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难道不知道先来后到吗？”何沫兮虽处下风，但周身强大的气场无法被压制。
“先来后到？哈哈哈哈哈！”男子暗暗惊叹何沫兮气场强大的同时放肆笑道，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公子，不如我们就将牡丹姑娘送给这位公子吧。”周岩心中对面前突然闯来的男子十分不友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人家花不起金子，我们就慷慨一回！”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啊，激将法对老子没用！”狂傲如他，听到周岩的话后男子并没有恼怒，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何沫兮收起身上的冷意，轻摇手中的扇子，走到绣着牡丹的屏风前，啧啧赞叹道：“牡丹姑娘的绣技好灵巧，比家妹要好上很多呢！”
牡丹看过去，屏风上的牡丹花红艳刺目，她水雾的双眸快速闪出恶狠狠的光芒，但还是被何沫兮捕捉到了。
“多谢公子夸奖，我这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牡丹浅浅一笑，朝何沫兮道：“公子既然已经把奴家送与这位公子，那牡丹就不送了！”说完还福了福身。
何沫兮冷笑：果然，是想将我赶出去，然后好让别人带你远走高飞吗？
何沫兮折起手中的扇子，轻轻拍打在手掌上，嘴角微勾：“牡丹姑娘可有什么隐疾？”深邃的双眸紧盯着牡丹的脸蛋，不错过任何表情。
牡丹只是浅笑，朝她福了福身子。
何沫兮回笑，小手一招，周岩会意，起身跟着何沫兮出门。在他路过男子时，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男子挑眉，难得没有说话。
牡丹等何沫兮和周岩走出房门后，温婉地拂了拂发丝，娇滴滴地朝男子道：“公子，若是奴家不嫌弃公子的话，公子刚才的话可还当真？”一张脸已经害羞地低了下来，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紧张地快无法呼吸了。
过了好久，面前的人却始终不回答，牡丹急了，抬头望去，她正对着的前方空空荡荡，只有一扇窗户敞着，还时不时地从外面刮来阵阵冰冷的秋风。
右金吾卫衙门
何沫兮换掉了一身男装，大大方方地从衙门大门口进入。
王坤坐在衙门案桌前，左等右等，终于看见了一抹白色，眼中一喜，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下来，起身迎了上去：“四小姐终于回来了，可让下官好等！”
从飘香阁回来，何沫兮得到了不少信息，一路上都在脑中整理案件，见王大人过来，小手一招，道：“我要去验尸房，王大人前方带路！”
王坤一怔，想问的话全被堵在了口中，只好乖乖地带着何沫兮来到了验尸房。
验尸房内，老周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在手边的水盆中洗手。见何沫兮等人来了，胡乱擦了擦手，跑过去问道：“四小姐，您回来了？”
“嗯。”何沫兮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去看看剖尸结果！”
老周不敢怠慢，将记录好的档案拿给了何沫兮，何沫兮快速扫了一眼，一扔档案，薄怒道：“没有我想要的记录！”又急急走到小小的尸体旁，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单。
王坤和周岩看向老周，老周也蒙了，他的验尸和剖尸水平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还有四小姐不满意的地方？
何沫兮见胸口处没有被破开，遂又转头看向老周，夸奖道：“做得好做得好！”然后又急急走出验尸房。
王坤站在验尸房门槛上，看了看何沫兮急急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老周，老周猛然把目光转移到周岩身上，二人紧盯周岩，周岩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
王坤捏了捏下巴，吸了口凉气。老周捋了捋胡须，又去看看小小的尸体。独留周岩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凌乱。
申时，右金吾卫衙门里跪着牡丹、陆孟轩以及柳母三人。衙门外，各路百姓都聚在那里看热闹。
“升堂——”浑厚的声音回荡在衙门内，不怒而威。
“威——武——”两边右金吾卫齐齐敲着廷仗，震慑力十足。
“啪——”王坤一拍惊堂木，“威武”声停。
王坤怒视堂下三人，问道：“堂下跪着的是何人？”
三人见阵势庄严肃穆，不敢懈怠，立刻报了自己的姓名。旁边的招房立刻拿起笔刷刷记了下来。
“有人告你们蓄意谋害柳氏双胞胎姐姐大大，你们可认罪？”王坤不怒而威的声音从案桌上传来。
牡丹一听，一双水眸写满了惶恐，急忙道：“大人，小女子出身青楼，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那假如我说人就是你杀的呢？”何沫兮富有威严的声音从公堂之上飘来，让人不容小觑。
众人回头，只见少女美得倾国倾城，一身素衣白裙，清冷如雪，她缓缓从衙门内室走来，举手投足间优雅高贵。
牡丹被何沫兮绝美的容颜所震撼住，原以为她的容貌已是很美很美的了，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只要看见了她，都会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在见到何沫兮之后才知道，她那点姿色算什么……
牡丹眼中暗淡的神色被何沫兮收览，她内心不禁冷哼。
何沫兮走到牡丹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牡丹姑娘，你还记得本小姐吗？”
牡丹抬头，仔细地看着何沫兮精致的小脸，肌肤美如白瓷，粉粉嫩嫩，许是年龄太小了还没完全张开，有些许婴儿肥。
忽然，牡丹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何沫兮，道：“你，你是那位公子！”
何沫兮浅笑不止：“牡丹姑娘好记性！”
“这位小姐乃是左相府嫡女四小姐！”衙门内的人自然都差不多见过何沫兮了，衙门外的围观者对于身处深闺几乎从不出门的何沫兮并不了解，外面唏嘘声、质疑声一声高过一声。王坤听不下去了，惊堂木一拍，解释道。
围观的众人一听，个个都不敢放肆了。
牡丹闻言，脸上的惊讶愈加明显。
何沫兮冷声一笑，紧放着刚刚的问话不放：“牡丹姑娘，你可认罪？”她过来可不是和大家玩身份的，赶紧干完眼前的事才是正事！
牡丹皱着眉头，好奇地问：“认什么罪，牡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去杀人？”
何沫兮微笑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回答她很满意，遂转身面向王坤，问道：“王大人，凤舞国法当中，杀了人还不认罪的话，该如何处置？”
王坤捏了捏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到：“按凤舞国法来讲，要是杀了人还不认罪的话，理应当斩！”
众人哗然。何沫兮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牡丹，只见她一张瓜子脸一瞬间惨白，不过又很快地恢复原状。何沫兮冷笑：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们大家可能很好奇，右金吾卫衙门里接手的案子明明说的是死者柳氏双胞胎妹妹小小，为什么刚刚我和王大人说的一直都是大大呢？难道是我们说错了吗？答案当然不是！”何沫兮直径走到衙门门口，为围观的众人开始了绘声绘色地演讲。
有些事情交给群众评判，起到的效果更好！
“事情出这么大，在场的父老乡亲肯定也从一些小道消息上知道了柳家，那也一定知道了柳氏的两个女儿并非她亲生，而且两个是双胞胎，对吧？众所周知，如果两个双胞胎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方可以区分的话，除了养育自己的爹娘，外人眼里双胞胎长得都一样，又因为两人生活在一起，彼此都会熟悉对方的习性，所以就算两个人互换一下身份，除了养育自己的爹娘以外就没人可以发现异常。”
何沫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牡丹，发现她后背似乎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我就开始给大家讲讲我对这个案件所了解到的故事：大大和小小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在两个双胞胎姐妹可以嫁人的时候，柳母先将自己的大女儿大大说了出去，而这时，小小也有了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子，到时候两桩婚事都能进行得顺顺利利。有一天，小小发现自己的姐姐大大和自己心爱的男子站在一起，她醋意顿生，过去质问，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心爱的男子居然成了自己未来姐夫！小小舍不得将气撒在男子身上，于是就和大大打了起来，男子阻拦无效，小小失手将大大杀死了！小小心慌失措，男子帮着他昔日的情人也就是小小出了个主意，就是将两人的身份换一下，反正两个是姐妹，只要好好掩饰，一定不会露出马脚的！”
众人骚动起来，纷纷开始猜测起了案情。
何沫兮停了声音，又朝牡丹看去，牡丹的后背已经沁出冷汗，整个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何沫兮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身对百姓说：“下面的一切我们先交给证人！”
王坤惊堂木一拍：“带证人！”
![麟趾公子[红楼]](/cover/93/93350/9335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