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从来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高效的睡眠使她快速的恢复了精神,所以第二日很早就起床了。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看了看正在入定的杨辰,然后又小心的缩了进去,打开自己家的米缸,小心的舀出几勺米。
开始打水,清洗,生火,这一切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手法娴熟,约半个时辰,锅里开始飘出香味。丫头小心的盛了一碗白粥,往门口走去,却看见了靠在墙上看着她的杨辰。
其实杨辰早就醒了,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丫头的所做的一切,可能是丫头做的太专注了,没看见杨辰。杨辰看见这一幕,在心里对丫头更是怜惜。
“公子,喝粥。”这一碗盛的很满,丫头双手碰着碗,很是小心的说道。
“嗯!”杨辰接过粥,看着粥里浓稠的白粥,杨辰心里流过一阵暖意。
看杨辰接过粥,丫头小步的走回灶台,拿着勺子在锅里捣鼓起来,只盛了一个碗底的粥,还大多是粘锅饭粒,让杨辰看得心痛。他一口喝尽碗中白粥,然后几步上前,抢过丫头手中的碗。
然后拉着丫头的手就往外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丫头脸上的红晕。
杨辰拉着丫头快步在街上行走,丫头也不说话任由杨辰拉着。
“以后你先吃饱了,在给我吧。”杨辰转头看着丫头消瘦的脸颊,话中满是关切。
“可是,公子,这是礼数。”丫头回应到,声音如莺鸣。
“我这不谈礼数,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懂不懂?”杨辰本不是人世中人,虽知道礼数,但是他可不愿以主人的姿态对待丫头。
“是,公子”丫头听杨辰语气一紧连忙答应到。
杨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他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这是一栋两层楼的阁楼,在门上挂着写着“自来香”的朱红牌匾。这里是这杨柳镇最有名的一家酒楼,杨辰前些天,每日都到这来吃些小菜,味道着实不错,反正比肉干好吃多了。
杨辰轻轻的拉拉丫头袖子,然后走了进去,往自己身旁看去那里还有丫头的影子,丫头没有跟上来?杨辰一阵奇怪,又转身走出去,丫头独自站在一旁,既没有挡到来往的客人,又能让杨辰很清楚的看到她。
“丫头,进来啊。”杨辰走到丫头身旁,再次拉住丫头的手臂“带你去吃点好东西。”
丫头却还是没有动“公子,身份有别,这里我不能进的。”
杨辰一阵无语,还有这种说法,这酒楼不是吃饭的地方吗,还要什么身份,自己无名无势的还不是照样天天进去。
杨辰见丫头还是不愿进去,直接把丫头抱起来,大步的走进了酒楼里。丫头就这样被杨辰猝不及防的抱起来,直接羞红了脸,却没敢动。
杨辰轻轻的将丫头放在凳子上,然后拍拍桌子呼到“小二,点餐!”
那小二是麻溜得很,见到杨辰拍桌子,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满脸堆笑的看着杨辰道“客官,要吃点什么?”杨辰像往常一样的说道“那个给我来些上好的糕点,还有那个什么了,你们家的招牌菜,前三个,都给我来一份。”杨辰咂咂嘴接着说道“还有那个百草酿也给我提一壶来。”杨辰撇了一眼丫头接着说“那个花茶也来一壶吧。”
丫头有些慌乱的坐在板凳上,眼神飘忽,又好奇,又不敢多看,只是偷偷的看着附近的环境,这种样子很是可爱。
这种大酒楼,效率都不错,杨辰才座了不到一刻钟,那小二便端着菜上到了杨辰的桌上,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神色。见菜上好了,杨辰先抬起酒壶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快吃,在我面前不用拘谨。”
丫头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菜色,捂着小嘴,双眼里闪着光芒,这些我都可以吃吗?丫头在心里想到,小心的拿起筷子,看了一眼还在喝酒得杨辰,然后轻轻拣起离她最近的一盘菜。
可能是不经常用筷子的原因,丫头的动作有些生硬,拣起的菜总是会掉,要来过几回,才能拣进自己碗里,她微张小嘴,将菜送进嘴里,然后薄唇轻动,细细的品尝着口中的佳肴,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杨辰依旧把着酒壶喝酒,他都是先喝酒在吃菜,看着丫头小心翼翼一脸辛福的样子,有些心酸,笨拙的拣起一块肉放到丫头碗中。
“哎,别光吃菜,吃肉,吃肉,吃肉长身体。”
“公子?!”杨辰的行为让她更加脸红。
“吃吃吃,都夹,都夹!”杨辰使着筷子,几乎把桌上所有的菜都拣了一遍塞到丫头的碗中,还不时的喝两口小酒。
“公子,别,我自己来。”丫头看着自己被塞满的碗,有些哭笑不得,这怎么吃啊,这糕点泡在鱼汤里,辣椒和甜菜裹在一起,谁会这么吃啊。
虽然丫头是这样想的,但是很努力的把碗里的菜全部吃掉。
杨辰喝光了壶中最后一滴酒,说实在的这酒真不咋地,比起老猴子的猴儿酒,这可差多了,但是无奈猴儿酒在就被杨辰喝尽了。
但是杨辰想起猴儿酒就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早知就多偷两壶出来。杨辰擦了擦嘴角的酒迹,然后漫不经心的夹菜来,这些菜解解嘴馋还好,可不管饱,杨辰心里已经琢磨着明天去那猎头野兽或者妖兽来填填肚子。
丫头吃的很慢,很小心,但是这饭量可比不得杨辰,才吃了一点就停了下来。
“饱了?”杨辰问道,把糕点塞进嘴里。
“嗯”丫头点点头,很满足的样子。
“真饱了?”杨辰有些担心,他想起了早上盛粥的情形。
“嗯”丫头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菜,嘟囔到“要浪费了”
杨辰听此也安心下来,让丫头自己喝茶,开始了真正的吃法。只见杨辰风卷残云般的夹菜,剩下的那大半的菜便消失在盘中,全部进了杨辰的肚子。
丫头看着杨辰的实力,有些咋舌,嘴角也勾了起来,这是她遇到杨辰之后的第一次笑。
杨辰拍着半饱的肚子,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给小二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完全不顾脸红的丫头,拉着她就往外走。
“公子,我可以自己走。”丫头实在羞得不行了,才小声的说道。
“嗯!好,你自己走,跟好我,跟着我,你那里都可以进。”杨辰像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对丫头再三叮嘱到。
杨辰再次来到的是一家服饰店,里面的衣服红飞翠舞,样式繁多,美不胜收。杨辰看着丫头一身布满补丁的粗布麻衣,那么好的女孩子,多么富有灵气的女孩子,在这大好年华里竟然穿着这样一件衣服,杨辰怎么会答应。
“进去随便选,我付钱,喜欢那件就买那件,多买几件备着。”杨辰对丫头很温柔的说道,先行走进了店中
丫头看着如此之多漂亮的服饰,早就痴了,直到杨辰说话她才转醒过来,眼中满是喜色,也跟着杨辰走了进去。
杨辰刚进去就有一位妇人迎了上来,衣容艳丽,浓抹红妆,风韵犹存,可以看出这妇人年轻时还是有些姿色的。那妇人上下打量了杨辰和丫头一下,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还算是笑着说:
“两位客官,我这金步摇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杨辰朴实,但并不傻自然是知道妇人所指,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放到妇人手中。
“为她好好选几件衣服,这些钱我想应该是够的。”
妇人接过袋子,打开,里面足足有一百两银子,妇人马上又换上真诚的笑容,毫不嫌弃的拉着丫头的手往内屋走去,丫头有些害怕的望向杨辰。
杨辰对她挥挥手说道“去吧,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说实话,杨辰等了许久,那妇人才牵着丫头出来,这种搭配就算杨辰都觉得眼前一亮。丫头小步的从内屋走出,脸色绯红,身上那丑陋的破布麻衣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浅蓝色对振式收腰的罗裙,水芙色的水仙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悄悄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缠绕的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素带,似乎是刚刚出浴,还带着些水汽,清风拂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估计是妇人亲自为她打扮,她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此时的丫头不带一丝尘气,一步一姿皆显极态,所谓万花不如美人貌,含烟清风带玉香,说的就是现在的丫头。
“客官,这丫头让她洗浴后才更的衣,没想到这丫头出浴后,穿上这身衣服再配上这淡妆,就我说,我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呢。”
现在丫头虽然还有些消瘦,但是依旧遮不住她的美貌,就是百花在她面前都得自惭,更何况是这个妇人。
丫头踱步来到杨辰身边,乖巧的候在杨辰身后,那妇人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杨辰。
“这里面是另一件衣服,拿好,这总的就是一百两银子,也不找你了。”
“嗯!”杨辰转身就走,习惯的想要抓住丫头的手,却又停下了,他看着换了样子的丫头。手在空中摆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走”杨辰说道,先一步走出店门。丫头紧跟着杨辰出了店门,却听到妇人最后一句话。
“这丫头堪称绝色,怎么会跟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子。”
丫头听得本就绯红的小脸更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却见杨辰还是全然不顾的走着快步追了上去。
“公子,您是不是也该换件衣服了。”丫头的声音十分悦耳。确实杨辰有点不像样,都来了这么几天了,还是这皮衣,皮裤,头发如撕烂的布条随意的从头上垂下来,完全不像丫头口中的公子。
“额……”杨辰这才注意到他这一身衣服实在有些不合适,皮衣皮裤确实不应该在穿了,这都来到这里了,衣冠也要改变了,正在杨辰准备回去随便买两件衣服,身后却传来一阵声音。
“臭小子是你?”这声音有些熟悉,让杨辰不由得侧身看去。
“老子找你好久了,杀了我三弟,额,这妞是那个小丫头?”
“这等绝色,老子怎么会没注意到。”老二的眼神在丫头身上来回游动。
“正好,快叫那个什么狂霸出来。”杨辰定睛一看,这不正是那天的那个老二吗,这得来全不费功夫。
“大哥的名字是你叫的?”老二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丫头身上移开,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接着说“老子,弄不过你,但是我大哥,呵呵,你最好不要跑。”
“跑,我跑?若不是不知狂霸在何地,你也要死在这里,回去把那狂霸叫来,告诉他,我杨辰,就在这等着他。”杨辰直接几步上前,老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杨辰一脚踢到胸口上,身体弯曲,飞了出去。老二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忍不住吐了几口血出来,语言模糊的说道:
“老子要你死,大哥是修士,老子定求他让你生不如死。”老二几乎是用爬的消失在了杨辰眼前。其实杨辰也没用全力,只是随意踢了一脚。
“公子,公子,快跑吧,丫头在这为你应付狂霸。”丫头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自知她是完全应付不了狂霸的,修士和凡人,多么大的差距啊,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说出了这些话。
“公子快跑啊,狂霸是修士啊,丫头不要你死。”丫头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杨辰心疼的为丫头将眼泪抹去,对狂霸的恨意更深。
“听话,一会你找个地方躲好,现在你跟着我,你就是我的亲人,我定为你报仇。”丫头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搞的杨辰一顿手忙脚乱“乖啊,不就是修士么!”
“修士?我告诉你,我杨辰不怕,定为你报仇雪恨。”丫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微颤,让杨辰不知所措。
“谁他妈的叫杨辰给老子出来!”只觉得一阵气势扑面而来,只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