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说到朝廷借了一笔巨款缓解财政、军事危机。
有了那笔钱,大唐皇家海军在重建中。
东方启制定了极详细的计划。如果日夜不停地建造,只需要两年时间,他就能重建一千艘军舰!这次不是和去年第一批海军一样,而是更强大的海军!升级版的钢板、蒸汽机,舰身是四十米长,比原来的厉害几倍!
唯一的麻烦是:天启渡和山东的关系极其糟糕。
每个天启渡人都不禁想起几个月前的情形:
海上的河海教冲了过来!很多海盗船被阵地炮打沉,但海盗们游过来,冲上岸。
天启渡人正和河海教打的时候,山东军也来了。
三方混战中,天启渡死了五万人,河海教死了三四万,山东军也死了四五万吧。
天启渡最终打赢。
愤怒的人们大喊:“打进齐城!活捉孔之伦!”
有人说:“不行,没命令啊。”
人们说:“东方启死了,我们去报仇!”
于是天启渡反攻山东。
山东也不是好惹的。山东军进攻天启渡失败,是因为整个天启渡都是钢筋水泥的阵地,自然打不进去。但在山东地盘,天启渡肯定不是对手。
天启渡人被打败,又被赶回天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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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一次战争,双方不会如此仇恨。问题在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太混乱!太无解!
首先说他们的首领——孔之伦和东方启的关系。
孔之伦和东方启本身并没有仇恨,他们似乎还很互相欣赏。
你要明白,你们这种下层人是不可能明白上层人的“仇恨观”的。就好像媳妇和婆婆的仇恨——他们的无数种属性决定他们的“自我意识”。
反正死的是他们的手下,又不是他们。
孔之伦一直需要天启渡,需要天启渡的军队、学生、军火、人力、技术来对付中原的土匪、金陵的邪教、本地的逆贼。甚至当初没有东方启,孔之伦都当不上山东总督。
另一方面,东方启也一直需要山东。山东一天不给天启渡粮食,天启渡就要挨饿。那些铁矿石、木炭也大部分都是山东的。如果从辽东运,那成本起码要乘以十。甚至当初没有孔之伦,东方启都建立不了天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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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说一下,山东普通人对天启渡的态度。
天启渡邪恶无比!北蛮占了山东的天启渡,这帮混蛋!
天启渡道德沦丧!虽然天启渡的工资是山东的几十倍,但他们成天累得要死,一点自尊都没。
他们嘴上都骂着天启渡,心里鄙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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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山东偷渡人对天启渡、山东的态度。
只要山东人能当天启渡人,全都当了。你想啊,天启渡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吃得好,穿得暖,干一个月相当于山东的几年!哪个山东人不想当天启渡人!孔之伦你这个混蛋天天让我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你他妈自己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只要当了天启渡人的山东人,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是山东人,也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曾经是过山东人——而且他们还一直怂恿天启渡进攻山东,把孔之伦打成屎!
因此,孔之伦派往天启渡的工户,都必须留下一家人做人质;假如你不忠于山东,你全家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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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山东人和天启渡人还有不少共同爱好呢。
山东人和天启渡人都极其讨厌长安,因为长安总说自己是帝京。
山东人和天启渡人都极其讨厌中原,因为中原总说自己是天下中心。
山东人和天启渡人都极其讨厌大汉和邪教,因为他们太邪恶了!
山东人和天启渡人都极其讨厌南方诸省,因为他们都是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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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孔之伦和东方启的关系就是这种复杂的关系,山东和天启渡更是这种复杂的关系。
尽管他们关系复杂,可仍然做出一副仇恨的样子。
天启渡说,邪恶的山东既强大又软弱。因为山东强大,所以天启渡需要东方启的保护,天启渡也不要企图一步消灭山东,让我们在东方启的保护下慢慢打它;说山东软弱,是因为山东在战略上是软弱的,由此可见东方启的伟大,让我们在伟大的东方启的领导下,更加伟大!
山东说,邪恶的天启渡既强大又软弱。因为天启渡强大,所以山东需要孔之伦的保护,山东也不要企图一步消灭天启渡,让我们在孔之伦的保护下慢慢打它;说天启渡软弱,是因为天启渡在战略上是软弱的,由此可见孔之伦的伟大,让我们在伟大的孔之伦的领导下,更加伟大!
这是不可辩驳的真理,而且是两个不可辩驳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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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不停地大战。
你猜最后谁怕了?
天启渡。
因为:山东人太多了,饥民更多。孔之伦需要用天启渡消耗自己的饥民。
你要明白一件事:两个人只需四百年就能繁衍成几十亿。由于山东人更忠孝,因此他们繁衍更快,大概三百五十年就能繁衍成几十亿人。
不清理“冗余人口”怎么行?!
在以前,山东朝廷控制严格,把“冗余人口”全阉了。但自从孔之伦和他哥大战后,山东朝廷就没啥实力了。
山东也想制定一个“为了忠孝,不要后代”的政策,但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你不生孩子了,血统就没了,这跟忠孝是完全相反的啊?
于是山东就让大批饥民进攻天启渡。
反正饥民不进攻天启渡就会进攻齐城,那还不如祸水东引呢。
可惜——天启渡比他们想象的厉害多了!
天启渡一天造几十万枚子弹,才不怕你们呢!
于是,饥民打不过天启渡,竟然准备打齐城!
孔之伦惊出一身冷汗:妈的,要引火烧身了!
孔之伦脑子一转:赶紧把责任往外推,推给皇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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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骂朝廷:“朝廷打仗,结果最惨的是山东!大唐皇家海军不要待在山东,天启渡自古就是山东神圣的、永不可分割的领土!一切都是长安的错!我的山东兄弟们,一切都是皇帝的错,不是总督的错啊!”
朝廷也大骂山东:“你号称忠孝之省,竟然敢指责皇帝!天启渡是山东的,难道就不是大唐的?连你山东也是大唐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理掌握在朝廷手里,不是你山东!”
王卫晋:“《大唐基本法》禁止讨论真理、意识观之类的玩意儿!”
张强生:“我们可以不讨论什么是对的,但我们必须讨论什么是错的。比如真理,你觉得吃西红柿面是真理,他觉得吃炸酱面是真理,或许都是对的吧,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吃屎不是真理。而山东就是吃屎!”
孟华建:“我反对!你们才是吃屎,而我们是吃面!因为我们是儒教,我们是国教!”
崔继财:“吃屎怎么了,狗也常吃屎。再名贵的狗都喜欢吃屎。一个银元的中华田园犬和一百金元的花生犬都吃屎。”
赵普民:“狗吃屎是对的,可以补充屎里的微量元素。很多动物都吃屎。这很正常。”
张强生大怒:“你为什么不去吃屎?”
赵普民:“人被围困了啥都吃,喝尿什么的,甚至吃人肉。”
张强生:“吃屎没营养,吃人肉会得病!”
赵普民:“你错了,屎有营养,而且吃人肉不会得病。”
张强生:“胡说!”
赵普民:“我们试验过的。有人吃屎……”
杨明阳:“闭嘴!我们讨论山东呢!你讨论吃屎!”
张强生:“我们认为,山东就是屎。”
孟华建:“我们认为,除了山东,都是屎。你们都是屎!我们总督是儒教教主,我们说谁是屎,谁就是屎;我们说谁吃屎,谁就吃屎!”
龙椅上的大唐皇帝李鸿思大怒:“退朝!你们出去讨论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