有进步。”说完由校便开始动起手来，双手持着刨子在一块长方形的木材上下移动把多余的木材给削掉再用凿子和木槌雕凿出一个人形来。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认真，小心翼翼的对待每一个在手的木材。这是个需要动脑却也是个体力活但由校从来不让宦官来插手替他干还对此乐此不疲，所以总是满头大汗，汗水滴答的落在木头上就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由校对木匠活是熟能生巧，细心但行动却不缓慢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连做了七个人形木偶。

    客氏看着由校忙活了一个下午怕他累坏了身体便对由校说道：“殿下，您已经忙活了好几个时辰了。该休息了。”

    由校把视线从木头上转移到奶妈身上说道：“在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这些个木偶的轮廓给雕刻好，我就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好吧。”客氏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殿下休息的就耐心的站边上伺候着，时不时也拿起帕子帮由校擦擦汗。客氏的这些举动由校都看在眼里心知奶妈是正真关心他的人，心颇感安慰看着奶妈会心一笑。而客氏不止把由校当成是自个的儿子在用心呵护还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望着由校就让她想起因为贫穷而没法养活的女儿还有在宫外托人照顾的儿子。客氏把对儿女的感情丝毫不吝的全都奉献给了由校。

    由校向后靠了椅背，高高举起双手，蹬蹬双腿舒展舒展一下筋骨说道：“总算完成了第一步，明日再继续。”

    累了一天，由校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动手的时候不觉得累停下来才觉得累而且开始有点睡意了。由校从椅子上起身眯着朦胧的睡眼走到自己的寝室准备早点就寝。

    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由校一躺下去顿时睡意全无。由校把青花枕给推到床边上，望着上方的床板双手放在后脑勺开始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嗯，我今日做了七个人偶。我算算一个给奶妈，一个给娘亲，一个给五弟，小锯和刘儒这两个小子各一个。最后两个给谁呢，难不成要给父亲和皇爷爷吗？”由校摇了摇头继续他的自言自语：“不行，给他们会被训斥的，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有了一个就雕刻成埙桓的模样，最后一个就雕刻成我的样子。哈哈哈，太好了就怎么定了。”边说双腿还兴奋地上下来回摆动说完还害羞地拿着被子遮住面孔不停发出笑声。

    站在门外的小锯和刘儒听到房里不停传来笑声，都觉得奇怪，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能打扰长孙殿下。他们就在门外讨论了起来。

    小锯先开口对旁边地刘儒说道：“你说殿下是不是因为五殿下的事承担太多，脑袋有点不正常了。早晨的时候从陛下那里回来时就在路上痴笑了，我叫他也不应还当我不存在似的。”

    刘儒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小锯说道：“是有一点奇怪，但肯定不是这里有问题。你那里有问题还差不多。”

    “哼，你是说我傻咯。”

    “这是你自个说的。”

    “难道殿下被刘淑女给附身了？”

    刘儒面对小锯的胡话，后脑勺轻轻地靠着背后的柱子摇摇头对小锯说道：“看来你的脑子真的是无药石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