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 、馆舍卧房 (内,日)</p>
……</p>
祖冲之低低地说:“我的那些手稿!我的心,我的心好痛啊!……” 祖冲之木木地、缓缓地拍着、抓着自己的胸口,木然的眼中又涌出了眼泪……</p>
俞芝兰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兰儿知道……” 俞芝兰心疼地抚摩着丈夫的胸口,泪水在脸上流淌……</p>
祖冲之低声道:“我的心,痛,痛啊!……” </p>
俞芝兰:“我知道!我知道……” 她抱住了丈夫,“兰儿我知道啊!兰儿恨自己无用,不能分了郎君的痛!……郎君的手稿,郎君的心血!兰儿的心也痛,也痛啊!”</p>
祖冲之也抱紧妻子:“兰!我的兰儿,我知道你也心痛!……” 满面泪水。</p>
俞芝兰点头:“兰儿也心痛,和郎君一样的痛啊!郎君啊,芝兰多想分担一些郎君的痛啊!……” 泪流满面。</p>
祖冲之:“我的好兰儿,还有你哥给我打造的漏壶,我也心痛!……”</p>
俞芝兰:“我哥打造是漏壶!心痛啊!……”她点着头,抽泣着……</p>
这对患难夫妻相拥着、紧抱着,相互低声倾诉着……,少倾,俞芝兰抬起头,望着祖冲之。</p>
俞芝兰:“郎君,那些手稿、那些书虽然没了,但郎君腹中的学问都在,对吧?郎君腹中的学问是抢不走、烧不了的!我们慢慢从头再来吧,啊。”</p>
俞芝兰在丈夫的心口、背上轻轻抹着。</p>
俞芝兰:“郎君,我郎君腹中的学问才是真正的宝贝,永远也不会丢失的宝贝!我们从头再来。不能急坏了身子,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啊。郎君!”</p>
祖冲之望着爱妻俞芝兰,心中一阵感激,一阵楚痛……</p>
俞芝兰:“还有,我的陪嫁首饰细软都在我包袱里,没有丢,能派上用场呢,我们可以从头再来的,啊。”</p>
祖冲之轻声道:“兰,我的贤德爱妻啊,这些陪嫁是你哥变卖了店铺和房屋的全部家当啊!” </p>
俞芝兰也轻声道:“郎君,郎君,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这就行了,我们从头慢慢来,啊,从头来。” </p>
祖冲之叹了口气,俞芝兰用手轻轻地抹了抹丈夫略乱的头发……</p>
俞芝兰:“郎君,看来这里也不是个安宁的地方,我们不如就离开这儿,也不必非要等朝庭给你另外任什么官职了。” </p>
祖冲之眼神忧忧地:“唉,华林学省,做学问的华林苑啊……” </p>
俞芝兰:“这华林苑也不象是做学问的地方了,我们回南徐州京口吧,和父亲在一起,过过太平日子,啊。”</p>
祖冲之:“唉……”</p>
俞芝兰:“郎君,凭你的满腹才华、机巧,决不会饿死!要不,我们开个店铺,凭我磨铜镜卖钱,也能过个日子,你自管安心研习你所喜爱的天文星象等各种学问,啊。” </p>
祖冲之依然眼神忧忧,他无言地伸手搂过了自己的患难之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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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p>
司马义画外音:</p>
“多么贤德崇高的女性啊!俞芝兰这位庶民女子,虽然,按照当时的门阀观念不能得到正妻的名分,但在祖冲之的心里却早已视之为正妻夫人。祖冲之,这位生活在最为动荡历史年代的千古奇才,身边有着这么一位聪明能干、体贴入微又通情达理的贤良内助,不能不说是他最大的福份了!祖冲之站了起来,是啊,他要从头开始!” </p>
镜头画面:</p>
祖冲之深情地注视着俞芝兰……</p>
俞芝兰从摇篮中抱起又醒了的儿子,她默默地望着丈夫……</p>
祖冲之站起来了!……</p>
俞芝兰抱着儿子也站起来了!……</p>
祖冲之抱紧了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和儿子……</p>
(画面出现大字幕:第一部:乱世精英)</p>
祖冲之环视着这个暂为自己家的馆舍中的狼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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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馆舍 (内,日)</p>
俞芝兰环视着屋子的周围……,馆舍中又被重新收拾得干净整齐起来……</p>
卧房的摇篮中,小宝宝睡着了……</p>
俞芝兰还在忙着……,她用簸箕扫出完垃圾,又从盆中绞出抹布擦揩家什,动作麻利而轻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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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华林学省 (外,日)</p>
华林学省学监馆前,有一个人在徘徊着……,那是祖冲之。祖冲之抬头朝远处张望,这回他看见了要等的人,赶紧跑着迎了过去……</p>
祖冲之:“学监大人!华林学监大人!……” </p>
祖冲之跑到老学监跟前:“呵呵,学监大人,你回来啦?” </p>
华林学监:“哦,祖学士。” </p>
祖冲之:“学监大人,这回,该有好消息了吧?” 眼中流露着希望。</p>
华林学监望着祖冲之,摇了摇头,祖冲之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面露沮丧。</p>
华林学监:“唉,……祖学士,你随我来。” </p>
祖冲之跟着华林学监朝学监馆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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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 馆舍 (外,日)</p>
馆舍院门被推开,祖冲之回来,神色郁郁……</p>
俞芝兰:“郎君回来啦?……” 俞芝兰迎上去为丈夫掸了掸衣服上的尘。</p>
祖冲之垂头不语。</p>
俞芝兰:“怎么啦?什么事又这么不高兴?” </p>
祖冲之:“哼,又上当了,我还以为,终于盼到了万象更新的春天了呢!” </p>
俞芝兰:“怎么?你不是说,新皇帝刘骏已经改元为孝建元年了,还说,还说圣上要大赦天下,这回可以百废待兴了。” </p>
祖冲之:“百废待兴,百废待兴,待什么兴啊!乱糟糟的多少事情?该管之事无人管,该兴之事无人问!满朝上下仍旧是那批恶人当道。”</p>
俞芝兰:“还是那批恶人当道?”</p>
祖冲之:“哼,戴法兴成了‘中兴’皇室的重臣,他的党羽也步步高升。华林学士一批批荣升,忙着各赴要职。唯独我祖冲之……” </p>
他叹了口气,进了书房……,俞芝兰跟着祖冲之进了书房……</p>
祖冲之接着说:“……唯独我祖冲之啊,别说什么官职,就是逃难回来后,我递交的两份的呈文,关于抢救华林园的书籍和研学仪器的呈文,都成了废纸。”</p>
俞芝兰:“那,学监大人怎么说?”</p>
祖冲之:“学监大人说,朝廷把原本该给华林学省专用研学的钱,都让戴法兴拨为他用了!那些钱,全都让戴法兴拨为他用了!我,我还做什么学问谈什么仕途前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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