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
冷东莞虚脱的坐在地上,一股无力感漫上心头。背面是墙,墙的那头是他。
自己的心上人。一直以来是她主动,主动上他的床,主动要一个名分。她不要所谓的脸面,她也没有所谓的道德感。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
而且,如果他不愿意,她做的这些其实是自取其辱,最后别说更进一步,早死了!
所以,她问过自己,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呢?可是,他告诉她,用一种他惯有的平静的口气对她解释他将要订婚的事,他说:“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可以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明说,一句话点到为止。
她那次虽然心痛,但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爱自己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是想让自己好。因为——他们没有未来。”
他的身份,周围充满危险,他的婚姻,不能自己如愿。
她不在乎。
可是,万一他有了别的女人呢?她还会继续在他身边吗?
不会。
所以她走。如他所愿。
—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件一件收拾衣服,很慢很慢。
她舍不得。
但既然选择走,就不能留念。
一个箱子是她所有行李。她把手放在门把上,还是没有按下去,这是她住了长达八年的房间,决心再强,还是不自觉的陷入回忆。
转过身子,目光停留在窗户边。
那个摇椅是她最爱的地方,书柜里是满满的书,有几本是从冷东琰那里拿的。她还记得她拿走时,冷东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看都没看,就让她拿走。
他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虽然时间很短,她看不懂的书,会让他解释。
还有那把枪。她第一次杀人用的枪。那次是个偶然,他认她当他妹妹,说好要陪她吃顿饭,结果拖了一个月,诺言才实现。
他们将要出酒店门的时候,酒店外远处有个人想要杀他,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没有惊慌,只是说让她来——杀了那个人。
他递给她一把枪,她那时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出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那个人看见了,就要开枪,紧急中是他覆盖住她的手,杀了那人。她还能回忆起来,他的手是干燥而又温暖的,手上有茧,是经历过风雨的手。
她还记得,那次是她被他带到这的第三年。
那天晚上她因为害怕失眠了,所以就去外面待了会儿,很晚的时候,他回来了,看到她就问她。
而那晚,是他在她床边,等到她睡着才走的。
记忆犹新。
如果说过去是美好的,那么去回忆过去就是最残酷的,它清清楚楚的让你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去。
还有很多,这个房间的每一个物品,都承载着她的回忆。但没必要留在过去不可自拔,所以很快她就掌心一紧,要走了。
她低垂视线打开门,看到一双鞋子。抬头一看,是个佣人。
她似乎被吓了一下,有些紧张的说:“小姐……上一下药吧。”
冷东莞没有反抗,淡淡的说,“给我吧。”
接过药,她沉默着把行李箱暂时放一边,也没关门,对着镜子很快的涂了一遍药。
那个佣人看到了行李箱,不知怎的竟问了一句,“小姐,你是要走吗?”
说完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局促在的手拽着衣摆。
“嗯。”她关了门,递给她药。没有什么情绪,也不管她什么想法,拉着箱子往大门走去。
后会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