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 、馆舍书房 (内,日)</p>
……</p>
俞芝兰愣愣地望着祖冲之……,忽然,她失声哭喊了出来:“郎君啊!……文远,郎君!……” </p>
俞芝兰伤心地拉着丈夫大哭,儿子也跟着大哭起来……</p>
突然,祖冲之发出一声悲嚎:“强盗!没人性的强盗!兵匪一家啊!……” </p>
俞芝兰一下子噎住了哭,惶恐地轻呼着:“郎君,郎君……” </p>
祖冲之:“毁了我那么多的书,毁了我那么多的书啊!……其中还有各代的历法,还有我的好多手稿,我的手稿啊!……” </p>
祖冲之痛苦地抓着满地的碎书卷……,俞芝兰也随手抓过一把破书卷……</p>
俞芝兰:“这,这,郎君……”</p>
祖冲之拿着手中的碎片:“我的手稿,我的演算稿啊!这是我和祖父一起演算的割圆术手稿,祖父去世后我又演算了几年,后来因为忙于历法上的研究才暂停了下来的演算手稿!……”</p>
俞芝兰:“我知道我知道,郎君研究很多学问,有很多很多手稿,所有这些,郎君都一向收藏得很仔细的,收藏得很仔细的……”</p>
祖冲之:“你看看,你看看,那么多书,各代的历法,特别是我那么多的手稿,我研学的各种手稿,都成了这样的碎纸片!……”</p>
祖冲之又心疼又气愤,俞芝兰也是又心疼又气愤……</p>
俞芝兰:“强盗!这丧尽天良的强盗!这些书,我郎君的这些书和手稿,碍着你们什么事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呀?啊?狗强盗!”</p>
祖冲之:“狗强盗!值钱的抢走,带铜的也要抢走,还要砸坏了抢走!还毁了我那么多书和手稿!……”</p>
俞芝兰:“这些狗强盗,什么都要抢,他们觉得有用的就抢,觉着没用的就毁,他们觉着没有用,可这是我郎君的宝贝啊!我郎君多少年的心血啊!没人性的狗强盗!……”</p>
祖冲之:“狗强盗!园中的树还没长粗就成了拴马柱;圭表歪倒,星象仪全被砸坏,你哥给我打造的漏壶,只剩下了个滴水嘴……”</p>
俞芝兰:“伤天害理啊!这些狗强盗,我郎君写了那么多年的手稿,没带走的都让他们毁了,都让他们毁了!还毁了我哥打造的漏壶呀!天打雷劈的狗强盗啊!……”</p>
祖冲之大哭……,俞芝兰也一同大哭……,他们边哭边说边骂,儿子也一同大哭……</p>
祖冲之:“我的漏壶,我的书,我的历法,我的手稿,我的手稿啊!……狗强盗!没人性啊……” </p>
俞芝兰:“狗强盗!这些天杀的狗强盗!……老天爷啊,这叫什么世道?皇宫里太子杀了皇帝,还逼我郎君为他排研《通占大象历星经》、择选黄道吉日,害得我们夫妻提心吊胆、度日如年!我们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啊!……”</p>
祖冲之:“皇家儿子杀父,兄弟相杀,建康城里兵荒马乱、火光冲天,害得我们逃难受罪,可怜我们的儿子也一起逃难受罪!……” </p>
俞芝兰:“害得我们逃难受罪,可怜我们的暅儿小宝宝也一起逃难受罪啊!……”</p>
祖冲之:“狗强盗!毁了我的书!毁了我的手稿……,毁了我的历法……,毁了我的漏壶!毁了我的星象仪啊!……” </p>
俞芝兰:“挨千刀的贼强盗,这些狗强盗毁了我郎君的手稿,毁了我郎君的书,还毁了我哥打造的漏壶,毁了我哥打造的漏壶啊!狗强盗!……” </p>
两口子一同哭着、骂着,他们吐着心中的怨愤……,俞芝兰怀中的宝宝也一同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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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 、司马义画外音配画面</p>
司马义画外音:</p>
“祖冲之终于迸发出了胸中愤怒的悲嚎,妻子和他一起大哭,儿子也一起大哭,一家人尽情地大哭。他们把几个月来的痛苦、惊吓、悲伤、怨恨、愤怒等等一起往外倒!……渲泄过一阵之后,他们渐渐平息了下来。” </p>
镜头画面:</p>
一家人哭作一团……</p>
愤怒悲嚎的祖冲之……</p>
伤心痛哭的俞芝兰……</p>
哇哇大哭的小宝宝……</p>
劫后的华林学省一片狼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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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 、馆舍卧房 (内,日)</p>
房间内,祖冲之和俞芝兰坐在卧榻边,祖冲之泪痕未干,默默无语,那个包袱仍然背在身上。抱着儿子的俞芝兰也收住了痛哭,但还在抽泣着……</p>
儿子哭累了,也渐渐睡着了,抽泣着的俞芝兰用衣袖擦了擦儿子的小脸,亲了亲,然后拉过旁边的摇篮,把儿子轻轻放入摇篮之中,她抬起泪眼望着丈夫……</p>
俞芝兰:“郎君,你也别太难过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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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 、华林学省 (内,日)</p>
两个侍仆进了一座建筑,里面一片狼籍……</p>
侍仆乙:“这这,我操……他家的祖宗八代!这不跟遭强盗抢了一样吗?”</p>
侍仆甲:“兵匪和强盗,本来就一个样!不,比强盗还要强盗!我呸!这些遭雷劈的!”</p>
侍仆乙:“不知道学监大人回来了没有,哎哟,赶紧的,我们去看看华林学监大人。”</p>
侍仆甲:“对对,看完学监大人,再去看看祖学士一家回来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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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 、馆舍卧房 (内,日)</p>
俞芝兰:“别太难过了,身子要紧哪,啊?” </p>
祖冲之木然不语……</p>
俞芝兰:“郎君,好在你的那些最宝贝的,那些最要紧的,如同性命一般要紧的东西,都在你的包袱里,都在你的包袱里呢!郎君,你看你看,你多年研究和记录的心血都在这里,都在这里呢!啊?……” </p>
俞芝兰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丈夫,并把丈夫身上的那个包袱解下来,往他手里送着……</p>
祖冲之还是木然不语,只是抱紧了那个包袱……</p>
俞芝兰:“郎君你看,你最要紧的、如同性命一般要紧的记录和手稿都在这里呢,还有何承天恩师的《元嘉历》也一起带着的,也在呢。” </p>
祖冲之默然地点了点头,依然紧抱着包袱……</p>
俞芝兰:“郎君,哥给我的陪嫁首饰等等,全在我那包袱里没丢,折算起来,也能值个几十贯的。我爹还有一个徒弟在京口开业,他的手艺也相当不错,你重新画出图来,我们去找他再打造一套新的漏壶,啊。”</p>
祖冲之默默点头,神色木然……</p>
俞芝兰:“哦,还有些别的仪器,我们慢慢重新拾掇,啊?重新拾掇。那些书……,那些书也慢慢来,咱们重新来,啊。” </p>
祖冲之低低地说:“我的那些手稿!我的心,我的心好痛啊!……” 祖冲之木木地、缓缓地拍着、抓着自己的胸口,木然的眼中又涌出了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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