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慕夜早晨梳洗不喜用宫女,带了一个专门梳头的太监,捧了个雕刻精美的盒子进来,打开了盒子,里面装了铜镜、篦子和象牙梳子等物。
由小太监给他梳了头,再捧面巾洗面,用青盐漱口,再有小太监捧了皇上的服饰御袍,明黄靴子等物一一穿戴上既可。木阳玉想,这和她清晨洗漱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木阳玉所用的东西繁琐一点儿罢了,画眉上妆他自不需要。
正看得入神,却听他不耐烦地道,“朕既不用你了,你还杵在这里干吗?还不自去梳洗,朕看不惯你蓬头垢面的模样!”
木阳玉只得向他行了一个礼,走到另一边叫了紫苏过来帮木阳玉。
他对着木阳玉的尖酸刻薄木阳玉听着听着已经习惯了,照了照镜子,菱花镜内映出的女子,鬓散琼疏,容消金镜,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和他所说的蓬头垢面相差甚远。木阳玉想,骆慕夜对着她的时候,是不是连常人的审美都转变了?
紫苏一边帮木阳玉梳头,一边道,“娘娘,皇上喜欢梅花,奴婢今晨便从梅花园摘了一枝过来,要不要簪枝梅花在您头上?”
被他连番冷语,木阳玉有些心灰意冷,便道,“不用了,那梅花你用了吧。”
紫苏便喜滋滋地答应了。
从镜子中望过去,紫苏有一张干净的脸,纯洁之中却略带风情。她对木阳玉一向尊重,即便对皇上有了那样的心思,却还顾及着木阳玉的想法,不敢露出太多。
只可惜她手段始终不如小蕊。木阳玉心中暗自叹息,如果紫苏与小蕊合二为一,以小蕊的机灵,加上紫苏纯洁的容貌,木阳玉为她牵线便也没有什么。
但骆慕夜这时对木阳玉如此多疑,木阳玉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
又想了想皇后那里,便愁上心来,察言观色便知,看来木阳玉与皇后再不可挽回。骆慕夜成功地让皇后与木阳玉的关系破裂,皇后那里木阳玉也不必再去了。一想到多日的努力皆化为乌有,木阳玉便懒洋洋的怎么也提不起劲来,任紫苏率了两名宫娥给木阳玉打扮齐整。
按例,皇上早朝,木阳玉要向他送行的。木阳玉来到偏厅,骆慕夜早已整装完毕,坐在宝椅之上喝秦桑递给他的茶。
见木阳玉进来,他的目光在木阳玉身上一转,讽笑道,“爱妃今儿个倒打扮得出挑,只是如要去皇后那里,可就扮错了妆容!”
木阳玉一怔。她没想过去皇后那里啊。看了看身上,才发现她任由紫苏给木阳玉穿上了一身彩虹纱的层峦长裙,上身是嫩黄的衫子,绣着大红的牡丹,不用看也知道把整个人衬得如水蜜桃般娇嫩无比。
知道自己水平还未够,还未能把他讨好得舒适,木阳玉便不多做辩解,只道,“皇上,女官局今儿个为宫妃们打造熏香的银笼,冷女官说款式未曾定好,要臣妾帮忙给她画个花样子,臣妾想想近日左右无事,便答应了下来,臣妾今儿没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