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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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斌笑了笑，显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在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p>
“我该怎么称呼你？天使小姐？”他试着去和眼前投影出来虚影少女交流。</p>
“我见过你，你老是对着摄像头傻笑。”女孩回答的很直接，但明显话不对题。段斌意识到少女指的是什么，他尴尬的挠挠头，虽然他一直认为就算是人工智能，他也应该向对方传递到自己的善意，但在骨子里段斌并没有觉得人工智能脱离机器的行列。</p>
“天眼”系统的核心智能，他也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近百年来随着计算机科学的革新和进步，在人类生活的城市中，以机器人为核心的服务业和终端制造业普遍存在，给人类的生活提供了便利，且相对提高了社会效率。但同时也造成更高的失业率，原本工作在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的一大批劳动者失去了他们的工作，成为社会上极其不稳定的一部分。</p>
政府曾经想要通过社会福利保障和社会基本救济的形式让这一部分人能够稳定下来，但是人的**总是会跟随物质世界的发展而发展，过于庞大的差距增加的不仅仅是下层民众的自卑，更是扭曲了他们的信心。所以有很大一部分人对于人工智能抱有很大的敌意。曾经一度有过人为偷偷破坏机器人工作者的浪潮，但很快这种行为在愈演愈烈之前就被消灭了。主要原因是在人工智能的生产方和运行商的一致要求下，亚盟政府同意在机器人的程序中设定一定状况下可以自由反击的代码。大多数人在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在以前任打任骂的机器人面前讨得便宜，也就慢慢放弃。</p>
段斌出身和生长的环境与那一类人不同，自然是属于享受了便利和效率的一方。所以他不会对人工智能抱以排斥，更多的是一种解放了自己业余时间的天然的感谢。</p>
“放轻松，对面不过是机器。”他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明显感觉的到少女和其它人工智能之间有所不同。若是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四，却不知从何开口。</p>
“你是段斌少校吗？”少女在浏览过自己接到的指令以后，非常机械化的询问段斌。</p>
“是，我就是。”</p>
“请验证虹膜。”说完主屏幕摇身一变，上面显示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中央射出一道红色的光线出来。</p>
光线扫过段斌的瞳孔，获取了他的身份信息，在后台一步步验证，数据通过射电信号发射器传递到停泊在太空港上的人类舰队之中，然后得到验证再重新传回。几分钟之后少女终于再度回应。</p>
“你好，段斌少校，这是您的管理员账号和和核心口令。”</p>
段斌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东西，默念几遍，牢记在心中。</p>
“现在，您是人造岛上拥有最高权限的负责人，但根据条例，您不得干涉我所进行的一切活动。”</p>
段斌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的很明白，但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天使”继续说下去。屏幕上，少女又投影在正中央，对着段斌说道：“您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来确认。”</p>
“好吧，是。”</p>
“您的任务之一是作为观察者，对实验过程进行监督，不能够直接接触实验者。”</p>
“好……是。”</p>
“您的任务之二是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暂停实验，并处理掉所有实验者。”</p>
“上面是这样说的吗？”段斌声音有点急促的打断了少女的话，但对方并没有理会他的质问。</p>
“且需要接受我的判断。”</p>
段斌沉默了一会，闷声回答：“是。”</p>
“另外，其他两名管理者受到您的权限的限制。请不要将您的核心口令和管理员密码泄露出去，以免意外发生。”</p>
“……是。”</p>
“那么，接下来，您需要通知您的两位助手和您一起在两个小时内到a38号房间，连接自己的休眠仓。我会在以后的实验过程中，不定期通过虚拟设备唤醒你们，对实验进行观察和记录。”</p>
“是。”</p>
“最后一点，是个人建议，您可以不用叫我天使，叫我小芷就行。”用着有点轻松的语气说完，少女就消失不见了。段斌愣了愣，并没有意识到这丝轻松究竟意味着什么。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错过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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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是最后才来到中央控制室的。他看到段斌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有点莫名其妙。</p>
段斌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想到不用总是顶着压力面对东方朔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神才觉得开心。他开门见山，把“天使”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其他两个人。</p>
听过之后，东方朔一脸镇定，完美的接受了这一切的安排，反倒是披着段斌外套的聂云有点不知所措。</p>
段斌内心微微抽动，觉得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生活确实有点残忍。抛弃自己的身体，把整个精神世界依托在虚拟网络上，尚不知道技术层面有没有其它的副作用，就只是直观感受，和死亡无二般区别。</p>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出口的安慰，段斌伸出手，轻按住微微颤抖着的女孩的身体。不一会儿，女孩抬起头对着段斌点了点头。</p>
一行三人走进a38号房间，分别躺进显示着自己姓名的休眠仓，仓门缓缓的盖了下来，仓身自动连通电源，头盔发射的电信号迅速降低三人的大脑活动频率。段斌的意识越来越浅薄，最后的意识停止在了，自己小臂上，一根细小的针穿透皮肤。</p>
“砰”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p>
“实验启动。”随着第九舰队司令长官一声令下。背对着太阳的半面星球陷入黑暗之中，一分钟后，位于辽阔的海洋之中，一座小岛，灯火辉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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