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人登陆江南,包括两万大唐禁军、三万雇佣军。
禁军是张强生训练的新大唐禁军。在将来,它会达到百万的满编,但现在只有十几万。
雇佣军是崔继财从长安找的雇佣军,什么人都有:前大明禁军、皇军、族军、府军、逆贼、邪教……总之就是给钱就卖命的亡命徒。
这五万军队人数不多,远远少于江南各商业教的军队,但每人手握冲锋枪,还有汽车上的重机枪、军舰上的大炮——这差不多是大唐最厉害的一支军队了。
加上襄阳崔氏府军,一夜激战后,他们击败了混乱的商业教。
崔继财终于把商业教统一了。
商业教乱糟糟的、连个教主都没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只有这个时候,“商业教”这个名词才有意义;在以前,“商业教”这个名词存在,“商业教”这个概念存在,但“商业教”这个实体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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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商业教”教主崔继财再次召集各大“分教”教主——不听话的分教主都被处决了。
下面站着几十个分教主,战战兢兢。
崔继财靠着椅子,把脚翘在桌子上。
崔继财:“我承认,这种做法违抗商业教教义。但是,它是暂时的,而且是必须的,也是正义的。我会没收你们的一切财产和军队,如果你们有贰心,所有人都会立即死!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整个商业教。”
崔继财望着远方,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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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朝廷间谍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一点:襄阳沉闷得可怕。
大唐皇家海军的军舰在长江巡游,提防着河海教和大汉。那些海军从天启渡穿过大汉、河海教的封锁线,逆江而上。
两万大唐禁军、三万雇佣军驻防着长江总督府。
总督府外面是几十万襄阳崔氏府军,还有几十万其他江南士族府军,还有几十万商业教的军队(简称商业军)。
襄阳外,大批的军队开始集结,也不知道是谁的军队——反正江南一直没户籍证,谁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襄阳沉闷得可怕,但每个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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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长安朝廷派人来襄阳,跟商业教教主崔继财商量关于协定的事。
江南总督府的大堂上,崔继财坐在主座,十几个朝廷大官在次座,几十个禁军在一旁守卫着。
崔继财:“我把逆贼都消灭了。现在,我们该制定详细协议。利息不要了,金陵不要了,下面是关于三亿本金如何还的事……”
朝廷:“商业教是逆贼。”
崔继财:“我们把逆贼都消灭了。我就是商业教教主,我可以负责地说,商业教已经没有逆贼了。”
朝廷:“你们为什么要消灭?因为有逆贼!他们就是逆贼!”
崔继财:“我说过了,我已经全杀光了。”
朝廷:“那还不是以前有?”
崔继财:“听不懂吗?那是以前。现在没了。我已经完全证明了我对朝廷的忠诚,和我的信用。”
朝廷:“那还不是你们以前想谋逆?!你们为什么要借给我们钱?是为了抢我们的钱!”
崔继财:“是你们求着借我们钱,不是我们求着就给你们钱。”
朝廷:“是你们强迫的!这叫剥削!别以为我不知道!”
崔继财:“朝廷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不要利息了。你们想把本金都赖掉?”
朝廷:“我们为什么要还钱?不但不还,你们还要还我们钱,因为你们抢了我们的钱!朝廷认为,你骗我们借高利贷,还要倒付我们利息,哦,不,朝廷说,这叫损失费,包括物质损失、精神损失。”
崔继财静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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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财静静地看着他们,眼角抽动了一下。
十几个朝廷大官得意地看着他。
几十个分教主脸都吓白了,往后退。
崔继财:“我再说一句。这是我和大唐皇帝李鸿思十天前的协定:我消灭商业教的逆贼,我再免除三亿利息,我再放弃金陵,朝廷还三亿本金,并且双方一起制定律法能保证还清。”
朝廷:“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朝廷制定律法?!律法是这么制定的吗?!皇帝说什么是律法,什么就是律法!”
崔继财:“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现在,该完成你们的承诺了。”
朝廷哈哈大笑:“你都说了,你都完成了你们的承诺,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完成我们的承诺?!哈哈!”
崔继财:“我们双方的逻辑似乎是不一样的。”
朝廷:“哈哈,怪你太弱智吧!”
崔继财:
“朝廷不明白他们错过了什么。
在我们商业教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建立一个永久的帝国,和谐、廉洁、活力、神性、万世流传。
历史一直这样循环着,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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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因为你太傻!”
几十个禁军手持冲锋枪围上来。
——瞬间,几十个禁军全死光了,每个人脑袋都有一个大窟窿。
十几个朝廷大官大惊:“你造反?!”
崔继财:“用你们的逻辑,你可以这么说。”
朝廷大官:“你赶紧投降,饶你不死,外面都是我们的人……”
崔继财:“已经没了。在我们的地盘,还敢跟我们闹事!”
外面响起彼伏的爆炸声,一声一声连起来,就像持续不断地吼叫。
两万禁军下面早就埋着大批炸药,这下全炸飞了!
没飞的被三万雇佣军打死。
长江上的几十艘军舰一艘艘沉没。
八个长江大桥全部炸毁。
不到几十分钟,朝廷势力全部清除!
崔继财下令:“江南的所有朝廷势力,全部杀光,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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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财很快把他周围的机密处间谍杀光了——除了锦衣卫间谍,因为锦衣卫间谍是士族出身,而机密处间谍是太监出身,一看就像间谍。
崔继财对崔威朝说:“爹,我错了,对不起你。”
崔威朝:“你没错。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我们跑路吧,有钱去哪儿不行。”
崔继财:“不,我留下。”
崔威朝:“你疯了?”
崔继财:“我既疯又没疯,因为,我已经掌握了真理。”
崔威朝:“你傻了?你被朝廷骗了!”
崔继财:“没有。我早知道他们骗我。我不过是做个试验而已。”
崔威朝:“什么试验?”
崔继财:“没什么。你先走,我会带着商业教跟朝廷打一打。”
崔威朝:“啊……打得过不?”
崔继财:“肯定打不过。”
崔威朝:“那你还打?!”
崔继财:“这是信仰。”
崔威朝:“你真傻了?”
崔继财:“你和全家带着军队去投靠岭南,但一定不要信岭南。一旦岭南有异动,就去黔州、云南,实在不行往极南省跑,反正朝廷也追不到。”
崔威朝:“你呢?”
崔继财:“我和朝廷玩玩。”
崔威朝:“你打不过朝廷!”
崔继财:“我们是一种思想,你不可能消灭一种思想。他们可以打败我们,但永远无法消灭我们。因为我们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