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清晨更夫才收了最后一声提响,天边刚泛起几抹鱼肚白,一声婴儿的啼哭便划破相国府。
“生啦,夫人生啦!”接生的稳婆欣喜的嚷道,整个相国府都愈加沸腾起来。“少爷还是千金?”是位中年男人的声音。
稳婆将孩子抱起,“回大人,是位千金。”中年男人似有不悦,声色如常:“给夫人顿些补品,一会儿给稳婆拿几吊赏钱。”
稳婆的脸色顺势拉了下来,“大人说好的赏钱可不止这些啊,就是给一般儿人家儿接生也有两吊钱,这……”
中年男人眉头一横,稳婆不敢再多话,“谢相国大人。”说罢抱着孩子交预交给奶娘,她瞧了一眼怀中眉眼清秀的女婴儿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女婴眼睛也未睁开粉粉嫩嫩的一团自己在襁褓中动了两下手脚,将裹着的被子踢开一个豁风的角儿,稳婆正要伸手将襁褓捂严实,直觉鼻息见一股刺鼻的鱼腥气直入鼻腔,惹得她一阵反胃,“什么东西这么臭!”
众人似也闻到,皆捂着鼻子。“是这孩子身上的味道。”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稳婆低头去闻手中的孩子,果然越凑近那股鱼腥臭气更浓郁,“是,是这孩子……”
“相国大人,这……这孩子……”
“可真臭!”,那中年男子发出嫌恶之色,皱眉瞧了那女婴一眼,捂着口鼻,挥挥手,“此等孽种,抱走将她抱走,勿要污了这一室洁净,抱走……”“大人……”
冬去春来,八年光阴荏苒。离京都城外的寒山寺,又迎来隆冬,才下了一场厚雪,偏院的腊梅便鼓出一枝头花骨朵。梅树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精心捡了两根被血压舍的枝桠子,给新堆的雪人装上两只手臂,又将自己头上戴着的一顶线绒小粉帽子盖到雪人光秃秃的头顶。拾掇完毕,她高兴地围着雪人拍手学着唱新听来的儿歌,一张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晶莹剔透笑弯成一道新月,好看极了。
“哎呀我的姑娘,这大冷天毛子手套也不带,仔细进风。”一个着着灰布衣裳的中年女子推开院门,责备道。
小姑娘仍开心的同雪儿玩闹,“没事儿的姆妈,我开心着呐!哪儿就冷了!”
“你呀!等你进了风可就迟了。”姆妈唠唠叨叨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进屋,片刻出来,手里多了件嫩绿色的棉布小袄,“香凝快过来,姆妈给你新做了件小袄快穿上试试。”
香凝欢快的跑过去,将小袄接下,姆妈爽利的帮她换上,“可真好看,等明儿入夏了穿着这衣裳站在林子里都都没人找的到我。”
“傻姑娘,谁个夏天还穿这个。”她略有粗糙的食指刮了刮女孩的鼻子。女孩咯咯的笑起来,“姆妈,我逗您呐,改明儿入夏了,姆妈再给香凝作件轻薄的,还要这个颜色。”
姆妈笑着点点头。话罢,她从鼻子里取出两团细棉,然后靠着女孩的额头,闻了闻,“入冬了,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淡了些。”
女孩裂开嘴笑了,“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去找方丈,让他知道也高兴高兴,之前他还说教我下棋来的。”
她跳着笑着便要往院子外面跑,姆妈叫住她,“香凝,等等,将这一篮子新采的萝卜带上,代我给方丈问个好。”“哎!知道啦”“慢点跑!雪才停仔细摔着!”嬷嬷在后头又再三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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