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郭相求见。”李福全从殿外恭敬地进来向皇上禀报着。
皇帝抬眼看了一眼李福全,又低下头去继续批阅着桌上的奏章:“他找朕干什么?”
“呃……”李福全被皇帝问懵住了:“这个……老奴也不便问了。”
皇帝轻笑一声:“你这个老滑头,你心里明镜似的。”
李福全赶紧跪下请罪到:“老奴不敢揣度圣意,老奴实在是不知道郭相大人来找皇上是做什么的。”
皇帝放下手中朱批的毛笔,拿起桌旁刚喝了两口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说到:“宣他进来吧。”
“是。”李福全犹如得了特赦一般起身高声道:“宣,郭丞相觐见——”
殿外,郭景兴听了李福全的传唤声,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进了殿里。
“罪臣郭景兴见过皇上。”看到皇上正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章,郭景兴行礼到。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说到:“郭丞相来找朕是何要事?为何要称自己有罪?”说着,皇帝的双眼从眼前的奏章上移开,看向了郭景兴,他看到郭景兴一身麻布衣服,脱冠戴罪地跪在自己面前:“爱卿这是何意?”
皇帝看着郭景兴这一身打扮便问到:“你何罪之有?为何要一身素服还脱冠戴罪?”
“罪臣身为一家之长,没有叫管好舍弟,为皇上添了如此多的麻烦,惹了如此大的罪过,实在是难辞其咎!”说着,郭景兴一头磕了下去,看这意思准备要在地上长跪不起了。
“爱卿快起身。”皇帝上前搀扶到:“是弟弟犯错,又不是郭爱卿犯错。弟弟犯错岂是身为兄长可以及时知道并制止的?更何况你身在凤凰城,他们在宏城,你更是没法知晓啊。”
“皇上!舍弟从小温顺善良,做了宏城郡守也是兢兢业业,定是那钱广来引诱胁迫,才使舍弟走上这不归路的啊。”
皇帝听了郭景兴这话,看了郭景兴许久,他以为郭景兴是想要来求自己万不要株连自己一家,或者最差也是求给郭景英留个全尸……没想到他口气这么大,一张嘴便是想要给郭景英脱罪。
皇帝直了直腰,他慢慢走回龙椅边上,郭景兴一直低着头没有看皇帝的表情。
“你是当朕的龙椅座得轻巧吗?”皇帝面无表情地问。
郭景兴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皇帝。
“皇上,臣无此意啊皇上!”郭景兴连忙解释到:“臣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皇帝凑近了问到:“郭景英伙同钱广来贪污朕拨下去的赈灾银子,又扣了拨下去的盐,再高价卖出去?就算郭景英是被钱广来胁迫,那么只这一条的包庇之罪朕便足以治他死罪了!便不说他欺霸民女,还意图谋害皇子?!”
“皇上……”郭景兴看着眼前暴怒的皇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若是什么也不说,乖乖回家去,朕便不株连你的族人,只治他一人,你若是还在这里求饶,朕,便连你也一起治了。”
“皇上,臣的父母年事已高,若是此时治舍弟死罪,便是要两位老人的命啊……”郭景兴仍旧不肯放弃,继续不要命地说着。
“放肆!你竟敢要挟朕?!”皇帝听后,怒从心起。
“臣不敢!”郭景兴又连忙将头低下去。
“滚!”皇帝怒吼一声。
郭景兴不敢多留,他攥了攥拳头,起身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郭景兴退了出去,叫出了一直在屏障后的慕容轩。
“父皇。”慕容轩恭敬地行礼到。
“继续好好监视郭景兴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朕禀报。”皇帝面无表情地说。
“是。”
媛儿因为是还没有成年的小公主,虽说一切丧葬礼仪按公主规格进行,还是需要再简约些,以区别成年与否。平时媛儿用的一些小玩具小东西一并跟着媛儿的遗体下葬了。虽说自己的父亲已经亡故,可是作为自己爷爷的皇帝还未过世,所以小公主和前太子目前都不能葬皇陵内,只得等皇帝驾崩后,皇帝葬入皇陵,小公主和前太子方可迁入皇陵。
洛英媛这几日闭门谢客,就算是自己的母亲或是自己的姐妹来见她都闭门不出,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殿里。小宫女门每天都要向皇后禀报一声洛英媛无碍才行,皇后也担心洛英媛受不了打击,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洛英芝也无法探望自己的姐姐,只得每日呆在太子府中。她翻出师父给她的那本琴谱,认真地看了起来。
欣儿从外头端来一些点心,放到了洛英芝案上。
洛英芝也没看,伸手便拿了吃下。
桂花糕?
洛英芝吃到嘴中,方才知道这是欣儿做的桂花糕。她不禁睹物思人,想到了自己夭折的小外甥女。
“欣儿……”洛英芝轻轻叫着立侍在一旁的欣儿。
“在。”欣儿应到。
“以后……”洛英芝深吸一口气:“以后不要做桂花糕了。”
“太子妃……”欣儿疑惑地看向洛英芝:“您不是也喜欢吃欣儿做的桂花糕?”
“嗯,我确实是喜欢,可是媛儿更喜欢。”洛英芝顿了顿,看向欣儿:“你们喜欢吃便吃你们的,以后不要呈给我了。”
“是……我知道了。”欣儿低头应着。
海棠只看着她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