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终结。
一个月来在长安的各种讨论才是决定一切命运的关键所在。
随着大唐朝廷的全面让步,各代表的意见统一了。
自由教、河海教、大汉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死。
大唐禁军的十几架战斗机从长安起飞,在辽京加油后,直飞塞外大草原。它们在无尽的大草原上侦查着邪教,驱赶他们。
河北已经撤军,因为赵正豹把承德郡给了东方永白;他之所以撤军,因为赵仪好已经是仅次于两位皇后的“第一皇妃”。
西凉军是骑兵加汽车兵,甚至还有几百辆坦克。他们吃得好,穿得暖,而自由教大概已经冻死三分之一,饿死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也要饿死、冻死了。
西凉军包围了自由军主力,并很快对自由教发起攻击。
自由教发起死亡冲锋。
教主李大头身先士卒,在白雪皑皑的大草原,他就像一只黑色的笔,在白纸上画着红色的画。可惜,他的笔太细了。
西凉军的坦克、汽车、军马冲过来,就像一把刷子在白纸上涂抹着红色的画。
这绝对是屠杀。
自由军往南方冲去。
他们唱起了最后的歌:
“兄弟们
朋友们
就在此时
马上
出发吧
我们是
自由的初民
迈开脚步
砍下羁绊
扬起风帆
自由在召唤
真理
正义
公理
江湖
朝廷
这些全不存在
因为
天堂里
真正的这一切
都在等待着
我们这些
自由民!
-
归来吧
我的自由民
那些低贱的奴隶
你们终将成为尊贵的主人
那些悲惨的阉人
你们会拥有完美的身体
那些穷苦的流民
你们会永远永享安宁
那些被侮辱的
你们会获得尊严
那些被欺骗的
你们会获得真理
那些被抛弃的女人
你们会得到永恒之爱的滋润
我的天选之人
在世界的废墟中
在万物的毁灭中
在天启中
我承诺你
我给你们
我全给你们
给你们一切
在新世界的桃花源里
一个自由国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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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军以为,他们唱着歌,也能像以前那样唱着歌逃出去一样地逃出去。
他们企图逃入河北塞外。
塞外是草原山陵交界,地形复杂。真逃入了,朝廷军真没好办法把他们赶尽杀绝。
追杀的西凉军和逃跑的自由军是无关紧要的,关键在河北。赵仪好终于嫁出去了,成了皇妃。于是,赵正豹成了皇帝他大舅子。皇帝他大舅子能受得了反抗皇帝的逆贼?
自由军拼命往南跑着。他们冲过大草原,燕山山脉出现了,破破烂烂的燕长城也出现了。燕长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倒塌了。
他们爬过缺口,此时无数人倒下了——河北军在长城上架起机枪,扫射着自由军。
这也是朝廷和赵正豹的谈判成果。
这次,自由教真的完蛋了。
有人对李大头说:“西去辽西,东去辽东,我们走!”
李大头:“没用的,那里也有军队等着我们。我不想再逃避了。”
人们说:“教主,你走吧!出去重建自由教!”
李大头说:“我们是种子,种子必须牺牲!”
李大头大喊一声:“最后的时候到了,自由的天堂在等着我们!”
所有自由军疯狂地冲了过来。
辽西和河北对着自由军扫射,就先天上的飞机也扫射着。
李大头那鬼魅一样的暗影更加恐怖,笼罩着成片的朝廷军。
过去,没人相信那个传说;现在,人们相信这个传说;未来,它也就只能是个传说了。
无数的子弹射向那个传说。
就算你李大头是鬼魂,我们也要打得你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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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教教主李大头全身都是枪眼,倒在长城下。
东方天踏着雪、血,一步一步走上去。
还活着的自由教也不再反抗。
李大头的癫痫病似乎已经好了,他靠着城墙,就像一个普通人。据人们说,头也不大,长长的头发,面白无须,就像一个普通读书人。
李大头:“当年你也是绿林好汉,为什么甘当朝廷鹰犬?!”
东方天:“各为其主。”
李大头:“你效忠朝廷,朝廷早晚也会灭了你!”
东方天:“我跟朝廷毫无关系,我是西凉的人。”
李大头:“东方承平那个老狐狸也不会放过你。”
东方天:“我是东方永白的人,跟老狐狸也没关系。”
李大头:“东方永白比他爹更不是东西!他早晚会杀了你。”
东方天:“谁知道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李大头:“我死后,把我的脑子挖出来,那是高手药。”
东方天:“我不会的。”
李大头握着东方天的手:“你应得的。”
东方天:“我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我会烧了你,一切都结束了。”
李大头:“何苦呢。吃了它,你就是绝世高手。”
东方天:“你以为你假惺惺地这样做,就能活命?做梦吧!”
李大头:“我从来就没想活命。我这种从地狱走过来的人,早就已经死了!我靠的是信念,是信念!”
东方天:“错误的信念,它害了你。”
李大头:
“我的死证明了我的正确。
我就是我的祭品,我的失败是我的成功,我的死就是我的生。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是自由教教主,但我现在知道了,因为我可以为了自由去死。
一个我死了,千千万万个我会站出来。
兄弟……谢谢你……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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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教教主李大头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最后的光芒,然后熄灭了。
自由教终于灭亡了。
一群人看着他。
东方天:“李大头死了,终于结束了。”
他的手下掏出了大唐通缉令:“他长得不像李大头啊!”
东方天:“他就是。”
东方天看着那些自由教教徒。几万自由教全都静静地看着,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很显然,只有教主死了,他们才能有这种动作和表情。
东方天:“按照朝廷的命令办。”
于是,所有的教徒全被立即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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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教教主李大头死后,他的最后命令被传出来。
他的最后命令是“解散自由教”。
所有人都说:“妈的,朝廷又玩自己拉屎说别人拉的把戏!”
但东方天却忧郁地说:“这是真的,他自己下达了解散自由教的命令,他甚至发布了新的教义——新的自由教教义。”
朝廷说:“无所谓。反正一个教徒都没了,教义有个屁用!”
东方天对我说过李大头的事。
当初他就想找李大头,那时只是想加入总匪帮。不过后来他还说加入了朝廷,成了总匪帮的死敌。
后来东方天成了朝廷大将,又开始追杀他,从中原追到肃州,从肃州追到迪化,从迪化追到辽京,从辽京追到承德——终于在燕山脚下杀死了他。
下面一章是东方天描述的李大头,再下面一章是自由教教义——也叫第三自由教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