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洒在山神庙上,老树摇曳,枝条舞动,犹如灵动的舞者,搅的漫天月华纷飞。旁边,紫色的精灵,花中的王者,随风摇曳。庙外,有兔,有蛇,有夜莺,走出法域,吴凡弯着眼,美好的夜晚,漫步在月华之中。
野兔叩首,青蛇伏地,夜莺婉鸣,拜谢山神,谢山神开灵之恩。
“起来吧。”
淡淡的。
石桌,石凳,转了一圈,吴凡突然觉得有点累,不自觉得坐了下来。厚实的大石凳,踏实的大地感,吴凡迷迷糊糊,恍惚的看着座下。自己居然能坐了,什么时候灵体也能坐在实物上了,还没等想个明白倒头睡着了。
。。。。。。
三天后,周家村空了,除了老人幼童,青壮年都去周山稻田,一场浩大的收割开始了,冬粮大作战。
吴凡醒来,神清气爽,睡了三天,贼踏实。摸着石桌,吴凡仍旧难以相信,灵体化虚为实,这是一场梦吧。
啪!
一个巴掌,又大又用力。
“疼。”
心情复杂,这不是梦,灵体确实在变实。也许有一天,肉身重生,只是不知道那时还是自己吗?
漫步山间,不知不觉就来到周家村,稀稀落落的人声,吴凡回过神来。想起了答应过的事,双脚稍微一掂,人已升至半空,周家村百户人家全在眼底。山谷不小,呈碗状,谷底开了口子,周家村的墓地,在这大山中是一处好地方。双手舞动,手间一点白光,轻轻一挥,散落在四面八方,正好罩着周家村,从墓地到村口,从广场到乌蒙山脚。这是吴凡目前唯一能做的,布置警戒,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支援,至于阵法啥的实在无能无力,他又不是阵法师。
前脚一迈,人已至墓地,仔细的打量,若有所思。守墓的人在下方晒着太阳,几团阴影伴在左右。百年墓地,常有鬼魂出没,本是常理之中,但是这几团阴影却透着邪乎。吴凡皱眉细思,按理说自个家墓地的鬼魂不至于害自家人。难道是孤魂野鬼?可自家墓地的鬼就这样看着?
环视一周,周家墓地看起来有些年头,有些墓碑都修缮了好几次,但是吴凡看不到一个属于这座墓地的鬼。哑然一笑,周家墓地没有周家鬼,难怪被这几个孤魂野鬼在这晃悠,这守墓人年老体衰,倒是一个吸阳的好对象。
一指点出,白光转眼即至,落在这几团阴影上,白光快速的扩散,哀嚎四起。守墓老人直起身子,竖耳细听,只闻哀嚎哭怨,站起来瞅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摇摇头:“怪事!难不成闹鬼了?”
不知为什么,守墓人只觉得今日的太阳比往日热了许多,身上暖了很多,暗自嘀咕:“难不成今日这太阳吃药了?”
照葫芦画瓢,几道警戒的光点落于墓地四周,再逛了一圈,确认周边没有野鬼,吴凡向乌蒙山归去。
法域之中,三天没有打理,水潭扩大了一圈,大多是祈求收获丰收。吴凡也不着急炼化吸收,反正也好几天没修炼了,不如偷偷懒,放松一下,享受生活。环顾法域,空空荡荡,除了一滩水潭,再无其他,好一个冷清。孤苦二字跳入心头,吴凡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法域找个人,或者找个鬼,添点热闹气。至于找个神嘛,好家伙想都不敢想,这玩意稀少的如那太阳。
既然想到了这,吴凡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鬼到底能不能在法域居住,这书上可从来没写过,真是两眼一抹黑,成神了也是孤苦伶仃。有了目标,吴凡感觉灵体中充满了干劲,两脚一踩,跟加了风火轮似的,飞的那是一个快,四处找鬼去了。
溜达半圈,别说鬼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吴凡真想一巴掌抽自己,干嘛顺手杀了那几个鬼,真是闹腾。
。。。。。。
周山稻田,村民们那是一个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很,就差把田翻一翻了。一把抓起,稻草一缕缕,镰刀一弯,刀锋一闪,那稻草就堆成一堆,黄灿灿的稻粒,饱满诱人。一堆又一堆,周友德指挥闲散人员把稻草装上车,再由专门人员带回村里,秩序井然。田边,巡逻队加上第一猎队在巡视,警惕着可能的危险。三天时间,两百亩稻田,这可得忙个够呛。
山里的气候跟平原远远不同,夏秋凉,春冬冷。初秋之时,太阳火辣辣的,看着怪吓人,其实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凉爽的很。村里人劳动了半天,倒不怎么热,就是累的慌,脸上挂着劳动人民特有的满足。
东北向的无名小山腰,朱老黑弯着腰,在前边,只差低到泥土里,挂着笑,很敬畏:“三当家,您这边,别脏了裤腿。”
三当家刘光长相普通,穿着一身儒衫,脸上挂着笑,气质儒雅,手里握把扇子,不时的撑开,扇扇风,扇画上用水墨绘着山水,像个读书人。
站在山腰,遥遥望着稻田,不言不语,朱老黑把嘴闭的严实。三当家有个习惯,考虑事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老三,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毛里毛躁。朱老黑眼观鼻,鼻观嘴,只闻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收起墨扇,刘光淡淡的说,风轻云淡:“二哥你这急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前几次的亏还没吃够啊。”
老脸一红,二当家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反驳,论口才,老三是三兄弟最能说的,偏偏自己还打不过他,那是一个气。
“老二,听三弟的,三弟应该是有想法了。”冰冷的声音。
朱老黑叫苦连天,今天怎么了,平日里这三位大佬都见不着人,今日怎么就来这小地方,一来还是三个,我老黑这腿啊都不是腿了,直打哆嗦。
浓郁的杀气,没有主动激发就已经冻的发抖,可想来人杀气之重。
方字脸,浓眉,大眼睛,高鼻梁,冷冰冰的,黑风寨大当家铁狼。
刘光转过身,拱手弯腰:“大哥。”
二当家这才反应过来,叫道:“你咋来了,大哥。”
“寨里也没事,我来看看三弟的谋划。”铁血的冷。
迎风而立,山风动不了分毫,铁狼直视着稻田,尤其在周友德和周友刚身上停留了一会,咧开嘴:“这村子倒有两个不错的。”
“在哪?”二当家鲁深左右张望。
刘光无奈的摇摇头,莽夫一个,真是傻人有傻福。
收回目光,铁狼问道:“三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大哥询问,刘光也就不再藏着:“我在等一个机会,等他们松懈的时候。”
“他们什么才会松懈?我看不如现在就带着弟兄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鲁深暴躁道。
“等。”一个字,盖棺定论。
田埂上,周友刚睁大眼,凝视着东北,刚才有股探视感从那边传来,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