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非幼时,就曾有幸得见施展绝灵符术之人,彼时,他倍感神奇,心欲向学,奈何,逯非仙朮未修,田中无丹,不成其法。只能,叹惋成惜,抱以为憾!
“绝灵符?”莫否见逯非色异加惊,口中喃喃,刹生疑惑,遂,将逯非之言復又默唸了一遍。自然,莫否生来就是最最无奇的肉眼凡胎,自是看不见这些浮光烟纱的。
且,莫否性淡、慾寡,无猎奇之心,所以,就逯非所言,他虽心下生惑,卻也不认为有必要把“何谓绝灵符”弄个清楚明白!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可以让莫否动心生慾……
——答案只有一个,非囚媸僿莫属!
……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囚媸僿心焦,想要一睹为快,可几经尝试,卻始终也沒能沖破这一道又一道的人牆!
多番挫败後,囚媸僿最终只能无奈的选择退出战圈,倚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唉,眞可怜!
囚媸僿的一对小脚丫一定是被围观的人群给踩肿了,看她的表情,绝对疼死了!
看莫否的神色,他的心也……疼死了吧!
“还能有什麼办法,只有一个字——等!”逯非亦感无奈,却不似囚媸僿这般急躁,何況乌压压的这么多的人,弄脏了他的衣裳可怎么是好。火灵火狐再怎么稀奇,也不及他的“羽毛”要紧。
“这么多的人,怎么等啊!”囚媸僿见逯非不似在意,心下便更焦了几分,恨恨的咬着玉齿,白了他一眼,道。
“那就只能祈祷了,祈祷他们会早些散去!”莫否语气中的失望,是源於囚媸僿的失落!他自己对火灵火狐根本就沒有什么兴趣,他是个沒有什么好奇心的人,卽使是再罕少、再瑰丽的异灵!
逯非拍了一下莫否的後脑勺,戏谑他道:“你还眞是天眞的可愛啊,我的傻表弟!异灵难得,待消息传开後,我想,用不了多久,整个山之东就全都知道了,‘蜂拥而至’只是迟早的事儿而已。到时候,桃花坞必然人满为患……恐怕……还会有祸事发生,也不一定啊……”
人多险难测,为爭睹异灵,踩踏时有发生,逯非想到这裡,心中陡生惴惴,最怕意外。
“你们都沒有办法吗?火灵火狐虽近在咫尺,卻仿似远比天涯……唉——咫尺也不得一窥,眞是不甘心!”囚媸僿心闷闷,这个“唉”字,发的有气无力,竟平添了几分小女儿的韵味。於囚媸僿这样的疯娃子、野丫头而言,极是难得!
莫否莫名的就羞红了一张脸,又见囚媸僿因此愁闷不快,遂,安慰她道:“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逯非用肩膀拱了一下莫否,在他耳边低声戏谑道:“熊样,连耳根子都红了,眞是沒出息!”
“你想到办法了?”囚媸僿闻听莫否此言,惊喜万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抓着莫否的胳膊问道,\“快点说,是什么办法?”
莫否垂头……
不知是囚媸僿的举动,让莫否颊上的红云烧到了极致……
还是囚媸僿的问题,搞的莫否无言可对,把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憋成了猪肝……
“他天眞,你比他更天眞,这块愚木脑袋,若是能想到办法,以後,我管他叫表哥!”
逯非这话听起来明明是在讥讽莫否,可莫否卻私心认为,表哥这是在替他打圆场。话虽然不中听,可有了这句话,他不止省去了自己向囚媸僿解释时的尴尬,还成功的将囚媸僿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逯非自己的身上。
於莫否而言,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囚媸僿在自己这裡,得到令她失望的回答!
……
“哼!就你不天眞,就你聪明绝顶,你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啊!”囚媸僿虽然嘴上不痛快,可她现在倒眞希望逯非能有什麼好主意,让她有机会一窥火灵火狐。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办法?”逯非的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得意!像是确有了什麼主意一般。
“你眞有办法?”囚媸僿私下裡觉得,逯非是因为要面子,而在这裡故弄玄虚,吹牛皮!可她实在是太想一睹火灵火狐了,这句问话,完全是她未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信不信由你!”逯非根本就不屑囚媸僿言毕後的一脸疑色。
“是什麼办法?你若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自然信你!”囚媸僿道。
“一个蠢办法而已,沒有什麼一、二、三,更沒有什麼四、五、六,所以,也请你切莫肖想什么七、八、九……”
逯非的气质生的极好,又擅文章,承其母,素有才名。
可与乡人相处的久了,难免会染上这侃大山、耍嘴皮子的“恶”习。
身为这九村十八坞女夫子的首席关门大弟子,逯非的嘴皮子难免会更溜一些,说出口的话也难免会更噎人一些。
“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办法,少在这裡装高深了,你若是眞有办法,还不早早就把尾巴翘起来了!”囚媸僿见逯非故意不说,吊她胃口,心下又难断逯非所言眞假,她只好用最笨最笨的办法——激将逯非!
“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逯非说完,便欲离开。
“你要去哪儿?”囚媸僿见逯非这般不上道,赶忙问道。
“回家!”逯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装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囚媸僿本想上前拦住逯非,非要在他嘴裡抠出点东西才肯作罢,可还沒等她走过去,便被莫否一把给拉了回来。
“算了,表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若他不想说,谁也別想撬开他的嘴。”莫否道。
“我看你这个表哥,根本就沒有想到办法,你看他……”囚媸僿对着逯非嘚嘚瑟瑟的背影嗤了一下鼻子,“……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沒个正形!再这么搔首弄姿的,一边夹着屁股,一边扭着蛋子走路,迟早变成阴阳人儿……”
“表哥确实是想到办法了!”莫否的言语甚是肯定。
囚媸僿的眼睛立时就明亮了起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刚刚又沒有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