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世界,世界上有个圣地。
圣地有个男人,叫李满淳。他是会员,而且是大家族的会员。他娶了同为大家族大小姐的陈如安。一年后,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起名李玉瑶。
三十年前,前世圣女死。
圣地守孝一年后,选拔圣母。陈如安完美符合一切规则。
二十八年前,圣地大祭司举起倚天神剑,点了点李玉瑶的母亲陈如安。
这天被定为新一代圣女的转生日。
几个月后,陈如安的肚子鼓了起来。
二十七年前,圣女诞生。
这天被定为新一代圣女的诞生日。
这个女婴表现出惊人的完美。她很少哭,一双大眼睛盯着所有人,深邃如宇宙。
李玉瑶非常喜欢这个小妹妹。她亲她,抱她,喂她,逗她,教她说话、唱歌、爬行、走路。
圣女抓周,毫不犹豫地拿了倚天神剑。
人们确定她就是圣女转世。
面对几千个汉字,圣女点了自己的名字“秦”——圣女的名字诞生了。
她叫李玉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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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前,李玉秦快乐地成长,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她似乎太喜欢疯玩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是李玉瑶带着她到处疯玩。
五岁的时候,圣地元老会带走了圣女李玉秦。
李玉瑶有些嫉妒:“圣女死的时候,我刚好生下来,为什么我不是圣女,而是妹妹呢?不如让我当圣女,把我带走吧!”
陈如安紧紧抱住了李玉瑶,望着人们把哭喊着的李玉秦抱走了。
圣女会被赋予全圣地的力量,她将成为开天辟地,或者毁天灭地的神。
她能用意念控制一切。
她不再是凡人。
她是圣女。
她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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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会存在一个瞬间,这个瞬间过去后,圣女突然就会成为“开天辟地、毁天灭地的神”——她需要知识,她需要训练,她甚至需要约束。
虽然圣女能控制万物,但是,这是需要训练的,尤其是十三位元老会委员会委员的训练。他们是各个领域的天才,是从一万名会员中选举产生的。
这些课程简直是灾难,因为李玉秦总是捣乱。她扔东西、大哭、打滚,非要李玉瑶过来,不然不学。
元老会只敢劝她,连声音都不敢加大。
李玉秦更加胡闹。
于是,李玉瑶偶尔被带过来陪她玩。她却带着李玉秦到处跑,圣地元老会的人在后面追她们,而满圣地的人看着她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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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秦这样慢慢长大点儿。
她的性格有些暴躁,有些温柔——这看时间而定,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总是说出奇怪的话。
她似乎记得前生!
但是所有人告诉她,那只是梦。
或许这件事应该这样说:她的确总是说出的确奇怪的话,但那是因为每个小孩都会说出奇怪的话,小孩子的自我控制力是很差的——没有什么特殊的。
她的特殊仅在于:她被圣地选中赋予了能力,而不是她有什么能力,更不是她生下来就有什么能力。
事实上,连元老会都不太相信“转世”的鬼话,所以他们拼命地教给圣女知识,训练圣女如何操控圣地的装置。
元老会对圣女说:
“世间的一切都是为你而存在的。
你就是最初和最终,你就是唯一。
你想,世界就如你所想。
你睁开眼睛,花朵就会盛开,
你闭上眼睛,此花与万物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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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玉秦听不懂,也不相信。
李玉秦不管,总是出去玩。
她要她妈妈,要她爸爸,要她姐姐。
元老会说:“你是圣女,你是神。你不能有凡人的情感。你没有父母,没有兄妹。你是所有人的希望,而你应该放弃一切希望,投入神的怀抱。”
李玉秦大哭。
元老会说:“你早晚会明白的。”
李玉秦说:“那就让我以后明白!现在!我要出去玩!”
元老会不允许,然而李玉秦还是溜出去到处看。
那时候,人们不太知道她是圣女。人们只是看着最高阶的圣地侍卫把一个小女孩扛在肩上,抬走。
有时候,李玉秦对李玉瑶说:“姐姐啊,我好担心。如果我考试完不成怎么办?”
李玉瑶:“什么考试?”
李玉秦:“十岁时候的圣女大典啊!我总是不成功!那些飞机坦克总是不听我的话!还有倚天神剑,有时能拔出,有时拔不出。”
李玉瑶抱着她,说:“没关系,不行我们就回家!不做圣女了!”
李玉秦:“但是……圣地没圣女怎么行?”
李玉瑶:“你管这么多干嘛?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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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典很快到来。
十岁的时候,李玉秦被带到天启殿。
圣地的所有人都待在一个广场上,都看着她。
李玉秦的内心充满紧张和疑惑。她成天逃课,只学会了很少东西。
陈如安紧张急了。她抱着小女儿李玉秦大哭,不肯撒手。
李玉秦安慰她:“妈妈,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老师说,只要静下心来,想着什么,什么就会成功。”
然而陈如安哭得更伤心了。
于是,李玉秦也哭了,李玉瑶也哭了。娘仨抱在一起哭。
李满淳说:“完了!完了!一会儿就完了!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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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秦站在圣殿台上。
不知道多少岁数的大祭司站在她跟前。
十三位圣地元老会委员会委员分列她的周围。
几千会员坐着。
几万公民交头接耳。
几十万人民静静地看着。
李玉秦伸出右手,伸向一个坦克。
她张开五指。
坦克飞起来了。坦克顺着李玉秦的眼睛动——或者说,李玉秦的眼睛顺着坦克动:反正一个意思。
李玉秦握住了倚天神剑。
她深呼吸一口。
她拔出了神剑。
她挥动神剑。
坦克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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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几十万人民欢呼着:“神迹!奇迹!圣女万岁!”
几万公民不以为然:“不就是魔术吗?换谁谁不会!”
元老会互相看看。
大祭司毫无表情。
几天后,李满淳被选为元老会委员会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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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秦以为圣女大典后,她就成了真正的圣女。
然而尽管圣女大典过去了,但一切似乎都没变。
李玉秦的能力时好时坏。有一次,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她竟然不能用意念指挥飞机起降!
元老会说:“信,因为不信!”把这事糊弄过去。
几万人依然一副“相信你”的样子,然而李玉秦看出来,有些人是不信的。
在这些不信的人当中,甚至可能包括她自己——《圣书》说,伪信者比不信者更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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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秦到处乱逛。
一天,她来到了圣地情报处。
正好一封信到了,那是内地神教教主耶安宜发给圣地的信,信里说:“内地可能出现神子。”
李玉秦说:“我要去内地看看。”
会长、她爹李满淳带她去了一个情报室,里面是几百万封情报,都是内地神教教主给圣地的情报,每一封都是“内地可能出现神子”“内地发现神子”。
李满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圣地圣教有人叛逆,带着电报机逃往内地。现在那玩意儿是内地神教的镇教之宝,天天给我们发电报。这都无数年了,他们还不死心。他们似乎早忘了,当初他们就是追随神子、违抗圣女的邪教啊!”
李玉秦对她爹说:“你是说,我会像所有的圣女一样,无视这份情报,然后在圣地孤独地老死,等着下一代圣女转世?”
李满淳张张嘴,犹豫几次后,说:“都是这样的啊……”
李玉秦说:“什么是我?什么是圣女?我是特殊的吗?我是命定的吗?真是奇怪!如果我相信我是圣女,那我就必须去内地,因为这是我的意义和我的特殊。如果我是圣女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圣地的神子就是真的!如果我觉得我是普通的,觉得内地现神子这件事是假的,觉得整件事毫无意义,那我就不是圣女!”
李满淳望着李玉瑶,望着一旁流泪的陈如安,望着严肃的李玉瑶,摇摇头,说:“不行!”
李玉秦说:“我发誓!我只是去看看!马上回来!”
然而李满淳还是不同意。
不过,圣女是不死心的。
她反复地说,用尽一切手段。
终于,她爹心软了。
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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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圣女出事了。
圣地大惊。
李满淳派出李玉瑶去接回圣女。
等待着圣女的是火刑。
圣女私奔了。
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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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再次下令李玉瑶带回李玉秦,接受火刑惩罚。
当然,李玉瑶才不理他们,因为那是她亲妹妹啊!
陈天命在选举中击败李满淳,担任会长。
圣地元老会会长陈天命下令李凌志追回圣女。
圣女依然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