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遇贼-1
接下来几天,马旭东天天催逼着仕昭早起练武,将一套军体拳教了他,又教了他腰刀的施法,闲暇又一起商量开火锅店的事儿,一晃六天过去了。
这天马旭东一早正在大院练习长刀,听到门口有说话声,便收了刀,走到门口一看,竟然是贺刚、来顺,便抓着刚子问道:“刚子,来顺,你们怎么来了”,门子一看自家姑爷认识,就让他们进屋了,三人在院里一个小亭子坐下,马旭东让一旁的小丫鬟给他们上了茶,贺刚喝完茶,说道:“大哥,出大事啦!”,“啊,”马旭东心里一惊,心想莫非土匪打上门来了,忙问道:“到底什么事,你快说”。
听完贺刚的叙说,马旭东放下心来,原来是好事啊,倒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贺刚他们几个按照马旭东的安排,分头到附近村子借着拜年的名义招揽学员,没想到事情倒异常的顺利,乡亲们苦于匪患,虽然土匪的手暂时还没有伸到他们头上,但却寸步难行,几个村子外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匪祸,眼看盐井村的下场就要落到他们头上了,一听前不久灭了土匪的栎坪村招收学员,又是识字又是练武的,都非常欢喜,都愿意把家里面的适龄娃子送到栎坪村来,有的还想举家迁到栎坪村,不到三天,一千人的名额就满了,迫于土匪的压力,有的根本就不听要他们一个月后再过来报到的话,纷纷自发的跑到栎坪村,现在山上山洞、木屋已经挤进去近五百人,还有人正源源不断的到来,如玉他们正发愁怎么安置呢。
马旭东听了,虽说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但眼前形势大好自己却窝在城里动弹不得,不禁心急如焚,算算时间如虎他们也应该回来了,便拉着贺刚、来顺二人来到周记杂货铺,一看,正巧,王掌柜正忙着指挥伙计们卸货呢,看见马旭东,拱拱手说道:“姑爷,幸不辱使命,路上倒碰到几伙毛贼,辛亏有如虎他们在,都打发了”,马旭东心里着急,对他说道:“先别卸了,再找十辆大车,装一千担粮食,村里出事了,我要马上回去”,又过去和如虎几个略略说了会儿话,便急急忙忙赶到周府,见了周员外,把村里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岳父,事情紧急,我还是赶回去要紧,婉儿的婚事,我看定在今年中秋如何,眼下还是剿匪要紧啊”,周员外听了,虽说不十分乐意,但一想,山里土匪众多,马旭东他们目前几十个人也顶不了什么事,人马多了,闺女也安全,自己心里也安稳,便说:“既然贤婿有要事要办,那就赶紧去办吧,大事要紧,对了,你大伯刚从重庆府回来,要不要见一下”,马旭东忙说:“还是不了,麻烦您代我致意,就说今年中秋,恭候大驾”,随后向各房夫人和仕昭辞了行,急急来到杂货铺,只见二十两大车一字排开,每辆大车换着一匹、两匹不等的壮骡,看来都安排好了,马旭东骑着马,手一挥,一行人便向城外开去。
过了城外脏乱的集市,如虎催马上前来到马旭东的身边,悄声说:“先生,我看见那个姓靳的混混了,自打周记杂货铺起,这厮就一直跟着,鬼鬼祟祟的,我看一定有问题”,马旭东听了,回头一看,集市那头人头攒动,没看到什么动静,刚才他安排如虎在后面押车,估计他在后面看得真切些,如虎指了指集市最外头一个挑着一个“醪”字的醪糟汤圆铺子,棚席下面坐了许多人,如虎又说:“先生请看最外面靠近我们这边的那桌”,马旭东忙看过去,只见那桌只坐了两个人,与其它桌人满为患的情形相比显得有些突兀,两人都带着毡笠,不时朝往北的路面张望,毡笠压得较低,面容看不太清,马旭东想了想,说:“先别管,继续向前走”,走到离城池约二里地的地方,他叫停了车队,看了看右侧的大山,他来时仔细观察过,大山靠路的一边都比较陡峭,每隔一两里路有一个很小的山上通道,并且靠近城池、官渡两侧五里路的河两岸都有零散的人烟,贼子如果想打劫他们的车队,只能是在县城——官渡中间的大坪山——站马坑一带,那一带几乎没什么人烟,将王掌柜、贺刚、如虎、来顺、三丫、董进召集在一起,说:“前面可能有情况,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样,刚子你到前面探路,与车队保持一里路的距离,有情况赶紧回来,王掌柜你带周家护卫守护队尾,其他人跟着我在车头”,王掌柜一听脸色煞白,嗫嚅道:“唉,天杀的贼子,怎么到处都有”,马旭东忙安慰道:“王掌柜,无须惊慌,前不久我们人也不多,还不是剿灭了一大股土匪”,王掌柜强作镇定说道:“那是那是,有姑爷在此,贼子定有来无回”,说完带着七八个护卫到队尾去了。
队伍走到大坪山附近时,见贺刚策马小跑回来,远远的就喊道:“大哥,前面有人拦路”,“多少人?什么装扮?”,“约五十人,穿的乱七八糟的,什么扮相都有,不过倒没有马”,马旭东略一思索,让贺刚入列,挥手让队伍继续向前走,走了一里多路,一支队伍赫然出现在车队面前,马旭东让打头的一辆大车卸下牲口的缰绳,把牲口赶到后面,将大车横放,正好将官道塞得满满的,便仔细观察起前面的队伍,心中不禁一凛:
队伍虽然只有四五十人,却大多身材精悍,朝车队开过来时,队伍看似凌乱,但有心的话仔细一瞧却颇有章法,人人脸上蒙着一块布,倒瞧不出长什么模样,队伍均持着腰刀,前面一排还举着大盾。
马旭东脑子飞快转起来:看这支队伍不像山匪,倒像久经训练的军伍,难道是某支哗变的军队?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敌人大盾的存在,让马旭东依托大车,先用弓箭远程攻击,最好能射杀对方头目,再主动迎敌的想法落空,看看己方六个人,就算再能打,碰上十倍的敌人也够呛,眼见敌人离自己还有约三百米的样子,马旭东把贺刚他们叫到一起,说:“敌人有大盾,咱们弓箭的作用就没了,只能依托大车短兵相接,敌人人多,我们再能打,也有累的时候,想要取胜,必须出奇制胜”,说到这里,他看大家个个深色肃穆,笑着说:“咱栎山学堂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难道还怕了几个贼匪,来顺,把你的箭壶给我”,说完背上两壶箭,带上长刀,脱下身上的长衫,只穿里面的短袄,对他们说:“事情万分紧急,必须要冒险了,我马上上山,从侧后方扰击,如果敌人不为所动,继续攻上来时,贺刚、如虎主攻,来顺、董进策应,三丫在一旁射冷箭,这路窄,敌人每次最多上来三个人,多了就施展不开,想一口吃掉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我上去想办法干掉那几个持盾的,如果成功敌人乱了,你们全体主动出击”,正好旁边有一个上山的路口,马旭东推开如虎的阻拦,猫下腰,三两步便消失在右方的山上。
刚到山上,马旭东仍十分警惕,心想我想到侧击,敌人也有可能想到,但在林中埋伏观察了一小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估计是敌人托大,以为几十人对付几个人,还有盾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他放心大胆往前窜,找了一株离路面约**丈的大树,附近最近的上山小路就是马旭东上来的那条,想直接攻上来,首先要对付的就是那接近九十度的仰角,马旭东藏在后边,偷偷观察路面的情况,敌人的队伍离车队只有三十多米了,只见队伍中间一个头戴宽檐铜盔、身穿一件细鳞铁甲的汉子喊了一声,队伍便停了下来了,又过了不到一分钟,队伍小跑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向车队冲去,马旭东倒想射那个戴铜盔的,可惜他全身包裹在铠甲里,又深处队伍之中,想想还是算了,事不宜迟,张开黑云弓,一箭朝靠近山边那个持盾的背上射去,射完这箭,也没管射没射中,连续发了两箭,再看时,大盾已经不见了,随即便看那个目标好射就射那个,一时箭壶中十五根箭已不见了,再看时,敌人的队伍已经乱了起来,带铜盔的握着刀砍了一个准备逃跑的,并向四周大声喊着什么,马旭东一看机不可失,强忍着酸麻的右臂,大喝一声:“开!”,一箭正中那人的胸口,二十多米的距离,就是有铠甲护身,不死估计也够呛,马旭东放好黑云弓,左手拿刀,看贺刚他们已经杀出来了,深吸了一口,便一路向山上狂奔,朝下一个上山路口跑去,约莫十多分钟便找到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