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像玉米,被包裹在玉米皮下。丝须就像我们的思想,探知外界的风雨。被时光催熟的我,不得已露出一个头,不敢把全部暴露出来,我逃避、隐藏,只是怕受到伤害!
这段话罗苏也不记得是谁说的,好像是一位作家。原文并不是这样的,罗苏只记得大概。他这一世不想再做玉米,他想做樱桃,站在高高的枝头上。不必为了钱发愁,不必为了钱和自己的父母兄弟产生仇怨,所以自打窃居之后,罗苏一直拼命的在为了将来的富贵积攒,就像松鼠一样,把过冬的食物藏的隐秘。
钱,够了!罗苏去买了相应的东西,王晓鹏被抓了壮丁。一人一辆板车,骑行在土路上。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带起的沙土吹了俩人一脸。
王晓鹏大骂:“缺德玩意儿,急着投胎呀!”罗苏也啐了一口,满嘴的沙子,俩人停下喝水漱口。王晓鹏用毛巾擦了把汗问:“老七呀,你说的二十里地我怎么感觉不对呀。”罗苏正在用毛巾擦着汗说:“怎么不对,我跟你说了二十公里。”王晓鹏睁大双眼,“你什么时候说的公里?”罗苏想了想说:“我没说吗?”王晓鹏肯定的点点头,罗苏无所谓的把毛巾往脖子上一缠,骑在板车上说:“那就是忘了。”说完用力一瞪,出去三五米。
王晓鹏愣了一会,大骂:“罗老七你这个混蛋。”说完马上骑上车追了过去。太阳走到正午,俩人终于到了周家店,王晓鹏躺在槐树上,抽着烟,用硬纸板扇着风。
麦子已经金黄,微风拂过,一望无际的麦田就像金色的大海。丰收了,马书记很高兴,今年的任务完成了,还能留下不少。社员们也开心,满脸的笑容,今年收成好,过年又能多吃一顿饺子了。
罗苏跟每个认识的人打招呼,有的村民以为他又来换东西,跟他说:“小罗,这次准备怎么换。”罗苏笑着说,过来看看大家。然后给孩子们发糖,给男人们发烟,笑呵呵的跟每个人都聊了会。
马书记笑着看了看板车上的东西,请他们到村委会坐坐。罗苏让王晓鹏把他板车上的东西分给大家,罗苏来的时候买的罐头,香油什么的,基本上百十来户都有份。
罗苏跟着马书记来到村委会,板车停在杨树下,跟着马书记走到了屋里,马书记给罗苏倒了杯水。俩人点根烟坐下,马书记说:“小罗呀,你来的不是时候呀。”
罗苏点点头,说:“我今天没事儿,晚上我再来。”马书记说:“不是的,一会儿我让刘会计给你钥匙,你自己搬吧,今天没人帮你。”罗苏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上头有文件了呢。
罗苏赶忙说:“嗨!这事儿怎么能麻烦您呢,我自己来。”说完站起来说:“我车上东西?”马书记站起来拍拍罗苏的肩膀说道:“今晚就别走了,我请你喝酒。”罗苏答应,随着马书记走出屋。
罗苏去供销社找王大姐买了两瓶酒,熟食,领着王晓鹏到了白大爷家,白兵已经到部队去了,白大爷和柳姐刚刚到家,柳姐正在做饭,大毛二毛正在帮着爷爷磨刀,罗苏站住没敢过去,他从心里怕白大爷这坑货。
白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来了。”罗苏嗯了一声,大毛二毛齐声喊:“干爹!”罗苏踉跄了一下,说道:“叫叔,别听你爷爷的。”大毛二毛又喊:“罗叔!”罗苏把东西递给他俩,摸着俩光头说道:“去,送屋里去。”
大毛很听话的往屋里走,二毛问:“罗叔,我要吃水果糖可以吗?”罗苏拍一下光头,说:“问你妈去。”二毛笑着说:“哦。”
白大爷吭哧吭哧的磨刀,‘唰,唰,哗,唰,唰!’罗苏说:“大爷,我来吧!”白大爷说:“不用了,磨刀这种事我来就行了。”罗苏点点头,白大爷说:“我在磨一把,下午你帮我把自留地割了。”罗苏默默的点头,帮他割麦子无所谓,就怕他让大毛二毛叫干爹。
柳姐烙饼,王晓鹏一个人吃了两张,白大爷看着他说:“你上辈子是饿死的。”王晓鹏满嘴的菜,咽下去看着白大爷正经脸问:“您怎么知道?”白大爷点了点桌子。说:“你一个人吃我们五个人的饭,你不是饿死鬼是什么。”
王晓鹏脸红了,把碗里的汤一口喝干,不好意思的笑笑。罗苏一声不吭的吃完饭拉着王晓鹏走了。
罗苏找到刘会计拿钥匙,刘会计笑着跟他说:“东西又添了一些,算是对你的回报。”罗苏笑着感谢,递给他一包大前门。刘会计接过来说:“过几天我们要去公社开大会,我在帮你问问其他村的东西还在不在。”罗苏赶忙说道:“那就太谢谢了,您放心我绝对不让您白忙活。”
从刘会计家出来大约十二点半的样子,罗苏和王晓鹏躺在槐树下的板车上眯了一会,人们都去上工了。罗苏和王晓鹏来到了村公社,板车就停在后院,罗苏说:“搬吧!”
王晓鹏今天有点懵,一是罗苏对这个村的熟识度,还有点是白大爷给他怼的有点郁闷。王晓鹏看到这满屋子的东西,这回是真蒙了!指着屋子里头哆嗦的说:“这,这些都是,都是你的?”罗苏高傲的一笑,迈步走进屋,一手叉腰,另一手一挥,全是哥们的。
王晓鹏弯着腰,递给罗苏一支烟,罗苏抬手打掉,说:“找死呢!你知道这屋子玩意值多少钱吗?万一有个闪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王晓鹏猥琐的笑笑说:“七哥,七爷。”罗苏笑着说:“哈哈哈,大老王,你忘心,这些东西一件都不给你。”王晓鹏急了说:“不是,七爷,我这累死累活的您赏我一件不行吗?”
罗苏想了想,说:“这么着,我给你送家去。交给你爸,算是你孝敬的行不行。”王晓鹏眨着眼,说:“能不能再赏一件?”罗苏断然拒绝。
罗苏清点着这满屋的宝贝,宋代听风瓶四对,白釉刻花,梅兰竹菊四君子,甚是雅致保存完整;十几件梅瓶,都是元朝的官窑出品。还有清代的画缸。书画精品很少,只有一幅对联算是精品‘君子让人,忍者承受’这是白石先生的墨宝,字画方面罗苏不擅长,所以不敢断定这些东西的来历。
明代官帽椅一对,木料是大叶黄花梨,在古代也只有明朝的时期才会有,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明成祖时代的东西。其他的屏风呀,面条柜呀,床榻呀,这些东西很多了,看花了哥俩的眼。
金星紫檀木的一张大床,雕花很深。罗苏抚摸着床柱说:“但凡家具有三气。“收拾出来就是霸气!”罗苏笑着说,“大老王,你说我把它当我的婚床怎么样?”王晓鹏贱兮兮的说:“这床怕是经不住你折腾。”
罗苏哈哈一笑,说:“搬吧!”俩人把门板卸下来床还是出不去,王晓鹏说:“拆掉床柱吧,不然只能拆墙了。”罗苏摇摇头说,:“现在的木匠师傅不见得能把她组装起来,而且他们能放进来我们就能抬出去。”俩人找了一圈机关,也没找到。罗苏无奈的说:“不行先把瓷器搬出去再说。”
俩人吭哧吭哧的搬瓷器,一趟一趟的往白兵家拉,下午四五点这样,刘会计回来了,一看还有一个小包和那张床。刘会计说:“东边那堵墙是假的。都是报纸糊墙,外边用草泥抹了一层。”罗苏赶紧招呼王晓鹏出门铲开表面的泥土,发现是一扇木门,打开木门把搬出来。王晓鹏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发现,这门黑的有点发亮呀!
用手指头扣了扣,鼻子闻了闻,招呼罗苏:“老七,你来看看。”罗苏问他怎么了,王晓鹏低声说:“你看这扇门不对劲吧!”罗苏仔细的瞅了瞅,黑中发亮,有点油头。敲了敲,声音不沉闷。冲王晓鹏点点头,王晓鹏冲着刘会计努了努嘴,罗苏低声说:“当时说的是库房里的东西,这也算库房的吧?”王晓鹏说道:“废话,当然算了。”罗苏紧锁这眉毛说道:“这玩意咱俩可抬不动,这东西沉着呢。”
巴掌厚的黑檀木,别说他俩了,再加俩估计都够呛。罗苏想了想,走到刘会计跟前小声的说:“刘哥,那门我也拿走您看成么?”刘会计诧异的看着他说:“你这是要拆房啊!”罗苏摆摆手:“没那意思,那门是块好料,我在出一百,您就让我哪拉走得了。”刘会计想了想说:“那你得把墙给垒起来。”罗苏点头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