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准备
回到周家大院,安顿好董进,略略和如玉他们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个人都是义愤填膺、大骂不止。晚上几个人草草吃了晚饭,马旭东心头有事,一个人来到书房,提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小凤过来续水他也没察觉,快到睡觉的时候,如玉过来了,他停下毛笔,跟她说了一会儿话,把娶她为平妻的事也跟她说了,如玉一早便听自己哥哥说了,心想自家身世确实没法跟婉儿比,自己能跟旭东厮守在一起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时也没多说什么,知道旭东心里难过,略坐了一会儿便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马旭东来到旁边的校场,见木屋已建的差不多了,估计是新来的几百人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床、椅什么的不见踪影,又进到屋里转了转,屋里铺着木板,刷了一层桐油,每间木屋住十二个人,一共一百多间,多出来的房间供一定级别的军官住宿,澡堂、厕所、厨房、会议室也都基本到位,厕所是在地上挖一个大坑,用石头简单砌了一下,上面用木板固定了二十个坑位。整个木屋呈长方形包围结构,南边木屋的中间空着,将来会安置大门,木屋四个角都有木质哨塔,木屋中间的场地还没有彻底平整,中间杂七杂八的堆着大量已锯好的规格整齐的木头和木板,院里放着许多锯板的架子,数了一数,竟有二十个之多。
正四处查看着,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出来一看,只见村南边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打头的正是张木头,忙迎上去,一阵寒暄后,马旭东问张木头:“张叔,这床、凳啥的还要多久能完”,张木头惦记着他那五百两银子,忙说:“先生莫急,这床、凳啥的主要是木板、木条,现在人多,估计再有两天你说的那啥高低床用的板子、条子便全齐了,届时便可正式打制”,马旭东一听忙说:“张叔,你不如这样,今天就开始打制,剩余的板子、条子让徒弟们盯着干,那活儿也简单,多加几个架位就是了,现在大量的人挤在山洞里,还有不少住在大院二进,三进有不少女人,住着也不方便,干脆打好多少搬多少,您看如何”,张木头一拍脑袋,说道:“也是,俺咋就没想到这茬儿呢,俺马上安排,估摸着如此一来,最多再过十来天,就全齐活了”,说完也不管马旭东,忙上去安排诸般事宜了,马旭东回到大院,走到三进,看除了那十一个女人,村里也来了不少女人在帮忙缝制衣被什么的,本来从外村过来的人都带了被子,一来被子不够,二来也嫌脏,他最后决定到时候统一配发,周员外仓库里倒放着不少棉花,这次马旭东也购买了一些,用来缝制被子、棉衣,他事前算过,满足一千人绰绰有余,马旭东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也跟着一起忙活,忙道:“你怎么也忙上了,还不赶紧养着,不说这几天就要生了吗”,那女人忙说:“咱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再说外面这些日子住公子的,吃公子的,闲着真是过意不去,现在能帮上手,不知有多欢喜呢”,马旭东又劝了几句,拗不过她,便不管了回到后院走进书房,继续思考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叫了声“小凤”,小凤进来说:“老爷有何吩咐”,马旭东说:“到没什么,哦,对了,如玉、婉儿她们都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瞧见人影呢”,现在男人们都到工地上干活去了,干娘在前院帮着做饭,就剩这两个女人没什么事情,刚才进到院子里没看到二人,小凤说:“都在二进仓房里呢,老爷有事的话,我现在叫去”,马旭东一听说:“哦,不用叫了,我们一起去瞧瞧”。
来到库房,只见二女一个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写着什么,一个正在堆积小山也似的物资旁清点东西,贺刚、如虎也在一旁搬上搬下的,见马旭东来了,都过来打招呼,马旭东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忙,走到桌边,只见如玉正在记账,凑过去一看,账本按照他教的一分为二,左边是写了个“收”字,右边写了个“支”字,收字下面正写着“粗灰布 1000匹”,翻过一页,写着“白棉布 1000匹”,见马旭东凑过来,如玉笑道:“老爷账上银钱还宽裕着呢,买这么多土布干啥”,马旭东解释道:“粗布是做外面穿的军服用的,耐用,棉布是做里面穿的内衣用的,贴身穿的,当然要舒服一些”,如玉笑道:“你一个男人家,心思恁地细巧”,马旭东也笑道:“细巧不好吗,你愿意嫁一个啥事都不懂的粗汉”,如玉脸一红,啐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说着暗暗掐了他一把,马旭东一声“哎哟”,其他人听到都转过头来,马旭东忙道:“这几天有点上火,牙齿痛”,接着把几个都招到身前说:“这些物资还是要分一下类别,七间仓房,四间粮仓就算了,布料、皮子、棉花放一间,将来武器放一间,嗯,将来武器全部放到旁边营房去,药材放一间,硝粉、硫磺、柳木灰放一间,其它物件放一间,银钱珠宝什么的在内院腾一间专门置放,老放到我那儿也不是事”,硝粉、硫磺、柳木灰他倒想专门在外面找个地儿存放,可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只好将来有了自己的火药作坊后再说,制作火药的人他已向王掌柜说了,让他帮忙留意着,说完他让几人继续忙,让如玉忙完了汇个总下午给他汇报。
吩咐完走出大院,见溪对岸依着山脚又建了不少窝棚,数了数,竟有五六十间,看来新来的不仅有年轻后生,拖家带口的也不少,心里一动,将来营房旁边开田的人手到有着落了,反正这小溪北边的一大片地都是周家的,将来组织这些人手开地,统一耕作,这几十家人都搬到这边做庄户好了。
回到前院厨房,几个女人正忙着呢,正按照马旭东教她们的法子做杂粮馒头,灶上一字排开六口大锅,上面三层大蒸笼,旁边一桶酸菜,这就是旁边工地上的午饭了,当然马旭东他们几个住在后院的是由贺王氏亲自做的小灶,无非是米饭炒菜什么的,马旭东倒好久没有吃馒头了,和她们说了一会话,让干娘吃饭的时候也给他拿几个馒头就回后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马旭东见是一盘辣椒炒鸡蛋,一盘辣椒炒腊猪肉,一盘山野菜,一盘酸菜,忙拿了一个大杂粮馒头,就着酸菜大吃起来,贺王氏在一旁笑道:“旁人都喜欢吃大白米饭,你倒好,尽喜欢吃什么馒头、窝头,你干脆上工地去吃得了”,马旭东笑笑,也不说话,干掉两个馒头,又吃了一碗米饭,接过小凤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略活动了一下,便回房休息去了。
下午,他正在书房里划一幅图,如玉推门进来了,她将一张纸递给他,马旭东拿过来看上面写着:
1、白银7152量,其中碎银1152两,银元宝6000两,各色珍珠289颗,金首饰合计302两
2、大米2030担,杂粮3123担,各类腊肉312斤
3、灰粗布1000匹,白棉布1000匹,各色丝绸98匹,纱布50匹
4、黄牛皮100张,鹿皮100张
5、棉花300包
6、铜块1000斤
7、硝粉750斤,硫磺125斤,柳木灰125斤
8、腰刀50把
9、酸菜十坛
10、各类药材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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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旭东看上面的汉字倒是写的有板有眼的,阿拉伯数字却有些歪歪扭扭,心想,倒是练过毛笔字的,看到那些阿拉伯数字(当然马旭东教他们说的是西洋数字),想到铅笔、钢笔什么的,又摇摇头,突然想到欧洲人这时候的鹅毛笔,鹅毛管倒是不难找,这墨水,有了,用染料兑上水不就行了吗,嗯,得想办法弄点黑色染料,又看到“酸菜十坛”字样不由扑哧一笑,如玉见他拿着一张纸在那儿坐了半天不动,一会儿又在傻笑,还以为自己出什么差错了,忙问道:“马郎,可有差错?”,话说与马旭东关系明确后,如玉、婉儿二人便改了这个称呼了,听到如玉问他,马旭东说:“没有,如玉办事我放心啊,对了,回头跟你哥说一声,这几天安排多搜集一些鹅毛,再抽空去一趟县城买一些黑色染料”,如玉应了一声,心想鹅毛多半时做箭羽用,那染料?难道马郎准备开染坊?也懒得问他,转身就准备出门,“等一等”,她转过身来,见马旭东走过来,以为他要做什么,忙说:“马郎,咱们还没成亲呢”,只见他从她头上取下一根蛛丝,又吹了吹她头上的灰,估计是她上午在仓房弄上的,方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如玉脸一红,连忙跑出去了,看她这个样子,马旭东摇摇头,坐下来继续整治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