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域之中,大多数信仰之线变得淡薄,这是信仰不纯的迹象。吴凡默然不语,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周家村臣服的那刻起,信仰就在流失。心神一动,神符之中,司职操控的金线跃动,以山神庙为原点,带着老树与紫花一起下沉,山石颤抖,泥土翻转,轰隆隆的。
铁狼跃上屋顶,远远地望去,一座庙宇沉入地下。招来周友德,指着问:“那是什么?”
“禀大人,那是山神庙。”周友德低下头,恭敬道。
“山神庙?这世上真有山神?”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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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大厅,铁狼坐在主座,左鲁深,右刘光,再下面则是周友德,周友刚。
“我们的目的是收服各个村落,统治这片地域。当然这中间过程肯定会不愉快,死点人是很正常的。你们都很明智,我很庆幸你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然我就得大开杀戒了。”铁狼笑笑,只是怎么笑都带着点杀气。
“是是是。谢谢大人们的手下留情。”周友德赔笑道。
大有深意的望了周友德一眼,铁狼继续说道:“如今你们臣服我了,以后就是我的子民,黑风寨会保护你们村子的安全,村子就得出人出物敬供给寨子。”
周友德反应迅速,赶忙接道:“这是应该的,不知道怎么敬供?”
刘光拿出一本策子,扔给周友德,吩咐道:“本子上写有,另外做点吃的送过来。”
周友德带着周友刚离开议事厅。
刘光望向铁狼:“大哥,那山神该怎么办?”
鲁深大嘴巴呱唧呱唧:“依我看,咱们把这啥鸟山神给宰了,不就了结了。”
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铁狼说:“不到七境很难杀死他。现在更是连自家庙宇都沉入山中,倒也无愧山神之名。”
“哈哈”
笑声很重,嘲讽之意尽显。
“听说神灵都需要信徒,也不知是真是假。告诉他们,把村子迁到黑风山,半个月内全部迁过去。”
大人物定下策略,小人物只能执行。于是一场全村迁移就这样开始了,没有原因。
尽管不满,尽管怨恨,事情还是得做,要赶在冬季到来之前建房屯粮。反抗那是不可能的,武器收缴,存粮收了三分之一,还有人看管。周家村的男女老少告别了祖地,依依不舍,眼泪一把又一把,无人再叫山神名。
在死亡面前,执行力高的吓人,仅仅十天,周家村三百多口就迁到黑风山,简易木屋建好,与黄家村合为一体,成为一个镇子。
乌蒙山彻底冷清,无人的村落,流淌的小溪,修缮完好的坟园,静静述说曾经的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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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目睹着村民远去,要说心情平静那是假的,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失落和气愤。乱世之中,唯有强者方能护佑一方,要怪就怪自己太弱吧。视线中再无一个村民,吴凡回到法域中,山神庙被沉入几十米深的山体中,吴凡暂时不打算露面。
水潭不再扩大,潭水死一般的平静,连着的丝线只有几十条,大多都断了。五个月时间,能有几十个忠实的信徒怎么看都还说的过去,尤其在这个鬼地方。庙外老树叶子有些灰败,紫花的情况还算可以,枝条健壮。
如今没了发展信徒的土壤,对于实力的增长影响忒大,神力更是用一丝少一丝,幸好存了不少香火,够用一阵子。为今之计,必须尽快发展新的信徒,只是这方圆百里,哪还有人烟,想到这吴凡一阵头大。
过了几日,山上隆隆响,犹如地龙翻身,一座庙,一颗老树,一簇紫花,重新显露于世,这回再也没有了敬拜之人。山神庙坐落于山脚下,正对着乌河,远山近水,中间一庙宇。
靠在老树上,吴凡闭目沉思,水潭已经缩小了三圈,再修炼个七八天就要干涸了。破镜之后,修炼需求越来越大,这些香火支撑不了多久。灵体凝实的过程,跟无底洞一样,吞噬着数不尽的神力。单凭那十几个信徒是无法支持这场凝实,开辟新的香火迫在眼前,不能再拖了。
这方圆百里再无人烟,去远点也是麻烦,吴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弄些动物信徒。记起自己的神符中有个开灵的权柄,心神立马沉入神符中,一个个权柄流连于心间,着重停留在开灵,聚魂和炼神三个新增加的权柄上。
心神遁出,吴凡有了点眉头。
“开灵,为混沌者开启灵智。”
“聚魂,大意是保阴魂不散。”
“至于这个炼神。”吴凡一脸蒙蔽,这都什么鬼,炼化自身。
“操。”
难得粗口。
“找个动物试试?”念头一出,如着了魔,抑制不住。
山神的威严还是很好用的,山间动物见了吴凡,就乖乖的站在那,任由吴凡动手。
“开灵。”心中默念。
没有动静,地上的兔子瞪大眼睛看着吴凡,不知道山神在干什么。
“咳咳咳。”老脸一红,干咳三声化解尴尬。
右手放在兔子背上,皮毛柔顺,吴凡大叫:“开灵。”
这回有了动静,粗壮的神力流出,灌向兔子体内,吴凡却笑不出来,神力消耗的太快,辛苦炼化的神力就这一会没了四分之一,这权柄怎么这么坑啊。想要缩回手,又心有不甘,咬咬牙,索性也就不管了,主动加大神力的输出。
神力消耗一半时,终于不再输送了,吴凡打量着兔子,还是傻傻的,没啥变化。开灵的动物踏入了妖兽的行列,智商堪比正常人类,如那老树,紫花。这只兔子仍旧傻傻的盯着吴凡,浅红的兔眼瞪得贼大,三瓣嘴啃着树叶,一刻不停。
吴凡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晕了,浪费这么多神力,居然得到一只傻兔子。左手摸着兔头,吴凡有种炖了这只兔子的冲动。
“啊。”
本能反应,吴凡快速的抽回左手,这只傻兔子居然敢咬自己,真的是吃豹子胆了,就要一个巴掌拍过去。脑子一抽,吴凡停了下,然后抓着这只傻兔子,朝山神庙走去。
老树下,吴凡坐在石椅上,愁眉苦脸。
“这到哪去找信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