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漆黑时,我和宋谦遇慢慢回到了四合院,抬眼望了一下夜空,我扯扯嘴角,无论如何,这是和他缘分开始的地方,这近十一年来,我们相距不过百步,朝夕相对,这里的回忆总是最深也是最多。
进到屋里后,才发现林晨和老季的对弈已经结束,此时老季正在跟大家讲着一些奇闻趣志,众人那入迷的表情毫无悬念的展示了老季的话题有多吸引人,我轻轻一笑,老季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谁和他在一起,都不会觉得枯燥,看着众人一会哄笑,一会疑惑,一会又感叹,我默默坐到了轩馨身边,把目光也投向了老季。
林晨在我回来没多久后,便起身离开了,崔念真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崔念真略微有些失神,我虽看着这一切,却终究做不了什么,现在的我,于他们而言,只是外人。这世间还有什么关系比外人更让人无力。
忍着心中的情绪,我又把注意力移到了老季身上,而下一刻,崔念真的目光马上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回来后一直在观察老季和林晨,她发现,那种和谐感简直就像是一家人,她好奇林晨的过去,不解我的行为。只是她又怎知林晨和老季本就互相尊重,而且,严格说起来,老季也算是林晨的恩师了。
在老季的滔滔不绝中,一屋子的人就这样玩到深夜,轩馨她们去睡时,我给老季倒了一杯茶送到书房里去,说了一晚上的话,他在看见那杯茶时,顿时眉开眼笑的。我将茶递给他,他喝了两口后,突然问我:“心绪不宁了?”。
我走到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漫不经心的跟他说起:“老季,大概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个世间的,这样的情绪,让我不安!”。老季看了我两眼,然后又呡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说:“你又不是圣人,自然也会难过和嫉妒,没必要去强逼自己心静,真正的波澜不惊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平淡度日,而是千帆过尽,悲喜尝遍后的坦然,你还年轻,要走的路还长!”。
我用手抚着书页,那泛黄的书页,让我感到了时光的如梭,我说:“这种感觉就是嫉妒吗?可是我为什么要嫉妒”。
老季听到我的话,突然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他走到我跟前从我手里拿走了书,然后又规矩的将书摆到了书架上,回头,他伸手抚了一下我的脑袋,极近宠溺。
“跟那小子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忍着,早些去睡了,天太晚了”他说,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离开他的书房,今夜星辰暗淡,透过窗看了外面一眼,我伸手去捂住胸口,老季说我是嫉妒,我竟然嫉妒了。
是因为内心深处也认可崔念真了吗?还是真的接受了,接受他真的走远了,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算是对自己的嘲笑。
院中,林晨坐在石桌前,见我房间的灯熄了以后,终于收回了目光,黑暗中,他眼神里分明满是悲伤,小聆雨坐在他的身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闷哼了一声,让听的人只感觉心中酸楚。
“这样,对我们都好!”他说,小聆雨移眼,仿佛不忍看见那样的林晨,许久小聆雨开口道:“我不懂你们的想法,我只知道,她不快乐,她不快乐,又怎么是对她好”。
林晨眉间的沉重感更加的压人,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他要面对的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让自己爱的人和自己整日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他怎么做的到。
动了动喉咙,他说:“我毕竟太过懂她,为了我,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如若让她知道我在做的事,她不知又会为我做出多少牺牲,聆雨啊,比起让她陪在我身侧,与我生死与共,我宁愿她好好的,简单的生活,哪怕她怨我甚至恨我”。
小聆雨眸子一暗,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说:“哥哥,这便是你的方式吗?你苦苦追寻的真相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的责任要让你来承担,明知你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他还是保持他的沉默,你是他的儿子啊!”。
“是啊!我是他的儿子,所以我怎么可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不会事事如意顺心的,林家还好只有我需要去背负那些沉重!”他说完,目光便移到了小聆雨身上,小聆雨心下一凉,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哥哥,老季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万事都有因果,我不知道外面的那些纷扰,也不想深究什么因果,我只知道煮雪她需要的人是你,你可以推开她,可以伤她的心,但是不要辜负她”。
“你是让我他日再向她说明一切?”林晨问。
“难道你要让她等你一辈子,为你难过一辈子?”小聆雨反问。
林晨扬起一抹苦笑,他说:“聆雨,煮雪她身上有着太多令人着迷的东西,她的身边不会缺优秀之人,一辈子又是何其的长,此后经年,我和她谁又会知道会走到怎样的位置,能遇见已经是幸事,又怎能过多奢求”。
“飞禽尚且渴望比翼南飞,哥哥怎么就这般无求,煮雪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你以为十一年的感情是随意一个人就替代的了的吗?”。
“那聆雨就替我守护她,多逗她笑笑,别让她总是看着天际发呆!”林晨说。
“别让她等太久,我为她做再多,也不及你对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来得温暖”小聆雨说这句话时眼神里莫名的哀伤,林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难得的笑了。
“还有,哥哥喜欢那个女子吗?”突然小聆雨又问。
“念真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明白人,她对我是知己,我们也只会是知己”林晨说到。
“那便好,她总是太过关注煮雪,这种感觉,我很是反感”小聆雨毫无保留的说到,林晨抿了抿唇,许久他说:“我会和她说的”。小聆雨满意的点了点头,明明只是个孩子,可是思想却半点不亚于十七八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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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小聆雨是什么角色,往下看你就会知道。