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而自由。——指的是整个人类诞生的时候。
最初的自由,中间的不自由,最终的自由。
我们处于中间状态。
我们生而不自由。
而我们渴望自由。
不自由毋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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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想象被修饰的名词,正如无法想象相反的修饰词。我们无法理解“好的坏”“坏的好”“有的无”“无的有”,因此,自由就是它本身。
它不被任何修饰词所修饰。
它就是最初和最终。
如果你想寻找最初的道理,你就要用最初的名词。
相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绝对的自由。
它就叫自由,它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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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就是放任自由,就是任性的自由。自由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有个人拥有了绝对的自由,它才会拥有绝对的责任。
你可以自由地杀我,我也可以自由地杀你。你可以自由地不杀我,我也可以自由地不杀你。
在无尽的轮回和选择中,在绝对的自由意志下,在绝对的负责中,在完全的责任和义务中,人们才可以找到历史的终结点:或者我们继续自由地杀着,或者我们自由地不杀着。
如果是后者,那么此种限制之间相互影响,形成了诸如律法、道德、制度、朝廷等约束性限制——我们叫它自由,你们叫它传统。
责任需要自由,自由需要责任。
如此,一个完美世界才可以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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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渴望自由,又不渴望自由。
它渴望自己的自由,不渴望别人的自由。
于是它就发明出“相对的自由”“合法的自由”“理性的自由”“科学的自由”“正义的自由”“不伤害别人的自由”“暂时的自由”“忠孝的自由”“任性的自由”……等等不知所谓的修饰语。
他们发明了他们不想理解也不能理解的“好的坏”“坏的好”“有的无”“无的有”,却强迫你理解。
朝廷没收了我们的自由,赦免了我们的责任。于是我们不负责任,我们道德沦丧,我们坠入地狱,犹如行尸走肉。
朝廷有自己的自由,但却不负责。它做了错事,却不自我灭亡。
我们替它灭亡。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消灭朝廷。
消灭朝廷,给世人真正的自由,给世人真正的责任,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有人说,朝廷会给与自由。自由这个名词的前面不能有“给与”这个动词。被给与的自由,只是锁链。他们给我们自由,我们给他们死亡。
为了消灭朝廷,总匪帮至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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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叫我们匪帮,人民也叫我们匪帮。
因为我们的确是匪帮。
有时候我们也很困惑,“绑匪帮绑架大小姐”的自由和“大小姐不被绑匪帮绑架”的自由,哪一个是真理?我们抛弃家庭的自由和组建家庭的自由,哪一个是真理?禁止自由的自由是自由吗?禁止禁止自由是不自由吗?我们强迫别人自由,是自由吗?我们是对的吗?
你可以说,狼吃羊是不义,但狼不这样认为。
是不义,但“主人特质”的人奴役“奴隶特征”的人呢?我们强迫“主人奴役奴隶”是不自由,那么我们强迫“主人不奴役奴隶”是不自由吗?强迫就是不自由?那强迫“不许强迫”呢?
人开车,但车为什么要被人开?人骑马,马为什么被人骑?它们和主人压迫奴隶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智人愚弄蠢人呢?这是自由的吗?这是正确的吗?
过往的路径已经不可考,原因已经混杂在过往云烟中。
归根结底,在于“神性”“公理”“正义”“本质”之类的东西上。
让我们在自由中自由,直至冥冥之神在未来给我们做出历史的评价,无论是偶然的结论还是必然的结论,无论是赞扬的结论还是指责的结论。起码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可以负责我们的结果。
但最终的结果,我们无法确知。
我们必须承认,我们无法知道我们的做法是不是真理。
因此,它是一种信仰。
信仰就是相信不可相信之事。
至此,我们成为一个教派,我们叫自己——自由教。
自由教至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