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景睿看了眼李明远,“我们也是从他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不如再体验一下这放纵的感觉?”
“好!”
二人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贾琮他们呼啸而来。
听到后面的呼啸声,贾琮他们不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李明远二人,均疑惑不解:莫不是二人发疯了?
南安王世子对众人道:“不管他们,咱们还是赶快入城才是。”说着便朝城池飞奔而去。
随着离城池越来越近,直到城门映入眼前,众人不觉失望:城墙太矮了。不说比起京城,连关内的大多数县城都不如。
众人都疑惑不解:不是说云中城是边关重镇,是大燕在关外的第一坚城吗?怎么城墙如此的破烂不堪?难道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小县城?可到了城门下,看到城门上方‘云中’这两个大字,众人顿觉失望。
这和众人想象中的云中城完全不同,想象中的云中城的城墙应该是高大、雄伟,壮阔。和眼前低矮破烂的城墙完全是两个概念。
已经来到了贾琮等人身边的李明远二人看到众人失望的表情,不由‘呵呵’直笑。记得当年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如同贾琮他们的表情一样。
李明远对众人道:“你们没有看错,也没有走出。这就是云中城,关外第一坚城。”停顿了片刻,又道:“这关外第一坚城的‘坚’,并不是指他的城墙有多么的高大雄伟,而是指这里的军民心毅志坚,众志成城。”
“说的好,心毅志坚,众志成城,这就是云中城。这就是云中城被称为关外第一坚城的原因。”一道平和的声音从城门内传出。只见一个身披云墨铠,脚踏乌骓马的中年将军从城内出来。这名将军长得并不高大威猛,反而有些瘦弱,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柔弱书生的感觉。
李明远、吕景睿连忙下马行礼:“见过镇国大将军。”贾琮听此人便是武安侯卫去奴,不觉细细打量,外表普通,眼神温润如玉,怎么看也不像名震天下的武安侯。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武安侯连忙下马扶起李明远二人。
又见打量自己的贾琮,便问道:“这位小将军是?”
李明远道:“这小子是先荣国公后人,一等将军贾恩侯之子,贾琮。”
“原来是他,不错,有先荣国公的一丝风采。”接着便转身朝贾琮问道:“小贾将军为何如此看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贾琮回过神来,道:“末将无半点功绩,不敢当镇国大将军‘将军’之称。如蒙不弃,大将军喊我名字即可。”
李明远对武安侯道:“他被圣上点为致果校尉。”
接着又对贾琮喝道:“军中上下级历来只称呼职务,不喊姓名,难道你忘了吗?”
武安侯摆摆手道:“初来乍到,犯错在所难免,无妨。”又问贾琮道:“贾校尉,不知刚才你为何那样看我?”
贾琮摸了摸头,道:“我只是觉得大将军看上去温文尔雅,如同君子,就不免多看了一眼。”
武安侯笑道:“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难道我自己的样貌我还不清楚吗?你直说我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不就得了。还转弯抹角的拍起了马屁,也不知跟谁学的。”说完便引众人入城。
贾琮尴尬的笑了笑便跟了过去。
云中城并不大,长约八百步,宽六百步,人口更是不到五百户,多是军中家眷。大街上除了两座破旧的酒楼,其余全部是低矮的土房。但这却是大燕最深入草原的一座城池,是此次攻打北狄的桥头堡。
进入城后,李明远、吕景睿二人随武安侯到府衙交接军务,贾琮、岳启良等人便在城中闲逛起来。城池太小,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逛了个遍。
逛累了后众人又寻了家酒楼吃喝一顿,直到傍晚城池快要关门,众人才出城回到军营休息。
八月底,大军集结完毕后便向北出发。
此次出征共计五十万大军。其中二十万骑兵,三十万步兵。分东西两路,西路军由辅国大将军李岩统帅五万骑兵,十五万步兵,朝燕然山进发。东路军由镇国大将军武安侯卫去奴统帅,兵峰直指北狄王庭。
北狄此次也是倾巢而动,三十万骑兵向南呼啸而来。
出征当天,大军于云中城北郊誓师。
卫去奴走到点将台上,看着台下一个个将士。
“将士们,此次大战乃我大燕立国百年来前所未有之战,也是一场旷世之战。能够参加这样的大战,身为大燕将士中的一员,卫某倍感荣幸。你们告诉我,我大燕能胜吗?”
台下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响声。
“万胜!”
“万胜!”
“万胜!”
······
卫去奴摆摆手,等台下声音停下来后,道:“本来卫某是没有信心的。”停了片息,用手指着下面的将士道:“是你们,是你们给了我信心。有你们这些英勇之士给了我信心,前所未有的信心。此战,我大燕必胜。”
又用手指着后面的云中城,朝下面喊道:“将士们,你们回头看看。我们身后就是云中城,就是长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如果此战败了,我们的父子兄弟将遭到无情的屠杀,我们的妻女姐妹将遭到狄人的凌辱,我们的家园将毁于一旦。因此,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因为边关的百姓还有我们的家人正在看着我们,期盼着我们用手中的战刀,用狄人的头颅来告诉他们:我们是大燕的勇士,我们是他们的好父亲、好儿子、好兄弟,让他们知道我们能够保卫他们的安宁。不再提心吊胆的日夜防范着狄人的侵犯,不再经受连年的战火,不再看到屠刀的落下,不再看到狄人肆意的凌笑。”
“我们中的许多人可能要血洒疆场,永远的留在陌生的大草原上,我想问你们一下,你们后悔吗?”
“不后悔!”
“不后悔!”
“不后悔!”
······
“好,有你们,我大燕必胜!”
卫去奴拔出腰间的战刀,指着前方大喊:“全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